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滿腦子都是林安萱的場景,輾轉難眠。現在的林安萱是我的什麼人?陌生人?朋友?還是情人?或許都算不上。
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一直在心裡徘徊,持續了好久才漸漸入睡。
離極速狂飆賽還有幾天,我想象着賽事的各種場景,幻想着我能開着我的愛車捷豹馳騁賽場。不過,我卻依然沒有放棄我每晚的身體訓練。
我很佩服齊老,每天不管有再多的事再艱難的環境,齊老都會完成一幅畫。包括在八十大壽的當天,齊老依然完成了一幅畫。這樣種堅持終究讓齊老成就了一番事業。
所以,我從不輕易放棄一種良好的習慣。
就這樣,慢慢地熬着,終於到了大賽的前夕。
都說黎明前的天空最黑暗。大賽的前夕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種無形的壓力滲透在整個宿舍當中。
這一晚,龍劍飛與南陵宇我喝了幾罐啤酒;這一晚,三人共抽了兩包香菸;這一晚,三人都沒怎麼說話。
龍劍飛的車技絕對是一頂一的高手,再加上自己改裝的愛車更是如虎添翼。可龍劍飛依然沒有放鬆。再厲害的高手也有可能發生意外,再厲害的高手也會遇到人生中的對手。所以,龍劍飛會有壓力。
傳說,武林中的獨孤求敗老前輩,一生再也找不到對手,只能抱憾終生而歸隱山林。其實,獨孤求敗在沒有遇到對手的同時也敗給了自己。
我知道自己在這場比賽中只是個打醬油的,然而,我需要有亮劍的那種精神,古人劍手明知敵不過敵人,卻依然奮勇向前。
縱然我知道自己在明天的大賽不能綻放光華,卻也要拼它一拼。所以,我有壓力。
南陵宇明天不會參加比賽,但也爲龍劍飛的安危而擔憂。在南陵宇眼中,龍劍飛的命比自己的還重要。所以,南陵宇也有壓力。
我羨慕龍劍飛,能有一個南陵宇這樣的“保鏢”,在我看來,與其說龍劍飛與南陵宇之間屬於主僕關係,不如說是兄弟關係。
人生有此一兄弟,足矣。
晚上,臨睡覺前,我去了操場跑了幾圈,回來的時候已經疲倦了,簡單的做了幾十個俯臥撐與仰臥起坐,就漸漸的也入睡了。
在夢裡,我夢見了自己跑到了第一的位置,我夢見龍劍飛與凌南豪並列第二。
醒來的時候,我嘴都笑歪了。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個小時,終於到了傍晚,大約五點多的時候,我們三人開着車便趕向了賽場。
我們被安排到了大賽起點的一個廣場裡。裡面聚集了不少人。大賽晚上八點舉行,今晚,註定是一個瘋狂的夜晚。
廣場上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賽車手,在廣場外停下的都是名車,好多造型獨特的車我連車名都不知道。
大約七點左右的時候,有一批戴着帽子,身穿黑色西服的一羣人趕了過來。這種場景我還是第一次見,好不氣派。
龍劍飛見狀,與南陵宇一起走了過去,我也跟了過去。
“爹地,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啊,不是幫會裡有事處理來不了嗎?哥,你,你怎麼也來了?”
“怎麼,我還不能來看看我的寶貝兒子比賽啊?再忙也得有空啊!你別讓父親失望了啊!”這位龍幫主說完居然還朝着少爺的臉上捏了一下。突然沒緣由的我就想起我的父親了,小時候架着我東遊西蕩。
“我在家閒的蛋疼,自然不能錯過這場比賽啦,好好表現。GOOD LUCK!”龍劍誠微笑地回答着。
龍劍誠與龍劍飛兩兄弟長的真像,不同的是大哥比小弟健壯了不少,但只能坐在輪椅上。
“老爺好、大少爺好。”站在一旁的南陵宇打了聲招呼。
在我面前的就是龍劍飛的父親——斧頭幫的龍幫主。而在龍幫主的左邊,在輪椅上坐着的青年就是少爺的大哥龍劍誠。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龍劍飛的父親、斧頭幫的龍幫主。
一開始,我以爲,黑幫的幫主都會有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外加魁梧的身材,而在我面前的這位幫主卻是一副慈眉善目,看上去倒不像是壞人。
而坐在輪椅上龍劍誠則是一副笑容燦爛的表情。
如果是我,我失去了一雙腿,我定不會苟且偷生,一個人失去一雙腿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而大少爺卻依舊對生活充滿了希望。這一點,我很是佩服與敬畏。
“龍幫主好,大少爺好。”我也跟着南陵宇禮貌的問候了龍幫主與大少爺。
龍幫主看了看我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你就是小飛經常提起的室友林凡吧?嗯,不錯,一表人才,今晚聽說你也參加比賽,年輕人,加油!”
“謝謝龍幫主的誇獎,我一定會好好發揮。”
南陵宇告訴我,龍幫主很少夸人。而居然在第一次見面就誇我了,覺得不可思議。
不一會兒凌南豪也姍姍來遲,後面跟了一幫車隊,裡面坐滿了人。
凌南豪看見了我,並沒有與我打招呼,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
畢竟,我在斧頭幫這邊,而斧頭幫,與青龍幫,兩派是反的。
七點半的時刻,車手們集合在一起主持大賽的主持人宣佈這次比賽規矩:在出發的信號發出後纔可以從起點發車,誰第一個到達終點便是勝利。比賽期間,全靠自由發揮。另外,此次賽事一切後果責任自負。
這個就意味着這場比賽可以不擇手段,也沒有任何的安全保障。
這無疑增加了一個難點,就是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從後面偷襲我,倘若有人撞擊我的車,我也無可奈何。
不過這場車賽的福利還是蠻高的,最終的勝利者可以獲得獎品法拉第F2賽車一部,以及香港車王的榮譽,可謂是名利雙收。這也就是爲什麼有這麼多人會參賽。
我們幾十個車手安排了編號,一共是六十三位編號。而這場比賽就是藉此獲利,很多人會下賭注買哪注編號會贏。而事先大家都不知道編號對應着的是誰,全憑運氣。
六十多輛豪車,不可能全部在一排車道上,這就像運動會的田徑賽,賽前已經規定好起點在第一車道的在終點也要到達第一終點道,在第二車道的要到達第二終點道,如此類推。
我的運氣還不錯,抽到了第八編號,排在了第一車道。而龍劍飛排在了第三車道,凌南豪居然排在了第六車道。
實際上,田徑賽上賽道上的位置不同會給選手帶微小不公平的差距,但賽車上,這種不公平的差距就大了,誰在前一節車道,誰就佔有了先機。
賽前十分鐘,龍劍飛要求換到第六車道,裁判同意了。我心裡明白,龍劍飛要與凌南豪公平競爭。
比賽前十分鐘,一路上路旁的觀衆歡呼聲不斷,不斷的狂呼,這種大型激動人心的車賽,四年才能遇上一次!
當賽前十分鐘的預備聲響起後,一羣穿着性感的比基尼的拉拉隊成員來到車隊中央跳起了舞,震撼了我的視覺。真搞不懂,這種微冷的天氣這些拉拉隊的女生也不怕冷。
跳了一段勁爆的舞之後,一個金黃色頭髮、身穿豹紋迷你裙、上身則是黑色蕾絲罩的歐洲女子來到車隊中央。
“Are you ready?three,two,one,go!”
在說Three的時候,幾十輛車的巨大引擎聲瀰漫着汽油的味道。當這位歐洲女子退到公路的一旁喊出GO的時候,幾十輛車同時極速飛奔了出去。
車賽,其實就是一場戰爭。稍不留神,就會被別人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