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就是在家的最後一天。
我整理好行李,打算先去趟凌南豪的家,再回港都。臨走的時候,與一家人擁抱了好久才離去。
這次,由凌南豪開着車子。前幾天,凌南豪都是開着個破出租車不停的兜風,現在有機會開這捷豹,自然是想顯擺顯擺。
剛好我在副駕駛室坐着抽菸,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抽過煙,可憋壞我了。連抽了好幾口,才發現了我早已離不開煙的味道。
凌南豪突然問我:“小凡,這次我回家可能有一些事耽誤一些時間,到時可能會耽誤你的開學時間,沒事吧?”
我一邊抽着煙一邊回答道:“當然沒問題啦,豪哥嚴重了。”
現在對於我來說,開學早點晚點又算什麼呢?反正我也沒興趣學習了,也許這學期我就會加入黑道了,我有這個預感。否則凌南豪也不用這麼拼命的帶着我訓練。
凌南豪加大了油門,我的那輛捷豹車子在凌南豪的手中完美的行駛在公路上。
距離凌南豪的家還有不少距離,行駛了十幾個小時,我都在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還是凌南豪喊醒了我,我才知道已經到達了凌南豪的家鄉。
車子的前面就是一座已經倒塌了的茅草屋,我想這就是凌南豪曾經的家吧。
“豪哥……”我拍了拍凌南豪的肩膀,安慰着凌南豪道,本來還想多說一些話的,可是突然間,這些話就嚥下了喉嚨。
“沒事。”凌南豪苦笑了一聲:“去年回來的時候屋子就已經倒塌了,這次回來主要是拜祭下父親,還有我的弟弟,凌南德。”
隨着凌南豪下了車,去了小賣部買了各種祭拜物品,就朝着凌南豪父親的墓地走去。凌南豪沒走一步,步伐也就沉重一步。我跟在凌南豪的身後,沒有表情,沒有言語,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爸,小豪又回來了。您知道嗎?小豪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好幾次我都夢見了您,爸,是您託夢給我的嗎?都怪小豪當年的衝動,才使得您老人家含苦而去,如今,仇已經全報了……爸,希望您在天之靈能夠得到安息吧!小豪以後會經常回來看您的。”凌南豪坐在他父親的墓地旁,輕輕的訴說起來。
我一直以爲,凌南豪很堅強,堅強到絕不會哭泣。可是這次凌南豪哭了,在我的面前哭成了淚人,把我的情緒也帶着悲傷了起來。
好久,等凌南豪不說話了,我纔拿出香火,拜祭起了凌南豪的父親:“凌伯伯,我是林凡,雖然沒能見到您的真人,但您培養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兒子。今後,我會把凌南豪當我的親人一樣對待,凌伯伯,您一路走好……”
拜祭完了凌伯伯,凌南豪拿出兩根菸,分別點燃了起來,良久,凌南豪才緩緩對我說:“小凡,要不你先回港都吧,我留下來還有些別的事要處理。”
“豪哥,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我不會提前走的。”我說。
凌南豪沉思了一會兒,纔對我說道:“小凡,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前的吳士國、吳士超、嚴宸等人吧?我想把他們帶去港都,到時和他們一起好好發展青龍幫。”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自從凌南豪和我說過那些陳年往事,我就知道,吳士國這等人很夠義氣,要是能把他們拉攏到青龍幫,這對青龍幫的發展將會有很大的優勢。
再者,我倒也想看看那吳士國等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凌南豪帶着我一路尋找,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尋找到了吳士國,吳士國此刻正在這個地方搬起了磚。
“吳士國,是你嗎?”凌南豪盯着面前的那個一身邋遢的人輕輕問道。
“你,你是小文……嗎???我……我……我就是吳士國。”吳士國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南豪,才結結巴巴的應道。
“對,他以前是凌子文,現在已經改了名,名叫凌南豪。我是他兄弟林凡,很高興認識你,吳士國兄弟。”我走上前,一邊伸出手一邊自我介紹道。
久別重逢的兄弟相見,感情自然是格外激動,凌南豪與吳士國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我感覺時間在此刻已經被鎖住,只是讓這份感動繼續蔓延。
許久……
吳士國才很客氣的拉着凌南豪的手拽着我的胳膊往他的家走去:“快快,小文,不,小豪,還有林凡,去我家坐坐。”
我能感覺到,吳士國的力氣很大,雖然我現在的力量不可小噓,可是在吳士國的拖拉下,我只能隨着吳士國牽着走。
“坐,你們隨便坐,我來倒杯茶。”叫我與凌南豪坐了下來,吳士國忙來忙去的端茶倒水,弄的凌南豪很不好意思。
“小文,不不,你瞧我這記性,凌南豪,你快和我說說,當年你都去哪裡了?怎麼後來都沒再見過你了呢?”顯然,對於久別重逢的這對曾經兄弟來說,這個問題憋在吳士國心裡已經很久很久了。
凌南豪只是大概的將港都之旅說了一遍,吳士國聽後感嘆不已。當年一個只是人人皆可欺的凌南豪居然會逆襲爲王,從吳士國的感嘆中,我不僅能感受到吳士國的一種羨慕,更能感受到吳士國的一種嫉妒。
“士國兄,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去港都,我們兄弟一起打天下呢?”凌南豪半開玩笑地說道。
其實,凌南豪沒有說自己在青龍幫已經擁有了一人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不過凌南豪並沒有說出來。因爲在凌南豪的心中,如果沒有吳士國,可能就不會就有今天。就像我,如果沒有凌南豪,也就不會有我的今天一個道理。
“凌南豪,你讓我與你一起去港都???那,那敢情好,可是,我能行嗎?”
我見吳士國已經有了這個念頭,輕輕對吳士國說道:“吳士國兄,如果你去港都混,不出一年,絕對能混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我也沒有誇大其詞,吳士國幫助過凌南豪這本來就是事實,如果吳士國真跟隨凌南豪去港都了,那凌南豪說什麼也不會虧待吳士國的。
“好!凌南豪,我跟你混了,反正在家也受人欺負!”
吳士國答應的很乾脆,只是,我搞不懂,吳士國這麼強壯怎麼可能還會受別人欺負?
凌南豪也很奇怪,在一番追問後才知道原來當年的吳士國哥哥吳士超跟着林中傑混了起來,誰知後來吳士超因不滿林中傑的行爲,居然與林中傑對幹了起來,而當年的在凌南豪眼中很牛逼的人物吳士超不敵林中傑,被林中傑打的慘不忍睹。
現在的林中傑早在幾年前憑藉着其叔叔的力量就混起了真正的黑道,在現在的這片土地稱起了霸王。而對於吳士超吳士國這對兄弟,林中傑總是有意的羞辱這兩人。
這不,在裡屋就躺着剛剛被林中傑打傷了的吳士超。而吳士國,也開始了搬磚生涯。常年的搬磚生涯,使得吳士國身上肌肉已經變得很堅硬,可是,一個人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一羣人啊!
“吳士國,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們報了。”凌南豪面帶慍怒的說道,隨後緊閉嘴脣不再說話。
我用手推了推凌南豪,用口勢說出兩個字:嚴宸。
凌南豪纔想起來問吳士國嚴宸現在怎樣。吳士國轉了轉眼珠,回憶起了當年:當凌南捅了葉青以後離家出走,所幸的是葉青並沒有死去,是嚴宸家裡拿出錢醫治葉青,而後來,嚴宸又被葉青的父親找人一頓毒打,到後來,嚴宸也沒再出現安鳳初中過。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命中註定,誰也擺脫不了命運的束縛,凌南豪成了青龍幫的小頭頭,吳士國成了一個邋遢之人,吳士超也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而嚴宸,也不知了去向。
“嚴宸,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凌南豪喃喃的自言自語起來。
“豪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對於凌南豪,我相信凌南豪現在心中已經有了良策。
“不急,先看看吳士超的情況再說。”凌南豪不緊不慢的說道,同時跨着步子走進了吳士超養傷的房間。
五年河東,五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上天好像開了個玩笑,曾任人宰割的凌南豪如今強大了起來,而曾經可以隨意欺負他人的吳士超卻躺在牀上不能動彈。
凌南豪坐在牀前,好生安慰了吳士超一番。當年吳士超的一個眼神,就讓那個朱芳宏嚇得屁滾尿流,也許現在吳士超現在與曾經是天壤地別,可是,至少吳士超層溫暖過凌南豪那顆冰冷如霜的一顆心。
我看到這些,心中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人還是不能太張狂了,否則容易斷送了自己的後路,就像吳士超,當年張狂的不可一世,可是現在卻只能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我林凡能夠混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絕對不能輕易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