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王國很快沸騰起來,鄭傢俬軍擊潰了薩摩藩的軍事力量之後,苦日本人久矣的琉球人,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加入了針對日本人的暴亂之中。很多根本都不是薩摩藩的日本人,被當街殺死,他們的財產也都被搶奪,琉球王國也缺乏力量去約束他們,也放縱這些琉球人的發泄。
鄭成功來到琉球王宮,激動的琉球國王尚質甚至向鄭成功跪拜了下來:“瀛王殿下,小王謝過大明再造之恩,助我琉球復國。”
鄭成功很坦然地接受了尚質的這一禮,隨即他將尚質扶起來,說道:“琉球乃大明屬國,大明自然會維護你們,前提是你們忠於大明、接受大明的法度。”
尚質瘋狂點頭,應承道:“小王一定配合大明派遣的宣撫使治理琉球,我琉球人粗陋鄙薄,遠無天朝人物賢良能幹,琉球能夠發展起來,多靠從大明來的人士,今日大明願遣良臣賢士治理琉球,傳先進文化教化琉球,乃是琉球之大幸。聖天子光復皇帝的隆恩,琉球人世代無以爲報,只有忠心一片,做大明忠臣!”
尚質是早就想清楚了,大明雖然要拿走琉球的治權,但是現在琉球的情況也是被薩摩藩控制,而且是予取予求的狀態。而琉球變成大明的一部分,成爲內屬藩國,琉球王室的地位是得到保護的,而且尚質會得到非常好的尊重,並且允許前往大明工作學習和生活。在鄭成功帶來的條約範本中,大明還承諾保證琉球王國的利益,使得百姓能夠溫飽,不受外來侵略的威脅,作爲大明朝貢國享有大明國民的尊嚴和地位。
如果是原本就獨立的國家,可能會覺得這種條約沒有太大的意思,可是琉球已經是快速滑向亡國的深淵了,日本人不僅抓捕琉球王室爲人質,而且還百般羞辱,各種掠奪財富,琉球不堪其苦。
現在接受大明的保護,成爲大明內屬的一部分,已經算是極好的條件了。
在鄭傢俬軍消滅薩摩藩士的第三天,三艘大明海軍的戰艦和幾艘運兵船來到了首里港。大明干涉琉球、對付日本的全部軍事力量已經算是完全到位了,而宣撫使和成立宣撫司的大明官員也在這些船上,大明將實質地開始統治管理琉球羣島。
宣撫使連以桐,是大明忠臣連城璧之子,考取國子監之後成爲了大明公務員。拔擢爲宣撫使算是高配了,也有恩蔭的意思。不過連以桐本身在國子監和實習期間都表現非常優秀,而且在商貿事上頗有才幹,所以才能獲得宣撫使這麼一個職位。
當然琉球小國,不可能配的宣撫使真的跟大明一些比較大和富庶的省份、宣慰司相比,肯定是要用低品階的官員的。
連以桐恭恭敬敬地向鄭成功、尚質行禮,隨即開始講解大明琉球宣撫司的工作怎麼開展。
“……琉球地理位置優越,可以作爲東海的轉運中心,溝通大明、朝鮮和日本的海上貿易。琉球地小人少,只需要抓住海貿一項,就大有可爲。下官准備上任之後,首先增強琉球的港口設施,並安排包括金融、船舶維護、倉儲、商業服務等多種不同的業務。同時,大明海軍還希望在琉球建立一處軍事設施,以維護我大明東海海域的安靖。”
連以桐說的東西,尚質其實都不太明白什麼意思的,不過尚質卻能夠看出來,這名宣撫使是真的將治理琉球當做是非常緊要的事情。
其實將琉球作爲重要的轉運中心和海貿中轉站這個發展策略,還是白明修提出的,甚至他給出了一個更爲激進的政策,那就是將琉球作爲東海之上的自由港,船舶進出不付關稅,但是進行其他服務,比如說修船、租用倉庫、使用港口什麼的都需要交錢。
尚質說道:“有賴連宣撫使操勞了,琉球能有賢才如您,是琉球之幸事。”
連以桐也便說幾句客套話。
待尚質離開之後,鄭成功便跟連以桐說道:“陛下還有什麼交代嗎?”
連以桐道:“瀛王且放寬心,下官臨行前,陛下囑咐,日本之事,全憑瀛王的主意,大明全力支持,另外有需要琉球宣撫司的幫助,下官這邊也定傾盡全力。”
鄭成功點點頭:“琉球宣撫司新設,平息混亂,建構秩序是你需要做的,至於日本那邊,本王要做的,就是再開啓一個戰國時代。大明如今處處都是要建設,都在做工業化,陛下能夠派遣海軍和陸戰隊來日本,助我鄭大木完成此事,已經是鄭大木死而難報,唯有小心翼翼,耕耘出大好局面,使日本東國歸於我大明,徹底將東夏州納入我帝國之全盤掌控。”
連以桐有些好奇,問道:“瀛王打算怎麼做?”
鄭成功神色從容:“無他,以戰養戰而已。以日本之財富,充我大明東瀛藩軍之軍資;以日本之武士,充我大明東瀛藩軍之戰士。”
兩個營的海軍陸戰隊跟海軍的艦隊,是不會完全交給鄭成功的,只不過鄭成功有權徵調和指揮他們。鄭成功真正想要打造的是一支東瀛藩軍,以他的鄭傢俬軍爲基本盤,以來自明軍正規軍的軍官爲教官,以日本當地人爲兵員,打造成的一支可以作戰的力量。
這並不容易,畢竟鄭家也算是外來者,但早在鄭芝龍的時代,便其實在日本有一定的經營,鄭成功的弟弟甚至現在還是用日本名字,管理着鄭家在日本的財富和勢力。
鄭成功又轉身問他的從弟鄭省英,說道:“次郎那邊招募日本浪人的行動如何了?另外,從澳門葡萄牙人那邊吸納的那羣日本基督徒,也該到位了吧。”
鄭省英點頭道:“是的,次郎來信,他已經招募到日本浪人一百餘人,我們陸續收納的被打壓的日本基督徒的力量,也有了二百餘人,只不過這些人尚未接受真正的軍事訓練,不怎麼堪用。”
鄭成功道:“時間寶貴,先入平戶,再編練藩軍,要爲這次征服東瀛,開個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