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相見

來自成景的一個小表情,我呆呆的看着他的頭像,是一隻可愛的皮卡丘。頓時心裡千迴百轉,猶豫着要不要回復的時候,他的頭像又彈出一條新消息,“好久不見!”

是呀,好久不見,看着他的頭像,我想起學生時代做同桌的那時候,每天中午的時候都有一個小時的午睡,那時候老師已經把我們調成同桌,美其名曰互相幫助學習,每次午睡我都會緊張的朝他相反的方向,那天上午成景請了事假,我若有所失的看着他的桌子慢慢睡着了,等我醒來睜開雙眼的時候,只見成景熟睡的樣子在眼前,我迷迷糊糊的說:“看來我還在做夢。”這時成景忽的睜開眼睛,齜牙一笑,我才清醒過來不是做夢,我也回之一笑,準備去洗手間洗洗臉清醒一下,只看着和我迎面走來的同學都竊喜的看着我,讓我一愣一愣的,在看到洗手間鏡子裡臉上貼着皮卡且貼紙的我時,這才明白同學們是在笑什麼。

“幼稚!”午睡的時候,誰都不會四處走動,可想而知肯定是成景的傑作,撕下貼紙正想丟進垃圾桶,卻又遲疑了,心裡反而有一絲開心的感覺,鬼使神差的將貼紙放進口袋裡。走進教室,看着成景一副得逞的笑容,我故作冷漠着:“無聊。”

上課期間,從旁邊丟過來一張字條,我視若無睹繼續看着黑板上老師的講解邊記錄筆記,成景手肘懟着我,我只有偷偷拿起小紙條,上面寫着:“對不起,我錯了。”還有個求饒的貼紙,那個時候同學間特別流行手抄歌詞,還有貼上各種貼畫,就相當於現在人的朋友圈,各種鬥圖。

我也畫了一個皮卡丘的表情回他,寫上沒關係。在回憶裡傻傻的笑着,好像那個傳小字條的時候就在不遠處,仍然是記憶猶新。

楞過片刻後,我還是沒有再回復。既然他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我就不該打擾。

一段時間後,在收到齊浩的同學聚會通知時,我還是高興的去赴約了。地點約在了一個在公園裡的酒店,風景特別好,走入包間時看到許多久違的同學,氣氛也是相當熱烈,好久不見的人肯定是有許多事聊,沒想到周爽也到了,誤會說清了,反倒見面說話挺自在的,她拉着我悄悄地說到:“聽說等會成景也回來,現在他的事業做的可好了,好像是在經營酒店吧。”

我聽後只是微微笑着回答“是嘛。”不知道再見該是怎麼樣,只是不該是我曾想象的那樣……

在大家都落座的時候,成景進來了,一身筆挺的西裝,褪去了年少的稚嫩,成熟大方的與每一個同學寒暄着,在與我四目相對時,伸出白的可以看到青筋的手掌,我看着他的手輕握了片刻“好久不見。”

我撞進他的眼眸,恍惚中覺得,那雙眼睛再也不是那樣黝黑清澈,雖然帶着笑,卻對每一個人都是禮貌微笑的樣子。

席間觥籌交錯,熱熱鬧鬧的,大家說着各自的生活,回憶着同學間的趣事,我流連在他身上的目光卻再也沒有匯聚過。飯後,大家紛紛離場,告別大家,我獨自走出去準備在路邊打車,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在身後閃着燈光,我往路邊站定讓車子先走。

只見車子直直的開到我眼前,距離腳尖只隔一隻腳掌的親密距離,我驚慌失措的看向車窗內的熟悉面孔。“上車。”成景嘴角噙笑着說,“我送你。”

我腦子似乎暫停思考,只有心中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樣熟悉的場面不就是自己想想多年的嗎?猶豫着打開後排的車門,這時他大聲的說道:“前面來。還真把我當司機了啊!”

當我坐在副駕駛繫好安全帶時,“謝謝你,我住在……”話沒說完,只聽他一腳油門,車子飛速的起步,我緊張的抓住安全帶看向他,從側面只看到他惡作劇般撇嘴的壞笑,哪怕速度再快,我卻突然的心安了。

那是劉德華的一部電影《天若有情》很是火爆,同學們課間時都在討論着劇情,說着自己喜歡的角色,嚮往着以後也能這樣的開着賽車,骨子裡的熱血青春,洋溢在年少的身影上。暑假後,我在院子裡寫作業,從院牆上露出一道影子,“要不要出去轉轉,一直對着作業會容易變成書呆子的。”成景扒在院牆上嬉皮笑臉的。

當我出門後,纔看到有好幾個同學,他們都騎着家裡的摩托車,約好去江邊玩水,女同學都坐在後座上。成景的摩托車最是顯眼,他的家境一向很好,我猜想可能是他暑假纔買的吧。於是大家商議着怎麼載人,成景首先指着我說:“我們是同桌,我就載你吧。”大家沒什麼異議,紛紛出發,由於緊張,我雙手牢牢地抓在後座的扶手上,風吹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相信我的技術,不會把你摔着的。”成景的聲音隨着風聲向後退,“挨着我近一點,就不會吹到風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貼在成景的背上。吹着江風戲耍着,那個夏天男同學都學會了摩托車,並且開始在追求速度。由於成景每次都是飆車最快,到後來成了大家最不敢坐在他後座的人,而後來,他騎到我面前說:“現在只有你敢坐我的車了,走,我再帶你飆一圈。”

我不是不怕,而是坐在他後面,心裡莫名的就不怕了。那時候想,反正有難同當,萬一出事的話,還有兩個人一起呢,何況是跟他。我問過他,以後你想當賽車手嗎?

還記得他當時回答我的樣子。他斜靠着摩托車,單手整理着被風吹亂的髮型,“我告訴你,以後我要是職業賽車手,我的後座就只給你留着,他們那羣膽小鬼,都不配。”

看着他意氣風發的樣子,我還是決定先給他一個小小的打擊:“還不知道能不能成爲職業車手呢,牛皮可以吹小點。”可我心裡相信以後的路他會達到心願的,就憑他有一股子衝勁。

在後來的日子,他的車技越來越好,每次停在我面前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我也從一開始的害怕後退到面無表情的筆挺站立。看着我越來越相信他的車技,他的信心也逐漸膨脹。

“在想什麼?”他的一句話將我拉回現實,車速已經恢復正常,看着窗外的夜景慢慢後退。

“沒什麼!”我告訴成景一個地址,把我送那就可以了。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着,在我下車的時候,他說道:“白喬。快到你生日了吧!?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我怔住了。什麼約定?說完他笑道:“你有想要的禮物嗎?”

“不用客氣了。我沒想到需要什麼。”

“好。我知道了。”說完向我揮了揮手,開車離開了。

走回去的路上的,我腦中想着他說的話,我們之間有什麼約定嗎?和生日有關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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