第107章 身份決定命運

愛麗這才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對胡氏恨的不行,對於這個祖母,她是沒任何感情的,小時候都是徐氏帶着她長大的,她出水痘那段時間也是娘陪着她,她也才能活下來的,徐大姐也牽起她的手,母女兩人又重新說說笑笑的走回來,今日請了燕家的錦繡坊的娘子過來裁衣,兩母女腳步也加快了一下。

當她們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已經在這裡了,愛麗並不是很高興,徐大姐心裡也很吃驚,玉暇一身翠綠色的衣裳,領口掛了一把小金鎖,襯着她還不錯的長相,顯得有那麼幾分貴氣的模樣。

她見徐大姐和愛麗進來後,連忙起身,她手裡拿着一個小木盒,並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她臉上堆起了笑容,又上前對徐大姐和愛麗道,“二嫂和麗姐兒回來了,我等了你們好些時候了。”

徐大姐故作不解,“姑娘在這裡等我們做什麼?你今日不用學針線嗎?”

玉暇故作親暱的挽起徐大姐胳膊,愛麗瞧瞧撇了撇嘴,玉暇把手中的小盒子遞給徐大姐,“我聽說府上要辦賞梅宴,二嫂和麗姐兒肯定是要打扮打扮的,可巧我這裡有兩支釵子,二嫂看看?”這時她才把手從徐大姐臂彎中拿出來,然後再把小盒子打開,故意放在徐大姐面前。

纏枝釵,金雀釵,確實是好東西,徐大姐卻推了推,“姑娘這是做什麼,我怎麼會要你的東西。”

玉暇卻堅持遞到徐大姐前面,“二嫂平時對我照顧頗多,若是這點子東西都不收,纔是傷我的心,我姨娘本做了幾雙鞋子讓我帶來給二嫂和麗姐兒,可是沒找着好布包。”她言辭懇切,仿若不收下東西就真的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

愛麗笑的很爛漫的走上前去,把那盒子合上然後遞給玉暇,“看您說的,我娘對你的照顧可不是爲了這東西,所以咱們先謝謝您吶!”

徐大姐也點頭,“就是啊,玉暇,你也曉得我可不是爲了這個才照顧你的,你且放心,如果真的有事情,我必然會告知你的。”

雖然沒有收下東西,玉暇心裡惴惴的,可是聽了徐大姐的承諾,倒也放鬆了些,又有裁縫娘子過來,玉暇這才知趣的走了,愛麗和徐大姐量身後,徐大姐讓她們做最時興的衣裳,“我這裡有好布,你且拿過去,絲線其他的也要用最好的,若是做的不好,你這老貨該吃瓜落。”裁縫娘子笑道,“二奶奶放心,小人都是做熟了的,若是做不好讓主子們丟臉,小人也該捲鋪蓋了。”

玉暇回去後,羅氏便着急的喊她過去,玉暇無精打采的把這些話都說了,羅氏嘆了一口氣,在內宅她可以完勝胡氏,可碰到徐氏燕人傑她就沒有辦法了,她能在胡氏的眼皮子底下把良傑養好,已經很不容易了,當年跟良傑請個師傅都不太容易,求了好些人才找到人,怕人家嫌棄他們家的身份。兒子如今中了秀才纔好些,而女兒就不同了,胡氏連她的茶都沒喝,燕二老爺雖然疼愛她們母子三人,可畢竟連官衙都很少去,即使去了,有時候燕人傑也不見得會見。

羅氏笑了笑,世道本就是如此,自己不爭取難道還等別人施捨給你,她拍了拍玉暇的肩膀,“遐兒,你要知道你二嫂終歸以後是家中的掌權人,且別看那劉氏,之前同我們一起來的時候就是孱弱不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了,到底二房如今勢大,我聽你爹說,恐怕到時候族長都要改選了,本就應該是有能力的人任之,且你你二哥還是燕家兩房獨獨的嫡子,如果徐氏沒孩子還好說,可她生了兩個兒子,她不爭便罷了,若是真的爭,你們這些人也是鬥不過她的。她能從繼室填房到現在的當家奶奶,收服了一大家子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玉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羅氏又道,“我聽說那個旁支的玉蕊,她爹那個時候還是沒什麼品級的人,都能進王府,我的兒,那燕人傑好歹也是你的親哥哥,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可不像旁的人那樣,明日我就過去跟胡氏請安,爲了你們伏低做小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事實也並不如她們想象的那樣,賞梅會那天,徐大姐讓門房婆子全部打起精神來,徐榮則作爲外管事,也親自派出去,徐大姐自然希望徐榮能夠多出頭,她想把芙蓉嫁給徐榮的事情,跟芙蓉說過,芙蓉羞着臉雖然不說話,可也是同意的,而徐榮本不相信,芙蓉是二奶奶身邊的大丫頭,生的水靈靈的,做事又能幹,做事比大家奶奶也不少什麼的,徐榮自然歡喜,做事情越發有動力了。

就連愛麗聽說了此事,也使喚自己的大丫頭豆兒送過來幾匹布,一根金釵子,一根銀釵子,可以說芙蓉這也奠定了作爲徐大姐自己人的最重要的一步,她確實很忠心,認爲這些體面,她的這些能力都是主子培養的,以後她也要做管事媽媽,更加輔佐好小姐,畢竟她也不相信外頭買來的小丫頭能真的忠心於徐大姐。

水仙許配的則是燕家的老管家燕忠的兒子燕義,這家是燕家數代的家生子,他們對於娶水仙也是十分高興的,水仙生的伶俐,又說得上話,燕義家業歡喜的不行。

可賞梅會還是要這兩人在旁邊伺候的,桂香幾個丫頭倒是很羨慕,這兩人嫁的雖然也是奴僕,可是都是奴僕中的佼佼者,以後也是威風的管事娘子,豆兒青兒幾個不用說,那肯定是陪嫁出去的,依她看,麗姐兒肯定會嫁的更好,豆兒青兒也必然身份水漲船高,那她還是努力做事吧,只要真正忠心於二奶奶,也定然會有好下場的。

徐大姐派了個面生的小丫頭在外邊伺候,徐大姐和愛麗則在胡氏這裡坐着,胡玉竹聽說去玉暇那裡了,胡氏並不希望玉暇也過來,她不希望羅氏母子在這裡能討到好,羅氏一天不得她的承認,就一天都是外室,外室的女兒,只要是好人家的孩子便不會要這樣出身的女孩子,除非是那種要貪圖富貴的。

到底愛麗也是胡氏的親孫女,她見愛麗儀態端方,氣質不凡,見着也十分驕傲,仿若是她培養出來的一樣,說起話來也端着架子,“我說麗姐兒,我們爲了你可是費盡了心思,你要知道丫頭片子哪裡能這番的,以後即使你是旁的人家的人了,也要記住祖母對你可是多操心。”徐大姐沒做聲,愛麗擡起頭笑着答是,可低下頭就輕扯嘴脣。她算什麼,這都是娘幫她爭取過來的,她壓根就沒爲她做過什麼,這會兒倒是說得頭頭是道,她不禁爲她娘抱屈。

徐大姐則安靜的等着那小丫頭來報,而燕人傑已經讓衆家公子們開始品茶,旁邊放好薄屑如雪的紙,上等的徽墨,有美麗的俏丫鬟磨墨,而燕人傑則坐在他們中間,互相寒暄,也偷偷觀察着,還有另外的小丫頭溫着熱酒,那酒是上等清冽的潘樓所產的,有的人忍不住了已經開始喝了,喝了之後詩興大發,燕人傑反倒是誇他們是才子心性,頗有太白之風,又有幾分慢慢的開始放得開,福敏喝酒喝的很少,他始終保持着清醒的模樣,雖然看到許多人都開始大喝狂喝,還有的人酒酣耳熱便偷偷溜到俏丫鬟那裡去偷摸人家。

福敏仍然是坐的挺直的,旁邊的顧二少之前還記得他母親的囑咐,可後來隨着熱菜冷盤各種上上來後,大家都開始瘋狂了,好多人說胡話都說不清楚了,他也連忙上去跟那些人玩起來,倒是福敏,是真的老老實實的賞了梅花後,還想了半天,寫了幾首詩,燕人傑看在眼裡,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心中已經認定了。

而在內宅的徐大姐和愛麗聽了也互相看了一眼,胡氏還想說些什麼,徐大姐則打發愛麗去跟裴師傅上課,“今日學規矩也不能落下,趕緊去吧!”徐大姐也有話要跟胡氏說,愛麗舒了一口氣,如今她巴不得去學規矩,也不想在胡氏這裡了。

見愛麗走了,胡氏小聲道,“就是這個了嗎?”她說的這個是福敏。

徐大姐搖搖頭,“也不知道呢!如今不過是先了解一下,如果是好的,自然就成。”徐大姐本就不想此事被胡氏知道,因爲胡氏知道了,出去炫耀什麼的就不太好了,雖然心底裡認同這個福敏,可卻還是想着先瞞着此事。

等夜深了,燕人傑纔回來,他身上有點酒味,徐大姐伺候她喝了點橘子水,讓他醒醒酒,燕人傑也不是很醉,跟徐大姐笑道,“那福敏年紀不大,可性子卻如老僧一番,坐得住,人也不容易受誘惑,是個好孩子。”

徐大姐便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成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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