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問,自然是問他爲什麼當時不肯幫助我的爺爺。 若是那年他能夠出手幫助爺爺,那爺爺就不會受傷,興許,後來也就不會那樣早死,雖然爺爺現在作爲陰差,也算是福澤不淺,但是,這卻不是我諒解他的原因。 唱孝歌子的看着我,說:“你知道我們羅漢法,還有鐵法的主要任務嗎?” “恩?” 我有些疑惑。 唱孝歌子的又說:“自從我梅山教創立以來,我們羅漢法擔當的就是保護教主之職,而鐵法,則是擔當保護教中諸位重要人物之職,就算是我梅山教遭遇大變之後,我們羅漢法一脈也是堅定不移地跟隨在教主一脈,也就是你這脈的身邊。” 聽他說到這裡,我更是生氣,“那你……” 他打斷我,說:“可是,我們羅漢法一脈根本就不通半點法術,唯有練體之法,而且,教中有規矩,當教主沒有遭遇到生命危險之時,羅漢法傳人不得出手相助,這都是爲鍛鍊教主,當年你爺爺並沒有遭遇到生命危機,所以我無法出手,你爺爺也並沒有讓我出手的意思。” 我聽得目瞪口呆,默然。 他又說道:“這次要不是你即將被河童給殺死,我也仍然不會出現的。” 我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氣氛有些尷尬,良久,我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淡然說:“李照!” “唉……” 我嘆息聲,不再和他說話,心裡畢竟還是有疙瘩,轉頭看向周圍,趙家人都已經被尋找出來,不過,大多都有傷,其中,甚至有兩個重傷,還有個倒黴的,被垮塌的圍牆壓在身上,憋屈的離世而去。 此役,趙家竟然是兩人因此喪命。 這所有的罪責,都應該由半途來插手的“芙兒”、鄭伯昊、馮逸翰三人擔當,鄭伯昊已死,眼下,我倒要看看,這“芙兒”還有馮逸翰該怎麼給我們解釋。 我朝着那“芙兒”看去,她正在搖晃着暈過去的馮逸翰。 只是,我當時那手可下得不輕,馮逸翰深度昏迷,沒有搖晃醒來,興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芙兒”轉過頭來看我,臉色複雜,似乎,隱隱有些內疚和悔意,只是,我並不領情,只是冷哼道:“你們的威風果然是大,打河童出不上力,害死趙家人你們倒是處理不淺!” 我這話出口,趙家人也是幡然醒悟過來,衝上去就要揍那“芙兒”。 “住手!” 眼
見此情此景,那“芙兒”陡然拔起聲來,尖聲叫到,然後,環視趙家衆人,說道:“要打架,你們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沒弄清楚狀況就輕易出手,你們想要什麼賠償,儘管說。” 我冷笑,“果然不愧是正一教的高人,財大氣粗。” “你!” “芙兒”氣憤瞪我,卻無計可施,也無話可說。 趙家是大富之家,豈會缺錢,聽到“芙兒”這話,趙家的人都是大怒,趙錦成怒罵道:“誰缺你們那幾個臭錢,錢再多又怎麼樣?能買回我爸爸和嫂嫂的命嗎?” “芙兒”無言,“我……” 我心裡知道,趙家人和正一教作對定然是討不到好去,我站起身來,說道:“你帶着鄭伯昊和馮逸翰走吧,日後,我梅山教不想再與你正一教有任何的瓜葛,也希望你們不要再陰魂不散,要是你們要爲鄭伯昊報仇,那我梅山教接着。” 正一教雖強,但我就不信,他們會不顧大局地和我作對,我主掌苗疆和梅山教,就算是幹不過正一教,正一教想要滅掉我們也是難上加難,即使能夠滅掉我們,那肯定也是元氣大傷,不能再在道界中執牛耳。 盧芙兒有些氣惱,但也自知理虧,無話。 隨即,她在我們的注視中,倔強地扛起鄭伯昊和馮逸翰,靜靜地朝着黑暗中走去,這幕,倒也是讓我頗有些感觸,盧芙兒雖然是修道之人,但畢竟是女流之輩,扛起這兩個大男人,只怕也會頗爲吃力吧,身爲盧逸仙孫女的她,更是應該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 當然,在我看來,她這都是咎由自取。 盧芙兒走後,我們看着狼藉的趙家別墅,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趙家之人哭泣着給趙二宮還有另外那個死去的女眷收拾,我瞧着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我自己還受着傷,大家也都是疲憊至極,出聲說道:“趙明老哥,麻煩你送我們去酒店休息休息吧!” 趙明這纔想起我來,頗爲歉疚,說:“黃山兄弟,你的手?” 我說:“沒什麼大礙,修養修養就好,這次對付河童,我們都頗爲勞累,這裡,就不幫着你們收拾了。” 趙明點點頭,趙錦成他們也是感激地看向我們。 我對妙計和尚他們點點頭,趙明去開車,還好,袁淑妍、江芬二人白天都已經離開,不然,她們在這裡說不定也會遭遇到什麼危險,袁淑妍和雨娃兒情感曖昧
,要是她受傷,雨娃兒心裡肯定不是個滋味。 等得趙明開車過來,我們準備上車。 只是,人數實在是太多,便是擠,也擠不下,趙錦成見到這樣的場景,說道:“各位,請等等,我送你們去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那這裡……” 趙錦成面露悲切,說:“回來再收拾吧……” 隨即,他又讓衆人好好安置趙二宮和那個女眷的屍首,然後朝着屋子裡走去,等到他走出來時,他手裡拿着我夢寐以求的那個盒子,五彩石,他走過來,遞給我,說:“黃教主,請你收下吧!” 我有些爲難,“趙兄弟,這次我們並沒有救得趙家主,按理說,是不該拿這五彩石的,但這五彩石對我着實有大用,這樣吧,五彩石我先拿着,這次,算我黃山個人欠你們個人情,日後有什麼事,只要吩咐,我黃山必來相助。” 趙錦成道:“黃教主千萬別這樣說,要不是……唉……” 我知道,他是想說,要不是鄭伯昊他們來攪局,這次我們已經成功化解河童和趙二宮之間的仇怨,當然,這些都是空話,真正的結果,是我們並未救得趙二宮,哪怕是降伏河童,也彌補不得什麼。 甚至,其實我心裡還隱隱有些不舒服。 不管怎麼說,其實錯都不在這河童,我們降伏它,當真算不得是替天行道,我可不像鄭伯昊他們那樣,認爲天下的所有靈物都該遭到降伏,不爲孽者,則爲正,靈物並不是生來就是邪物,就像人並不是生下來就是大善大惡一樣。 收好五彩石,我和妙計等人上得趙錦成的車,兩輛車朝着外面駛去。 他們後來把我們安排在郊區的酒店裡,很快告辭離開,我們則是各自在房間裡休息,劉倩留在我的房間裡,準備幫我療傷。 四味藥材,我已得其三,坐在牀上,我心癢難耐。 眼下,就差那捏人泥了,我也顧不得夜深,掏出手機,撥通百曉生家族的那個號碼,沒曾想,電話竟然很快接通,那邊直接說道:“你想問什麼?” 我說:“我想知道哪裡有捏人泥的蹤跡。” 本以爲,那邊應該會問我用什麼籌碼去換,沒曾想,那邊卻是輕蔑地笑,“哼哼,無知,竟然妄想得到捏人泥,這麼多年來,你還是頭個問我們捏人泥消息的人,你知道捏人泥是什麼嗎?” 我莫名其妙,“捏人泥不是靈藥嗎?” 那邊又是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