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衍說,“你不要胡說,申琳是我表姐。”
徐佳麗輕笑了一聲說,“師兄,你這謊話騙別人了還可以,我不是傻瓜。我不止一次的見校長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哭,雖然她極力想要避免被人發現。老實說我從當教師這麼長時間,我從來沒有見過校長這麼脆弱的哭泣過。她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個很堅強,而且有些不近人情的女強人。但是那時候我知道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我當時並不知道她爲什麼哭的這麼傷心。直到偶然的一個機會,我從辦公室外面聽到校長再房間裡哭泣,低低的自語着,張銘,我對不起你,原諒我。”
我心裡忽然覺得丟了什麼,緊張的抓着徐佳麗說,“佳麗,你快點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爲什麼要這麼說。”
徐佳麗搖搖頭說,“師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丟開了她,然後拿起手機給申琳打了一個電話,申琳在電話裡簡短的說了在開會,稍後打給我。接着就掛了。我恐怕這會要開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只好陪着徐佳麗去轉了一圈玉石店。
玉石店的老闆興致勃勃的給我們介紹着各種造型獨特的玉石。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目光茫然的在琳琅滿目的玉石品上瀏覽着。忽然一塊心形的紅色玉石吸引了我的主意。吸引我注意的並不是這個紅玉外表,而是在紅玉的中心位置上,隱隱透着一抹像裂開的嘴笑的藍色。
我讓老闆把玉石拿出來了。老闆當即誇我眼光好,說什麼這是幽然一笑。說紅玉代表着熱忱,而藍色的嘴形代表是憂鬱和傷感。這就好比古代深宮的那些幽怨的妃子們,就是笑也很憂鬱。也就是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申琳,嚴琴。她們經常展露出來的淡然的笑容,其實充滿了很多的無奈和痛苦,包含着多少的辛酸和苦楚在裡面。
徐佳麗堅持說這個玉石寓意不太吉利,執意不要。但是我堅持買了下來。我買玉石的時候心裡浮現的就是申琳那個苦澀的笑容。
之後我把玉石帶回去給秦副市長看了一下,然後給他說了一下這個玉石象徵的寓意,當然免不了一番的添油加醋。秦副市長也沒有說什麼,最後只是特別交代了一句,只要這個禮物薛豔豔能夠滿意,那就是最好的。
下班後我直接去找申琳了。在她的辦公室,我見到了她。那會兒,王福生正在辦公室和她談話呢。我不客氣的撿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王福生見到我,非常的恭敬,親切的問長問短,言語裡充滿了關心。我淡淡的敷衍着他。
申琳對於我的突然造訪有些突兀,有些慌亂,一時間難以適應。和我沒有說幾句話。
我現在急於有很多的話想要和申琳去說,我看了一眼王福生,說,“王局長,你和我姐還有事情要談嗎,我找她有些事情要說。”
“我,也,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個,要不然,你們就先談,我先回去。哎,小申,我給你說的事情你記住就行了,到時候記得準時點過去就行了。”王福生看了一眼申琳笑笑,起身就要走人。
我裝作不經意的問道,“王局長,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啊?”
王福生說,“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開會。那你們先談。”
“等一下,王局長,既然來了,我們一起走吧。”申琳這時也站起身來。
我沒有想到申琳竟然會這麼說,愣了一下。我定定的看着她,心說申琳今天這是怎麼了。
申琳走了過來,只是掃了我一眼,說,“張秘書,你說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談吧。我今天又個緊要的會要去開,就不留你了。”
我大爲震驚,申琳竟然說出來這樣的話。雖然話語很清淡,可是卻非常的決然,絲毫沒有留一點情面。我怎麼沒有想到申琳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我看着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她的臉上卻是一副舒展泰然的表情,似乎我們之間從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志關係。我緩緩的站起身來。
申琳旋即說,“不好意思,張秘書,讓你白跑了一趟。”
她的表情又恢復了那一副的冷豔孤傲,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忽然感覺申琳變得很陌生。
我看着申琳上了王福生的車子,然後漸漸的走遠了,心中忽然感覺失去了什麼一樣。
事實上我一直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敢去想象申琳這次跟着王福生走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從學校出阿里,我就漫步在大街上,茫然的而不知所措。途徑一個餐廳。忽然我聽到有人叫我,擡頭一看是嚴琴。原來她帶着陽陽在吃飯。
我過去了,陪着他們母子倆吃飯。嚴琴一眼就看出來我裝有心事,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是敷衍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嚴琴就沒有再問。轉而問了我一些最近工作上的事情。
我看着嚴琴一個人帶着孩子,心裡忽然生出一種酸澀的感覺。唉,嚴琴白天要上班,還要帶着一個孩子,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問嚴琴有什麼打算,有沒有想過以後再找個男人。
嚴琴本來吃飯呢,聽我這麼一說,突然就停止了,她擡頭看看我,輕笑了一聲說,“張銘,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深吸了一口氣,嘆道,“姐,你這樣真讓我心痛。你的大半輩子都已經過的那麼辛苦了,現在還要繼續過這樣的辛酸日子,這不公平。像你這樣好的女人就該有一個好的歸宿。”
嚴琴臉上漾出很清淡的笑容,就像是那個玉石的寓意。她想了一下,說,“張銘,姐現在很幸福。真的,這樣平靜的日子就很好。倒是你,你應該關心自己的事情吧。你和申琳又什麼打算呢,你看,豔豔都要結婚了。”
我苦澀的笑了笑,說,“姐,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吧。”
“張銘,你和申琳之間出什麼問題了,從你剛纔的表情姐就看出來了。我也知道你糾結的事情一定是有關於申琳的。”
我扣着手指頭,沉默了半天,突然擡頭問道,“姐,你說我和申琳有沒有前途啊?”
嚴琴納罕不已,忙問道,“怎麼了,張銘,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搖搖頭,說,“姐,以前我覺得我和申琳的愛情是可以經得住任何考驗的,我可以爲了我們的愛衝破任何的阻礙。但是,今天,就在前一個小時,我忽然愛着申琳讓我感覺很累,我整個人都身心疲憊了。我在想,我永遠不能像真正的男朋友一樣去真正瞭解着她的行蹤,我每天得眼睜睜的看着她遊走在那些垂涎她美色的臭男人之間。我知道從我愛上她的那是一秒我就得面對這樣的現實。可是,我最近和申琳在一起患得患失。我很害怕,總是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去改變,我只能眼睜睜的面對。”
(身邊的音響忽然想起那首熟悉的《你不是真正的快樂》,當聽到那一句“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我感覺我的心靈嗡嗡的產生了巨大的震撼。
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我說着忍不住哭了,那時刻我才知道自己心裡是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壓力。
嚴琴輕輕摸着我的手,說,“張銘,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還是申琳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
嚴琴淡淡的笑了笑說,“張銘,你不要騙我了,你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我沒有說話,嚴琴見我不說話,接着說,“張銘,是不是關於申琳和王福生,蕭市長他們一起出去的事情。這個事情我也知道。他們今天快到中午纔回來的。”
我默默的說,“姐,申琳沒有和我說任何有關於她的事情。我看的出來,她對我隱瞞了很多的事情。可是,我……”
嚴琴笑笑說,“張銘,姐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這個事情你也別太着急。或許,這裡面另有隱衷。”
“另有隱衷?”我疑惑的看着嚴琴。
嚴琴點點頭,皺着眉頭看着我,咬了一下嘴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說,“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說。”
嚴琴遲疑了一下,說,“張銘,這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只是,這個只是別人的傳言,真實性我也無法考證,所以我才猶豫。”
所謂傳言,那一定都不是空虛來風,一定是有事實依據的,我說,“姐你說吧,不管怎麼樣,這也算是一個參考。”
嚴琴終於下定了決心,說,“既然如此,我告訴你。我聽局裡的人說,王福生和申琳出去學習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我鬆口氣說,“姐,你說的是王福生險些侮辱了申琳的事情吧。”
“什麼,險些?”嚴琴有些意外的問道。
我點點頭,當即把申琳給我說的那一番話都說了一遍。
嚴琴吃驚不已,“張銘,這,這真的是申琳給你說的嗎?”
“是啊,姐,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我看出來嚴琴的表情裡分明充滿了質疑。
嚴琴想了一下,說,“可是,可是我聽到的那個傳言並不是這樣。”
我心裡震驚不已,“那是怎麼回事。”
嚴琴說,“那些人說申琳被王福生強暴了。”
“什,什麼?”我頓時覺得這猶如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