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騙父親說今天老師補課了,所以回來的晚,父親倒也沒有責怪我。
晚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成了初一的老大,人人見到我就彎下了腰喊我一聲文哥好。
醒來的時候我都還在樂呵呵的笑。我只知道,我的噩夢已經結束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學習就是。
早上到班級的時候,在我同桌的張飛沒有來,當老師走上講臺,第一件事就是宣佈張飛已經轉學了,這讓我驚了一下,不過回頭想想也不怪,昨天我那般羞辱張飛,張飛應該是受不了那個屈辱,所以才轉學了吧。
現在,我就與方霞中間只隔着一個座位。這方霞長的倒挺水靈的,只是我不喜歡,我討厭方霞曾經羞辱過我,即使人長的是好看,可我就是看着不順眼。
班級現在差不多已經知道了吳士國有一個哥哥很厲害,這種八卦的事對於我們這羣初中生來說,本身就是越描越黑,我早就習慣了。
中午放學的時候,我找到吳士國道謝昨天的幫忙。吳士國只是衝我擺擺手對我說:“這是小事,老子早看張飛不爽了,之前沒替你出頭,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反抗,你要知道,人越軟弱就越容易被欺負,要想不被欺負,就得學會心狠手辣。”
我很好奇吳士國的哥哥超哥爲什麼那麼牛逼,我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吳士國對我說:“我哥哥是吳士超,以前在初一的時候就打敗了初二和初三的老大,初二的時候就統一了整個初中,所以就是這安鳳初中的老大咯,人人喊他超哥。現在呢我哥他又是西麗高中高二的扛把子。”
難怪了,難怪朱方宏見到超哥會如此害怕,一個在初一就統一了一個初中,那在初三又是何等的瘋狂啊!
“喂,對了,小文,等會回家吃完飯就趕快回來,我們一起去三樓,朱方宏請我們上去玩玩。”
我嗯地應了一聲,蹦蹦跳跳的跑完學校離家裡的兩公里路,早早的吃完飯就去學校了。
其實,每天來來回回穿梭學校與家裡的幾公里路,我發現以前孱弱的身體似乎有所改善。
吃完飯後再次回到學校,才發現吳士國早就已經在等着我,還沒等我喘口氣,就拉着我來到了三樓。
“吳士國,凌子文,你們來啦?”朱方宏親自來接待吳士國與我。
很熱情的拉着我們走進教室,一看教室的後排,已經拼湊起了三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零食,哦,還有啤酒。
包括朱方宏那些各班裡的兄弟也趕了過來,就站在這三張桌子面前,一起喝酒吃零食,更有不少抽菸的。
我並不怎麼喜歡酒的味道,更討厭煙的味道。當朱方宏遞了一根菸給我,吳士國對我點點頭,我就接了過來,學着朱方宏等人狠狠地吸了一口。
這一吸不要緊,吸了幾口煙進了喉嚨,我的頭瞬間開始漸漸暈了起來,直到後來看着桌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後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下的樓,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放學了,還是吳士國喊醒了我。
在路上,吳士國突然告訴我:“從明天起,我就是初一的老大了。子文,你先喊我一聲大哥,我試一試這種感覺。”
我詫異了下,可又立馬會意的對着吳士國躬下腰:“大哥好。小的拜見大哥。”
吳士國很彆扭的擺擺手對我說:“你還是喊我吳士國吧,聽你這麼一喊,太彆扭了。”
接近着,吳士國對着我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對我說了一些事,最終在分叉口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我在期待着吳士國明天怎麼當初一的大哥的。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就在父親的臉上親了一口便抓起書包離開了家門。
這時離上課時間還有二十幾分鍾。
走進教室,我看見今天的吳士國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給我的感覺就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本來只有十三歲的吳士國此刻看上去如此深沉,眼神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
後來吳士國告訴我,這樣的表情能長氣勢,別人看了就會有些心虛的。
吳士國見我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講臺上,左右的掃了一眼下面靜悄悄的同學,便開口了:“同學們,今天我站在這裡,當這個班級的老大!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
“我有意見!”我立馬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對吳士國說道:“國哥,你不僅要當我們這個班的老大,更要當我們整個初一的老大!”
“哈哈,好,好!我一定會統一整個初一!”在講臺上的吳士國笑了幾聲,下面由我帶頭拍起了巴掌,不一會兒,氣氛就被我帶起來了。
“好啦好啦,等今天中午放學後誰跟着我看我橫掃二班?”吳士國很滿意此刻班級裡同學的熱情,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
“我。”
“我。”
“還有我。”
……
這時,講臺的下面已經爭先恐後的喊了起來。誰都知道,吳士國有一個牛逼的不得了的哥哥,誰都知道初三的宏幫現在罩着吳士國,時勢造英雄,吳士國此刻,儼然成了我們現在這個班級的領頭人。
“好,那放學後你們就跟着我!先就這樣了。”
走下講臺,吳士國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下去。我看了看吳士國,內心很激動,雖然我對學習有些興趣,但我現在更有興趣的就是吳士國怎麼當上初一的老大的。誰沒有個輕狂的少年?誰沒有一顆充滿活力的心?
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方霞悄悄地坐在了張飛之前的位置,輕聲對我說:“凌子文,請你有時間就把把這個遞給吳士國,好嗎?”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封摺疊的很漂亮的紙條遞給了我。
我嗯了一聲接了過來,塞進我那破舊的褂子的荷包。
剩下的幾節課在我想象着接下來的行動當中度過,時間倒也過的很快。
在我們這個年紀,都是一羣具有小小的破壞力卻又無法容忍的少年,沒有我們不敢做的,只有我們不想做的。
下課鈴響後,確定了每個班的老師已經走遠,吳士國帶着我們一羣大約二三十個男生以及幾個喜歡看熱鬧的女生浩浩蕩蕩的走出了教室,攔住了二班剛要衝出教室的學生。
“你們都給老子回到座位上!”吳士國咆哮一聲,等這二班的學生安靜了下來,吳士國衝上了講臺,對着下面的學生說道:“那個,我今天站在這裡,就是要當你們班的老大,有沒有不服的?”
當吳士國說完這句話,教室裡面一陣唏噓,而一半站在這二班教室裡面一半站在教室外面的我們一半的人此刻異常興奮。畢竟,這吳士國在我們一般,稱霸了二班,那一班也很有面子。
“臥槽,就你那吊樣還敢在我們班撒野?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教室的倒數第二排站起來一個塊頭很大的男生,一聲怒喝劃破了整個教室的寧靜。
吳士國看着這男生笑了笑:“你是哪個狗雜種?喂,你們誰給我介紹介紹這個狗雜種啊?”
此刻我看見剛纔還在坐立不安的田雞在此刻突然像看見了希望,站起來很有底氣的說:“他可是我們班的李振南南哥!”
吳士國聽完田雞的介紹,笑了笑說道:“原來這狗雜種是那個猥瑣李振南啊,田雞,我知道了,你坐下吧!”
這李振南本是留級生,曾經也算得上高二的一名小混混,也是那唐兵唐浩家鄰居,關係自然很不錯。因爲初一下學期李振南猥褻了班裡的一位女同學,所以不得已留了一級,就留在這二班。
李振南一聽吳士國的諷刺,臉色瞬間變了色,立馬移動着他那一米七幾的身高衝向了吳士國。
吳士國見狀,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他媽的,狗雜種,你過來,老子捅死你!”
李振南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吳士國居然帶了刀。這個連我也沒有想到。要知道,作爲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少年,就連板凳腿都不敢拿出來打架,更別說刀了。
“你麻痹有種將刀放下,我們單挑啊?孫子,你不敢是麼?”李振南不傻,如果真和拿着刀的吳士國打架,肯定是自己吃虧,所以纔想了這一招。
吳士國顯然也被激怒了,一把扔過刀就朝着李振南撲了過去。
吳士國與李振南的體型也差不多,只不過,李振南的個頭比吳士國高出不少,在吳士國衝過來的時候李振南就一把抱住了吳士國的頭,卻受不了吳士國衝過來的慣性,便與吳士國一併倒在地上。
“你麻痹,快放開我的頭……”
“你麻痹,老子就不放。”
“老子掐死你!”
“你麻痹不帶掐人的。你再不鬆手我咬你了!”
就這樣吳士國與李振南在地上翻來覆去,連用指甲掐人的招數都使了出來。不過,縱然是這種剛出茅廬的兩個人打架,卻吸引了不少人觀看,尤其是我,看得心裡是一陣一陣的激動。
就在這時,一羣人分撥開站在教室裡裡外外的看熱鬧的人,爲首進來的是一個很高的大胖子,而緊接其後的是一位個子不高的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