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藥回來見他還沉睡着,小心翼翼的給他量着體溫計,如果是重感冒那就需要打針了,這個天氣在外睡一宿肯定會着涼的,特別是酒後還會宿醉。
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呆呆的想着:事情是怎麼演變成這樣的呢?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又幹嘛要收留他進來……
看了看體溫計,三十七度五,還好,喂他喝些感冒藥會好點。在我端着藥過來的時候,成景清醒的看着我。
我……
“我怎麼會在這裡?”睡了一夜,有些嘶啞的喉嚨問着我。
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過來的。吐槽歸吐槽,誰叫他現在還是病人呢!
“我早上開門時就見你在外面昏倒了。”我將感冒藥遞過去,他緩緩擡了一下手又迅速的放下去看着我。
如果現在能用表情包形容的話,我肯定是滿臉問號。這時什麼意思,碰瓷碰到家了,喝藥還要人親手喂嗎?
此時是你不動,我不動!最後僵持不下還是我一點一點喂下去。“喝完藥你就可以走了!”
我一說完,成景還配合的哼唧兩聲,似乎還是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在我門外,但是病了就該去醫院,畢竟我不是醫生!”
見我說話決絕,成景緊緊拉住我的手:“就算是陌生人,見到有人昏倒也該伸出援手吧,何況我們還是同學,我病都還沒好,你就開始趕人了,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我拽了拽手:“你抓疼我了!”聽我這樣說才鬆開我的手。
“你爲什麼會在我門外?”冷場了會,我問道。
成景手臂遮住眼睛回答我:“不知道,可能是迷路了吧?”
呵!迷路?當我傻還是你傻?這種理由說出來會有人相信嗎?
“那現在呢?”總不能賴在我這裡吧?
成景沉默不語,“我想睡一會。”可能是吃過感冒藥,沒一會而就感覺到他呼吸深沉,計劃外出寫生的也不能出去了,見他睡着了,便在窗臺邊搭起畫板臨摹着窗外的景色,沒注意到身後沙發躺着的人注視的目光。
成景幻想過以後的生活,有不錯工作,喜歡的人組成幸福的小家庭,每天下班和愛人逛菜市場、逛公園散步,一屋兩人,三餐四季,平淡卻偏愛的生活。就好像此時這樣,白喬照顧着生病的成景,在旁邊靜靜的坐着,歲月靜好。
可是爲什麼再次遇見已經晚了,響起那天那個男人摟着白喬的肩膀分外刺眼,明明是他遇見白喬要早得多,卻偏偏被他捷足先登!越想越生氣,趁着酒勁便找到上次送她回來時的地方打聽到她住在幾樓,可是在門外了,卻遲遲沒有勇氣敲門,擡起的手又慢慢放下。蹲守在門外,因爲他不知道再見他該怎麼相處,明明一直想念着的人,在眼前了卻又想退去,分別的這些年沒有參與彼此的生活,現在又是憑什麼來質問她?
可是在面對白喬的照顧時,心底裡執着的聲音,還是決定賴在這裡,哪怕只是現在眼前的短暫時光。
轉眼到中午的時間了,見成景還在睡覺,又怕做飯的聲音驚醒了他,邊想着簡單的泡麪解決算了。剛準備燒水時,沙發上的人終於醒了,坐起身來看到桌上的方便麪。
“吃午飯的時間了?就吃這個嗎?”似乎是有些嫌棄的樣子,也不指望他會吃,便只是回他一聲嗯。
“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決定了,請你吃大餐!”看來睡一覺精神好多了。
“不用了,泡麪也很香。”想都不想就拒絕他了。
見我拒絕,轉身就起來拉起我就出門,我掙扎一番他倒更使勁了。只得隨他拉着我,在走到車邊的時候,猛然想起什麼,聞了聞自己身上,又拉着我直直走出去。
昨天喝的酒太多了,身上還有酒味,這時開車怕是不好,萬一碰到交警檢查更不好解釋了。
走到路邊我以爲會打車然後去哪裡吃飯的,結果他拉着我邊走邊看,不知道在找什麼。
從坐下到他點完吃的,我始終看着他,可他倒好,一個眼神都不停留。好不容易看向我了,我送他了一個白眼:“這就是你說的請吃大餐?”
我看着牆壁上貼的一張很大的四個字“沙縣美食”。
“是啊,餐飲界三大巨頭沙縣、蘭州、黃燜雞,這還不有名嗎?而且這裡你想吃什麼都可以來一份!”看着他一副放心吃,哥有錢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說他小氣吧,還說可以把想吃的都點一遍,說他大方吧,就請我來吃小吃。
吃完飯,慢悠悠的往回走,不是不想走快,只是吃的太飽了,分量太足,又不想浪費,於是兩人都吃撐了。
“把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我手機沒電了。”
我將手機解鎖遞給他,大概是說工作的事,然後叫人過來接他。打完電話又在我手機上按了幾下,在他還給我後,只見他在我手機電話本里存了他的號碼,在成景的名字前還加了一個‘A’字,這樣就能讓他的電話號碼存在我手機的首位。
拿過手機隨手放進口袋裡,慢慢往前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在等着了,看見我們走過來,他也走到成景面前遞上一個袋子,“成總,這是按你的尺寸買的。”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可能是某個時候有看過吧。
“我能借用下洗手間吧?”不等我回答便走到我門邊等着我開門:“謝謝!”
應該是帶衣服過來給他換再去上班吧!我很想說,你不能回去洗澡換衣服再去上班嗎?可見他賴門口一副不開門不走的架勢,還是沒有辦法!
衛生間嘩嘩的水流聲,沙發上的兩人呆呆的看着電視,他有沒有看電視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不進去。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就是沒放在劇情上。
這時他說:“白小姐,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聽他這麼說我也疑惑,見我想不起來的樣子,他又說:“那天你的畫稿吹到路上了,我們……”
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天我挺到聲音就像是成景的,原來真的是的。那這麼說,“成景當時知道是我……?”
“應該吧,我也不太清楚,當時並不知道你和成總是相識的!”
原來,期待相見的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他並不是,不然當時爲什麼不下來見我?
在他洗完澡出來,換上一身條紋韓版修身的西裝,帶着於是的微醺的溼氣,見我看着他:“看呆了?是不是依然很帥?”
“呵,蟋蟀的蟀!”不知道爲什麼,就見不得他嘚瑟,不懟他似乎還忍不了。
“趕緊走吧!”說着就準備攆人了。
在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成景還不忘回頭說一句:“我還會回來的!”迴應他的只有關門聲!
可是,在他們走後,我感覺到房間瞬間冷下去了,少了一個人的空氣,房間裡也像是少了什麼,只有浴室裡還未散盡的熱氣宣告着另一個人的存在。
我晃了晃腦袋,想什麼呢?我們不是一路的呢,不該想的就別瞎想。下午的時間決定整理下家裡,順便打掃掉某人存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