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友呵呵一樂,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我雖然加了點錢,但你們還是很合適的,對吧,這酒店接手肯定賺錢,你們多少也得讓我賺點是吧。”
我臉色不太好,“說好的誠信呢。”
他這麼做無疑是想陰我一把,欠條已經到他手裡,他完全有可能要毀約,況且之前只是空頭支票,他完全把我那天對他說的話完美的呈現出來了,做人你不對他損點,他就瘠薄禍害你。
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副你愛籤不籤,反正欠條在我手裡的這個態度!
“李總,這樣好麼?”
“社會上混誰不想爲自己多整一些利益呢,你放心,我開的這個數你們老闆絕對能接受,要不然你在想想?呵呵。”
“如果我們老闆不接受你開的這個價格,等於我幫你弄的這個欠條就是白乾了唄。”我的聲音蘊含着怒意,後者恍若未聞。
“我這人最愛惜人才,你可以跳槽過來跟我混啊,咋樣?考慮考慮。”
“呵呵。”我冷笑兩聲,“薑還是老的辣,我認栽了,籤吧。”
這回輪到李家友詫異了,“不需要考慮了?”
我搖搖頭,說道:“不需要了。”
“痛快!”李家友心情大好的在他擬定的合同上把名字簽好了。
同時我在兜裡摸索出一個電話播了出去,早就等候半天的張健洲,在輪到我簽約的時候恰好出現。
“李總,實不相瞞,我從農村出來的,不認識字,健洲,你幫我籤一下。”我把筆跟合同遞給張健洲,對他眨了眨眼睛。
“好嘞,哥。”
“哎,不好吧,籤合同得是自己親筆簽名,這樣法律才能生效。”李總感覺有貓膩,在旁邊跟着說了一句。
“一樣的,這是我弟弟,每次我籤合同都是他幫我,一會兒摁手印是我就行唄,行了行了,籤吧。”
李總還想說些什麼,張健洲已經快速的把名字幫我簽了上去,他也不好說些什麼了,隨即他認真的檢查了一遍,也沒能看出任何貓膩,我們雙方摁了手印,這份合同也就算完事了。
李家友心滿意足的走了,臨走前還說了句合作愉快,我心想三天後有你哭的。
我跟張健洲一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一邊問道:“換了嗎?”
“必須的呀,浩哥還是你有遠見,你咋知道他要擡價呢?”張健洲把真的合同放到我面前,隨口問道。
而剛纔我跟李家友籤的則是假合同,是我們自己做的合同,張健洲是這方面的專家,做的假貨比真的還真,等到時候他發現被坑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如果他按照原先的價格,他至少還能拿一比,可是他特麼跟我玩這個套路,那麼對不起。勞資外號坑神。
“等你在社會上接觸這幫老陰損多了,你自然就學聰明瞭,你去哪兒?”
“你這個問題問的意思就是接下來不準備帶我走了唄。我去約房總,再見。”
張健洲走後,我看着手裡的合同,感嘆道,人吶,這輩子做人還是別太損爲好,否則最後
坑的也只能是自己。
當我把印有李家友親筆簽名的酒店轉讓合同拍在於連澤面前的時候,整個人呈驚訝狀,並保持了這個五分鐘的這個動作,我真想去菜市場薅根黃瓜塞她嘴裡。
“你怎麼做到的?”
“你管我怎麼做到的幹啥,白紙黑字擺在這了,以後這酒店就是你的了,來,你在擬定一份合同,我把酒店的名字轉讓給你。”
“真有本事。”於連澤對我豎起大拇指,“一分錢沒花,他就把酒店轉讓給你,你該不會動用黑涉會的手段了吧。”
“我動沒動用黑涉會手段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給你老姑夫打個電話,弄點保安過來,不然三天後將會有大麻煩。”
所有手續弄好以後,這家酒店徹底屬於於連澤的了。
你們真以爲一分錢都不用花麼,那是扯淡。
若是咱們真的一分錢不掏,還給人家坑成這逼樣,他要是不跟我們玩命就出鬼了。
所以我讓於連澤備好之前說的金額,隨時等我命令,三天之內出去隨意,三天之後必須跟着我走,否則會有危險。
於連澤說完請我吃飯,被我婉拒了,要整就整點實在的吧,我需要的是錢!
於連澤說:“我給你股份怎麼樣?”
她這是想徹底拴住我,可是我不能同意。
股份這玩意屬於一個長久的東西,掙錢是你,賠錢的也是你,我需要的僅僅是眼前的利益。
我搖搖頭,“股份不要,我需要現金,至於多少錢你看着給,但是你放心,我一樣會當自己創業那樣去幫你。”
於連澤到沒有面漏失望之色,點頭應道:“好,我會按照這次你創造出來的利潤支付給你錢得。”
“穩妥。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待我走後,於連澤盯着合同發呆,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傢伙,給股份這種大錢不掙,只要蠅頭小利。想不通要搞什麼。
三天時間裡,李家友是盯着手機一頓猛看,他自認爲現在撿了一個大便宜,又怕借他錢那哥們發現欠條丟了來找他質問,他心裡有點虛。
他想的是趕緊等着我把錢給他打過來,他好離開這個幾把地方。
最開始的兩天,他只是偶爾的去查一下銀行卡,錢上顯示的依然是那可憐的幾塊錢。
他耐着性子也沒着急,媳婦不淡定了,“老李呀,他們是不是騙我們呢?”
李家友猛裹着煙,嘴角起了兩個大火泡,煩躁的說道:“不可能,合同白紙黑字都在這呢,他跑不了。”
“合同你看清楚了嗎?對嗎?”女人比較心細,不太確定的又看了遍合同,價錢,名字,手印,哪哪都對,沒有任何問題,他們鬆了口氣。
可是這顆心總是在懸着,總感覺問題不對,又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可能那邊比較忙,既然答應他三天的時間,那肯定就能給,三天沒到的話,他就準備來酒店找我了。
第三天的時候,李家友徹底坐不住了,媳婦一直在旁邊墨跡上當受騙,弄得李家友心煩意亂
,每隔半個小時就得下樓查一下餘額,餘額至始至終就沒變過!
眼瞅着時間來到三點半,銀行四點半就下班了,他再也坐不住了。想要給我打來電話卻顯示電話已關機。
這個夜晚李家友失眠了,瞪着眼睛乾巴巴的看着窗外,他親眼目睹了天從黑暗的狀態下徹底變亮。
六點鐘的東北,天依然很黑,可他的內心卻是無法平靜,他穿好衣服,拿起車鑰匙,早早的來到酒店門口等我。
我跟於連澤五點鐘就來到酒店裡面了。然後將其反鎖。
於連澤見到在酒店門口抽菸的李家友,緊張的向我問道:“怎麼辦人家找上門來了!”
“怕什麼,有我在呢。”
“可是你給他坑的太慘了,有點不地道。”於連澤果然是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心裡依然存着那一絲心軟。
“別慌。消停跟我玩五子棋,一會他上來了,你一句話別說,儘管在一旁聽着,切記,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你以後要學的內容。”
我是裝逼呢,一會其實說的都是些廢話,只不過這樣感覺逼格較高罷了,當初樸光耀就是這麼對我說的。
在新兵營裡有句這樣的話,哪個老兵不是從新兵讓班長曹出來的。
手段越多,說明當年他被曹的越狠。
李家友在酒店門口蹲了整整兩個半小時,在八點半的時候,服務員才緩緩打開大門,這人認識李家友,習慣性的喊了聲,“李總。”
李家友對她點點頭,“你們張總什麼時候來?”
服務員一愣,“我們心老闆姓於不姓張。”
“對,就是於,一個黃毛丫頭,她身邊跟着一位青年,姓張!他們來了嗎?”
“哦,您說的是張經理呀,他們在樓上了。”
擦!
李家友聽到我在樓上了,責怪服務員爲什麼不早點說後,一頓猛摁電梯。
這棟酒店一共有七層,而我們的辦公室正好在七樓,他從未感覺到這七層的距離竟是如此遙遠。
他心急如焚的推開的辦公室的大門,見到跟於連澤下五子棋的我頓時鬆了口氣,立馬換上一副儘量不讓人談完的笑容,挺瘠薄假的說了一句,“於總,張經理忙着呢。”
“哎呦,李總,您咋來了呢,咋不提前打個電話呢,有失遠迎,快坐。”我立刻起身,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與他握手。
“我給張經理打電話,您是大忙人,也打不通啊。”李家友像個吃醋的小媳婦一樣。
“哎呀,真的是抱歉,這幾天太忙了,一直也沒時間看手機。”
跟這種人聊天得首要因素就是他不好意思提錢的時候,我們更不能好意思主動提錢了,反正這年頭都瘠薄欠錢的是大爺,我不急,他比我急。
一旦他先開口了,就證明他虛了。心裡沒底了。
“快,別在這傻怵着了,去給李總倒杯茶啊。”
於連澤撇撇嘴,小聲道:“是你讓我在旁邊學習的,也沒說讓我給你們倒茶啊,再說這裡面誰是老總?好像是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