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離開Candy酒吧以後,焦喜俊小跑來到了我的身邊,拉了拉我的衣角,又擺起了自己特有的姿勢問我:“哥,你剛纔真牛逼!”
我忍住了想笑的心情,板着一副面孔對焦喜俊說道:“不要叫我哥,叫我凡哥就行了。”
焦喜俊愣了一愣,還是改口叫了我一聲凡哥。
焦喜俊啊焦喜俊,你可知道,我這是爲你好。我希望你能借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爬起來,而不是靠與我套近乎而接近成功。
回到了斧頭幫基地廣茂大廈,此刻剛好夕陽西下,我獨自一人來到了廣茂大廈的最高層的院子裡,手搭在院子的扶攔上,看着太陽一點一點消失在遠方的西邊。
有人喜歡日出,在日出的那一刻欣喜若狂,因爲日出代表了新的一天,而新的一天則是新的開始。也有人則喜歡日落,比如我,我就很喜歡日落,因爲日落代表着一天終於過去了。
現在,只要每過完一天,我就會變強一些,而離報黃子楠的仇也就少了一天。
當夕陽的最後一絲餘光終於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忍不住的趴在陽臺上哭了起來。
我哭,不是因爲我林凡不夠堅強,不是因爲這一天的生活太苦了!而是因爲此刻我多想再牽着黃子楠的手再看一次日落!執親之手看門庭花開花落,與親偕老任天邊雲捲雲舒,這個小小的夙願對現在的我來說太難太難,或者說,根本就不再可能……
想到這裡,我不禁整個身子趴在扶攔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小兄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了起來?而且你哭的好揪心……有什麼心事麼?”我的肩膀被一個人拍了一下。
我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擦了擦眼淚,回過頭一看,一個陌生面孔映入了我的視線,這個陌生人大約三四十歲左右,臉上一臉胡茬且不修邊幅,身上看上去也很邋遢,此刻右手還拿着一罐啤酒。
對於這種人就這樣突然打斷了我的感傷與懷念,我有點兒不高興地回了句:“沒什麼,不關你的事!”
說完,我就與這陌生人擦肩而過,打算離開這個院子,誰知我剛走出兩步,就被這陌生人一把拉住了:“怎麼,都沒興趣和我聊一聊麼?”
媽的!剛纔不知不覺的走到我後面拍我肩膀也就算了,畢竟是這廣茂大廈裡的人,現在還來招惹我,這種行爲簡直就是找死!
我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猛然間掉過頭揮舞着拳頭打向這個陌生人。
而這陌生人只是不經意的往後一退,就躲過了我的這拳。奶奶的,再來!我繼續揮舞着拳頭打了過去,而這陌生人總是在我每拳打過去的時候就在這偌大的院子裡東閃西躲了起來,甚至在我每次拳頭落空的時候喝起了酒。
“有種你就和我打,不要躲!”我火氣沖天的朝這陌生人說道。
這陌生人笑了笑,一口咕咚一聲喝光了啤酒,隨後輕輕一捏,啤酒罐便立馬變了形。陌生人隨手扔掉手裡的啤酒罐,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纔對我說:“你要想和我打,等個三十年以後再說吧。”
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看這傢伙也不會是什麼牛逼的人物,居然敢如此狂妄。要我等三十年,那他都老了我還打毛線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拳又衝了過去。
這一次,這個陌生人沒有再繼續閃躲!只是……只是我的手卻完全動彈不得!
我感覺我的手似乎被上了鎖一般,死死的被卡在了這陌生人的手掌中。
SHIT!拳頭既然被抓住了,那我就用腳!我擡起右腳朝這陌生人的大腿踢了過去。
可惡的事又再次發生了,當我的腳快抵達陌生人的大腿時,本來現在天空就已經開始黑了起來,而這陌生人便以我看不清的速度後擡起腳,倒是一腳擋在了我的小腿上。
馬上,我的小腿上漸漸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看來你的膽量還挺大嘛!你是這斧頭幫裡第一個敢對我出手的人,不錯!不錯!”陌生人笑嘻嘻的對我說道。
“你快放開我!我們重新再來比過!”我朝這陌生人大喊了起來。陌生人倒是很隨意的鬆開了我的手。
我揉了揉手腕,突然想了一遍剛纔陌生人對我說的話,我是這斧頭幫第一個敢對他出手的人?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這傢伙未免也太能吹牛了吧!居然把自己吹噓的和神一樣,斧頭幫裡一個人都不敢找他打架?那訓練基地的第三間與第四間房間的人也害怕他麼?哼,這麼會吹牛皮,也不怕牛皮被吹破了。
“怎麼?你在笑什麼?”陌生人見我捧腹大笑倒也奇怪了起來。
“沒什麼,我剛纔看見你後面的天空有一頭牛飛了過去。”我指了指陌生人後面,隨後用手在空中畫了一條優美的弧線說道。
“牛可以飛嗎?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臭小子,牛在哪裡呢?我怎麼沒有看到?”陌生人居然掉過頭看了看後面。
看見這陌生人的理解力如此低,我笑的就更歡了,就直接捧着肚子笑了起來。
陌生人掉過頭,似乎是知道了我在玩弄他,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新來的?”
“是啊,不過這又怎麼樣?”我聳了聳肩說道。
“你先回去吧。等你知道了我是誰以後再來找我。記住,我每個月的今天都會來這裡。”陌生人說完,便揮手要我離開。
我切的一聲,想一想又打不過這傢伙,便拖着疲憊的身軀來到食堂打了一份飯菜直接端到我的房間,打開房間裡的電視開始一邊吃一邊看了起來。
嘟……嘟……嘟……三聲手機聲響。
看是龍劍飛的號碼,我便拿過手機,索幸躺在了牀上接起了電話,只見龍劍飛第一句話就是:“三弟,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呢?”
我看了看我那裂了又裂的手背,對龍劍飛說:“沒,沒什麼。今天熟悉熟悉了斧頭幫的環境呢。”
龍劍飛哦的一聲,接着開始和我講起了學校的事,聽的我心裡直癢癢,真想回學校去!哎,就在我剛剛混的小有名氣的時候,我就必須得離開了,真悲催。
“對了,二哥,你與那個楊靚怎麼樣了呢?她答應做你女朋友沒?”我突然想到了楊靚。
龍劍飛長嘆一口氣:“三弟,別提了,今天我又找她了,不過她還是那句話,等以後再說,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好吧,我就把楊靚那次告訴我的那件事現在告訴龍劍飛吧。反正總有一天也會要面對的。
“二哥,對了,問你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有誰傷害了楊靚,你會怎麼辦?”我輕輕地問道。
“殺了那個傷害他的人,三弟,你怎麼突然想到這種問題啊?”龍劍飛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那二哥,如果你的親叔叔曾經傷害過楊靚呢?你會怎麼辦?”我繼續問了起來。
“……”電話的那頭沒有再說話。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便將楊靚那次對我說過的那些事全部對龍劍飛說了出來。龍劍飛聽了以後,依舊在沉默着、沉默着。
“二哥,你放心,如果你不能給楊靚報仇,我替她報!”我振振有詞的對龍劍飛說。
突然想起來我今天毆打了龍劍鴻,我問龍劍飛:“對了,二哥,你與你表哥龍劍鴻的關係怎樣?”
龍劍飛給我的回答則是:“除了有一層堂哥堂弟的關係,其他的就沒什麼實質性的感情了,我不喜歡理他那種人。”
“二哥,我今天把他打了,他實在是太張狂了,可恨的很。”
“哦,沒事,要不是因爲他是我堂哥我都想打他呢,不過現在呢,他再混蛋也是我的堂哥,三弟你稍微注意點就行了。對了,三弟,那個陳浩然有話和你說。”
“喂?凡哥,我是浩然。”電話那頭換成了陳浩然的聲音。
“是浩然呀?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呢?”
“有想你,凡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
十幾分鍾細語寒暄,緊接着又換成了宮俊遠的問候,又接着到了冷單仿……
當我掛了電話那一刻,有種想哭的感覺。
不知何時,我的眼淚突然就變得很廉價,我自己也變得喜歡哭起來。
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搬了一張椅子來到窗戶旁坐下,點燃了一根菸抽了起來,靜靜地看着窗外的霓虹燈映射這個城市的孤獨……
歪過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簡易運動器材,嗯,抽完煙後再好好的特訓特訓自己,我就這麼對自己說。
一根菸抽完,我站起來脫下上身的衣服,赤裸着上身來到槓鈴前,兩手抓住了起來,便開始一個接着一個的訓練了起來。
強!我要變強!在最痛苦的時候,我只有對自己這麼說,才能使得自己咬着牙再多堅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