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琨繼續說道:“那些不錯的綠營兵,需要經過訴苦大會,然後在宣教官和軍法官教育好了之後,可以考慮安排到軍隊裡。
蒙古兵也不全都是無用的。我們發跡南洋,能夠航行在大海上。現在曹馬二位將軍引着海軍北上,如果能夠打敗滿清自然是好事,但是我覺得能嚇唬嚇唬滿清就不錯了。但是,朝鮮、遼南、遼東、山東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我認爲,我們完全可以以朝鮮爲跳板,從朝鮮獲取物資,然後佔據遼南,進而進入遼東,從另外一面威脅滿清的瀋陽、遼陽。”
李存真笑着點頭說道:“沒錯,沒錯,常琨成長了!這也正是我連日來思考的,恢復東江鎮,釜底抽薪佔據黑吉遼,讓滿清窒息在北京。常琨,你繼續說!”
“元首過獎了。”常琨繼續說道,“我們派出一支偏師去東北發展,需要大力發展騎兵。蒙古遊騎着實是不錯的兵源。如果要我們自己練,不知道要多久。所以,蒙古兵還是留下一部分的好,日後派到東北去也方便。”
“去了東北怕他們就跑了!”何天驕大叫。
常琨說道:“只要管理到位怎麼會跑?”
何天驕還要擡槓,被呂英傑拉住。
常琨繼續說道:“至於滿兵,就要看元首的了。”
“我?”
“是的!”常琨繼續說道,“就看元首是不是還要扮演博穆博果爾了。如果還扮演那就把滿兵留一段時日,如果不扮演了依我看,正如辣姜所言,全都幹掉。畢竟,我們糧食不足,而且人手也不足。別看我們有幾萬精兵,但是畢竟不足十萬。我記得元首當年說過,橫掃中國最少需要十萬精兵。我軍才經歷過大戰,損失沒有補上,而且還要對付李率泰、洪承疇、尚可喜,兵力捉襟見肘,難不成還要分兵看着這些滿洲兵嗎?
讓楊添秀的捕快們去管這些滿洲兵也不現實,難不成要用遊俠嗎?怎麼看滿洲兵其實都是累贅。而且,兩萬人這需要多少糧食?這些傢伙肚子裡面沒有一點油水,特別能吃,一個人差不多得七百斤糧食,上哪給他們弄去?再說,就算有糧食爲什麼要給這些奴兒吃?
現在我們又繳獲了將近八千匹戰馬,戰馬也需要馬料。雖然我們騎兵不多,但是有了戰馬就可以讓火槍兵和步兵上馬,組成騎馬步兵火槍隊。
這馬匹我們從南洋的時候就開始弄,大家再熟悉不過了。如果不給馬喂糧食,馬一天要用十個小時的時間吃草,基本上一天別的事情都不用幹了。而且吃草的馬沒勁,這點事大家都明白。所以,想要讓馬有勁,就得給馬吃糧食,最好是吃豆子。一匹馬吃的糧食差不多等於三、五個人,八千匹戰馬,這麼一算就是四五萬人的量,就算賣掉一部分,那也是幾萬人的量。正好就是滿洲兵消耗的糧食量。現在,我們哪裡有那麼多糧食?如果沒有滿洲兵,我們遣散一些民夫,然後再緊一緊,等到了九月以後南洋的糧食運過來就好了。就算沒有南洋和暹羅的糧食,我們自己爭糧也行啊。現在留着這些滿洲兵的用處就是掩護元首的身份,就是不知道,元首還要不要扮滿洲的襄親王了。”
“還扮什麼啊?順治都死了!”李茂之說道,“元首和博穆博果爾有八九分相似這不假。可是我們得到了什麼?北京情報系統受到巨大破壞,好幾個老兄弟被索豐那奸賊出賣死了,而且從滿洲人那裡得到的消息也全都是我們靠着自己也能打聽出來的,還用得着那些滿洲奴才嗎?就算沒了這個博果爾的頭銜,我們自己派人臥底北京照樣也能獲取情報。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哄住了賴塔,但是賴塔那人我就不多說了,沒有襄親王的頭銜興許他更聽話。某以爲,這滿洲王爺的頭銜就是一個敗筆,不要也罷!以後就和滿洲正面鼓對面鑼的幹不是更好嗎?”
李存真一拍椅子扶手,啪地一聲,他大聲說道:“不裝了!還扮什麼滿洲王爺?他媽的,呸!我也是鬼迷心竅了!有恩不報不算差,有仇不報是人渣!我兄弟武二郎的仇非保不可,大將孫桐的血更不能白流!”轉而對姜誠說道:“你來做,敢不敢?”
“啊?我?大頭領,幹啥啊?”
“阬殺滿兵!”
“我?”
“沒錯,你不是說歷史從無正義嗎?”
“老大,那是以前你說的。”
“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足見你理解的超過我了。怎麼樣,敢不敢?”
“怎麼不敢,我辣姜不是嚇大的!”然而說完話後,姜誠直搓手,一臉囧相說道:“兩萬人,怎麼弄?難不成讓他們自己挖坑,然後埋了嗎?人太多了,不好弄,怕反噬!”
常琨陰笑一聲說道:“我有辦法!”
陳顯祖聽罷大聲地反對:“瘋了,瘋了!這可是人命啊!”
即便他大喊大叫,可是在場衆人根本就沒有人聽他的。這裡的人不是武達摩的兄弟就是孫桐的戰友馬得功、折光秋這些降將也盼着給受傷的夏景梅和戰死的王進加報仇呢。
六天後,從瓜州到南京的長江江面上架起了三座浮橋。首先讓綠營的漢兵通過,然後讓蒙古兵通過,最後當兩萬滿兵俘虜顫顫巍巍地擠上三座浮橋的時候。上游突然出現三十多艘大船,朝着浮橋撞來。
滿兵驚恐地大叫,你推我搡,許多人落水。很多瓜州和南京兩頭的滿兵拼命想要上岸,然而接待他們的是無情的火槍和長矛。
大船順流而下,撞斷浮橋,滿兵尖叫着落水。大船上又投下標槍,打放火槍,滿洲兵橫死當場,屍體塞江。從丹徒朔江而上,又有一百二十艘大小船隻,負責打撈滿兵屍體,遇到滿兵還沒有死的就補上一刀。
滿兵並非無辜,他們是滿洲貴族殖民中國,奴役天下的工具。是的,奴役華夏的主謀當然是愛新覺羅家族和他們的走狗貴族們,這些滿兵、蒙古兵、漢軍旗兵和後來的包衣兵只不過是工具。可是,當雪崩發生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這些人的祖上在遼東屠殺五百多萬漢人,入關後更是掀起千萬級別大屠殺。而這些滿兵橫行霸道,啥殺擄掠,奸**女,無惡不作,如今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天理昭彰。
順治十八年七月二十六日,在李存真的授意下,姜誠、常琨、何天驕和楊添秀組織了四千多人在長江邊阬殺滿兵,兩萬多滿洲兵慘遭屠戮。馬得功和折光秋又使四千多蒙古兵自行掘墓,特別是蒙古正黃旗和兩白旗的滿洲鐵桿兵,被殺死在自己挖的坑中。在盱眙、淮安、揚州、泰州、南京、常州等地,有滿洲、蒙古兵丁和惡貫滿盈的漢軍旗兵、綠營兵被當衆殺死,殺戮的方式不是砍頭而是使用火槍從後腦擊斃,場面十分血腥。前後半個月,明李屠殺清軍俘虜近四萬人。
太祖殺俘,正可謂是“血流成河,人頭開花,腦漿四濺”。然而,李太祖和他的股肱大臣們對此毫無悔意,更沒有一絲愧疚。史官曰:“李朝太祖人面獸心。屠戮滿州蒙古兵丁還可辯稱驅除腥羶,然則何故屠戮上萬漢兵?江南半月殺俘竟達四萬,其行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