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真言2

“咱們,有三個月沒見了吧?”他忽然幽幽的問。

蘭雪靠在椅子上,這樣跟他靜靜的坐一下,也挺不錯的。

“精確的說,是三個月零七天。”

慕容瑾笑了笑,轉身從酒架上拽了一瓶83年波爾多酒莊的紅酒,這瓶酒,是他一直珍藏的,想跟她共飲。

他開了瓶,一邊倒酒一邊道。

“難得你這麼能喝了,今天就喝個痛快吧。”

蘭雪端起他倒的酒,湊到鼻端嗅了嗅,又晃了晃,稱讚道。

“果然是好酒,你這裡隨便拽一瓶都價值幾萬,回頭送我幾瓶怎麼樣?”

慕容瑾知道她在跟他開玩笑,她身份集團董事長,想喝紅酒還用得着到他這裡來討?

“好啊,這裡的所有酒,你隨便挑。”

蘭雪嗤嗤的笑了,兩人端着酒杯,碰杯,一飲而盡。

大約喝了一瓶多,蘭雪的頭有點暈,她站起來,有些打晃了,慕容瑾趕緊站起來扶住她,笑道。

“根本就是一杯倒的量,還在我這裝什麼海量,你的酒量我還不清楚麼?”

而此時的她,已經醉的閉上了眼睛,酡紅色的臉頰十分誘人,情不自禁的,慕容瑾擡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脣上印下一吻。

“還是這麼誘人,小妖精,我現在該怎麼處置你?”

慕容瑾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沙發上,慢慢撫摸着她的頭髮,輕聲細語的對她說,她已經睡着了,他明明知道。

“小雪,你知道我這屋裡爲什麼全是白色的地毯麼?”

蘭雪沒有動靜,慕容瑾癡癡的道:“因爲我和她的相遇,是在長白山的雪山上。你知道當時她有多美麼?她跟你長的一模一樣,而你們兩個,卻完全是兩種性格,你說,一對雙胞胎姐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異?”

那天中午本是晴朗的,一個俊帥的年輕男人身穿一身滑雪服,帶着他心愛的滑雪板,乘坐纜車,上了長白山頂,在纜車上,有些老年人瞧見他的穿着,紛紛勸說他。

“小夥子,長白山天氣變的快,萬萬不敢在山上滑雪,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有暴風雪呀。”

這位小夥子轉身,露出一張明媚的笑臉,笑道:“不用擔心,這麼小的雪山,我能征服。”

男人走下纜車,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心中那股子激情瞬間點燃了冬天裡的一把火,他挑了一條人跡罕至的雪道,放下滑板,帶上防護罩,屏住呼吸,釋放自己的那一刻,他覺得整個天地都在他的腳下。

他喜歡滑雪,那是一種釋放血液中激情因子的活力,每次徜徉在冰冷與速度之中時,他都能暫時忘卻所有煩惱,忘掉他還生活在黑暗中,忘掉他是他爸的私生子,也忘掉他不被人承認的身份。

幾次上下,他衝擊的忘情,連天氣越來越暗也沒注意,本來以爲是天色晚了,看了眼腕錶,才發現現在才下午三點多,沒有理由天氣暗成晚上七八點的樣子啊!

他忽然想到纜車上老人家的勸告,難不成真的有暴風雪?他收拾了滑板和用具,朝纜車的方向走。

沒想到這種天氣來的很快,他還沒走幾步,黑風捲積着烏雲就呼嘯而來了,撲打在他身上,讓他寸步難行。

男人不得不從滑雪工具裡掏出強光手電,照亮前面的路,憑藉他多年的滑雪經驗,在暴風雪中強行前進,滑落雪山的可能性比凍死的可能性還大。

因爲要提高警惕,他行進的更慢了,本來他選擇的地方就比較避人,離纜車更是很遠,難不成他會因爲這個選擇而命喪長白山?

他越想越覺得害怕,雪山上的暴風雪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真的會喪命的!他想了想,扔下了自己心愛的滑雪工具,記好位置,意圖等暴風雪停了再來拿。

沒了負重,他的行動快了許多,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看到纜車的繩子了,可是爲什麼沒有纜車!他看了一眼手錶,距離暴風雪到來,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一定是景區封閉了山頂,纜車不會再上來了!

想到這,男人有些驚慌,他累的坐在雪地上,暴風雪襲來,碩

大的雪粒子劈天蓋地砸在他臉上,疼的跟割肉一樣,他不能久坐,否則一定起不來。

他艱難的抖掉已經埋了一半的雪,站起身,向四周看去,如果他的經驗不錯,在這種雪山上,一定會有救濟屋,他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才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開始胡亂的走,一圈又一圈的繞,因爲大風大雪,他走過一步,剛擡起腳腳印就被風雪掩蓋,他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似乎又回到了起點。

他有些絕望了,拿出褲腿綁着的匕首,在走過的樹木上刻下記號,用這種方法,他成功的來到了一片新的雪地。

而他此時此刻,也已經累的精疲力盡,眼前是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昏迷的徵兆還是白雪的景色,他弄不清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感覺他很累,很疼,挪動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墜在向前行進。

終於,他看到了小木屋的輪廓,或許也是幻覺,但是他實在堅持不住,在距離小木屋還有近一百米的距離上,轟然倒地,不省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人在拖拽他,因爲他的頭因爲拖拽磕在了雪地裡的石頭上,劇痛叫醒了他,可是此時的他渾身僵硬,只有稍微一丁點的意識,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眼前是一個嬌小的背影,她拖着他的腳,一點一點朝救急屋拽,沒走幾步,她都要停下來蹲在地上喘幾口氣,再倔強的站起身拽起他,直到將他拽進了門檻,關上門。

他聽到屋外的狂風暴雪呼嘯如鬼叫,卻已經被隔絕在了門外,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那是一種被安全感包圍的幸福。

一雙冰冷的小手迅速解開他身上的滑雪服,滑雪靴,還有他的帽子,因爲木屋裡沒有電,只有一個木炭盆,和一盒火柴,還有幾包壓縮餅乾和礦泉水。

那個身影又趕緊去打着火柴,點燃木炭,她跪在地上趴在木炭盆上使勁的吹脆弱的火苗,直到將火苗擴展開,她又趕緊轉過來跪在他身前,雙手在火炭上烤的熱了,就趕緊挪到他的臉,手心,腳心,和胸口,不斷摩擦,摩擦,再摩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