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焦蘆館需要經過後花庭,經過庭院的時候,她看到幾個老老少少的僕人正低頭拔草,心裡納悶,這王府別苑竟無人可用嗎,老的小的一起上,等逛完焦蘆館再次返回經過後花庭,還是這幾個人在原地拔草,不悔的心裡有了疑惑,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從動作身形來看,這幾個人看着不像僕人,躲在後邊的女人細皮嫩肉的明顯是養尊處優慣了,時不時的拿粉嫩嫩的小拳頭捶腿,旁邊蹲着的小孩兒則是花兒草兒一起拔掉,還有一個歲數稍大點的婦女,滿面的雍容富態,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旁邊的那幾個類似管事的人一個個緊盯着他們,倒是像在看管犯人。
回到前廳,不悔乖巧地站在尉遲念旁邊自己默默思索着,突然腹部一陣疼痛,比昨晚吃完螃蟹還要疼,“哎呦,肚子”不悔痛苦的捂着肚子哭喊了起來。
尉遲念緊張的立馬抱起她往裡間跑,連承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哭喊弄得六神無主,隨即大喊太醫。
尉遲念把不悔放在牀上,拉着她的小手,急切地問:“哪裡疼,怎麼個疼法,是不是剛纔吃了什麼東西了?”
不悔擠眉弄眼地看了一下四周,隨即停了下來,“原來是裝的,你這丫頭”。
“哎,念哥哥別打我,我要告密。”
尉遲念聽到久違的“念哥哥”,心都快要融化了,想起第一次聽她喊念哥哥還是兒時在鬼笑石山上的時候,當時她爲了掙着吃尉遲念掏來的鳥蛋情急之下才喊着“念哥哥,好哥哥,給我吃一口吧。”想到這兒,尉遲唸的臉上一掃之前的怒氣,露出了溫柔的笑。
“我剛纔看到後花庭有幾個拔草的僕人,十分古怪,老老少少的,像是被人可以看管一樣。”不悔偷偷摸摸地說着。
尉遲念立刻明白怎麼回事,隨即喊了一句:“隨風”。隨風進來後,他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小東西,你這演戲可要做全套,一會兒太醫來了可是要開藥給你吃的。”他故意戲弄着不悔。
只見不悔氣憤地撅起小嘴,“我是真的疼”,便笨笨憨憨地挪動着身子想起來喝點水,突然,尉遲念盯着牀上的血漬瞪大了眼睛,不悔見狀也趕緊看了過去,用手摸了一摸,熱乎乎新出爐的鮮血,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要死了,是我的血。”話還沒說完便軟軟地倒下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尉遲念隨即脫下披風,瞬間兜住了她,並一把將其攬入懷中,眼神複雜,卻充滿愛惜,不悔沉浸在自己流血的悲傷中難以自拔,嗚嗚的抽泣着,尉遲念也不說話,只是抱起她便往外走。
門外一大幫家丁奴僕看得目瞪口呆,也不敢說話,直到承佑戰戰兢兢地送他們上了馬車才緩過神來,跑去房間內查看。
馬車上,尉遲念緊緊抱着不悔,溫柔的爲她擦去眼淚,見她還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隨即拿手慢慢地揉搓着她的小腹,只是安靜的看着她,也不說話。
“念哥哥,我是不是活不了了,寢宮裡的榴蓮酥酥還沒吃完呢。嗚嗚嗚。”不悔淚眼婆娑看着尉遲念,感覺是下一秒就要生離死別了。
尉遲念低着頭,眉眼彎彎的看着她,嘴角淺笑:“不要說那個字,念哥哥怎麼會讓你死。”
“念哥哥,我疼。”不悔撇着嘴巴撒嬌着,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了下來,看得尉遲念心都碎了。
他低着頭,不知怎麼向她解釋這種事,也難以開口說清楚,只能再次爲她拭了拭淚水,輕聲伏在她耳邊說道:“莫怕,小不悔長大了。”
很快到了朝歌殿,倩娘看到公主被抱了進來緊張的不行,九王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後,她便輕鬆了許多,隨即招呼人忙前忙後地準備,尉遲念不便多留,只能在門外略站了站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