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僞“初吻”事件之後,陸南國對“張佳人”這三個字異常敏感。
……
“是,沒錯,”涼沁站在門口答話,示意來人自己找,“中間的中間,張佳人就在那。”
陸南國循聲望去,來人的臉剛好被打開的窗戶擋住,於是起身前去探個究竟,好壞得看看是誰。
“周楚析。”陸南國見着周楚析,改了臉色,心上的檸檬樹瞬間結了果,心裡果真是比檸檬還酸澀。
“佳人好些了沒。”周楚析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對比炸了毛的陸南國,倒顯得非常紳士,自成一派。
“她好的很,不過仍舊不方便走動,就不喊她出來了,多謝。”陸南國攔住想走進教室的周楚析。
“那麻煩幫忙轉交一下。”周楚析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只將一個禮物盒遞給了陸南國。
陸南國一把奪過盒子,頭也不回就進了教室,硬生生將周楚析攔在了教室門口。
“周公子給你的。”陸南國沒好氣地把盒子往張佳人桌上一丟,整個人都不好了。
“吃檸檬了?語氣這麼酸。”
“認識多久了?”
“沒多久,也就十幾年吧。”
“十幾年……”那不就是青梅竹馬、耳鬢廝磨、兩小無猜的關係嗎?
“哈哈。”張佳人云淡風輕,看着陸南國抑制生氣的樣子,還挺好玩。
“你們感情挺好的吧,這麼多年了……”
“那當然,不然他爸媽饒不了他。”
“他爸媽……”都到這地步了,難道已經定了娃娃親?
“是啊。”張佳人早就看穿陸南國的心思,故意逗他,看他嫌棄的樣兒,十分可愛。
“現代社會還玩娃娃親那套,庸俗、封建。”
“國家不是規定近親不通婚嗎。”
“近親?”陸南國樂了,瞬間又覺得自己很無禮,羞愧難當。
這是錯把黑墨當成醋,吃錯了醋啊。
“嗨,今天是不宜我出門嗎?怎麼都來找我叫人?”涼沁一臉不耐煩,朝教室裡大喊,“陸南國,有個叫蘇葉的找你,出來一下!”
蘇葉,迎新晚會……張佳人在心裡嘀咕。
“好。”陸南國放下手裡的書本,往教室外走去。
“南國,你在真的太好了!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忙。”蘇葉握緊雙手,低着頭,做出一副楚楚可憐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說。”
蘇葉眼睛一亮,趕緊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大概意思是,她要參加芭蕾舞蹈比賽,希望陸南國出席伴奏,讓比賽作品內容更加豐富。
“可以。”陸南國不假思索。
“南國,你真的真的太好了!”蘇葉像兔子一樣跳了一步,一把抓住陸南國的袖子來回搖晃。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不用謝。”陸南國隨即抽開手。
蘇葉怕他反悔,說了個練習的時間地點就趕緊走了。
“陸少爺,桃花不少,爛桃花倒也不少。”柳似伊邊翻白眼邊吐槽,對待蘇葉這種綠倒深處的茶,真是忍無可忍!
“喲,誰啊?”程檀路過留聲,秉承可餓可罵可失戀,八卦不可錯過的理念,成爲比女生還八卦的八婆……
“還能有誰,蘇葉。”
“啊……”程檀甩甩頭,“這回我挺你,果真爛桃花。”
“我的國兒,你怎麼惹上了蘇小姐那般女子,這蝶兒可不能亂招,亂來是要付出代價的,可仔細着。”
“滾。”陸南國以爲程檀是說自己水性楊花,恬不知恥,丟了個字給程檀,氣鼓鼓地走了。
“嗨,說不得說不得!”
程檀白了一眼路南國,朝他扔起了粉筆頭。
陸南國有意無意擋住了好些航線朝張佳人飛去的粉筆頭。
程檀小賊!丟我行,丟她不行啊。
萬事都講究一個巧字,好巧不巧,程檀失手飛走的炮彈砸中了剛要進門的老班,嚇得他一溜煙兒跑回了座位。
好傢伙……可真準,可怎麼能這麼準哪!
“程檀!課間休息時間是給你玩鬧的嗎?你作業不夠寫嗎?既然如此,把昨天講的內容抄100遍拿給我。”
程檀一臉苦相,雙手抓住頭髮,痛苦地把臉砸向書桌。
“害人不淺。”張佳人冷不丁開了個口。
害人不淺!說我?陸南國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明明……”
“重色輕友。”張佳人又補了一刀。
這色指的是“蘇葉”。
“我……”陸南國真是有口難辯,委屈得緊,怎麼能拿重色輕友這個詞說他呢,真是氣死周瑜!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還護着她,算你有種。”
女生這種動物是不是太神奇了,昨天還嬌滴滴、笑盈盈的,一顰一簇皆風度,一言一行滿柔情,今天怎麼就這麼蠻不講理,冷言冷語地放箭傷人呢。
“吃炸藥了還是引爆加油站了,屬火的嗎,說話跟打槍似的,殺人不見血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陸南國寫了個字條,生氣地遞給張佳人,張佳人看也不看,一把捏成團扔進了桌邊垃圾袋裡。
“你。”陸南國氣得直抖腿(其實很想跺腳。)
張佳人卻若無其事的看起書來,平靜如水。
陸南國氣不打一處來,這不類似於拳擊手打比賽,出圈永遠挨不着對手嘛。
一點不在乎,是吧?
若無其事,是吧!
與你無關,是吧?!
就是這麼奇怪,對待蘇葉這件事,張佳人越是平靜,陸南國越是抓耳撓腮,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