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夢見了那個背對着自己站在湖邊的白袍少年,只是每次大夢初醒,她會很快的忘記了他的臉。在一陣潮溼的發黴的氣味中,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視線在一次次的模糊的重疊中慢慢有了聚集。她雙手和雙腳都被人用粗糙的麻繩緊緊的捆綁着,她本能的掙扎着試圖能夠解開繩子逃跑,可她越是掙扎,繩子勒得她越緊,林妍手腕上的皮膚不一會便被摩擦出一個血泡來,她咬着牙,疼得臉色發白。
“你醒了。”
她擡起頭,朝黑暗的四周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直到頭頂突然亮起昏黃的燈光,她纔看清了朝她走過來的青青。
她走到她面前,找了把椅子坐下來,手上拿着一瓶礦泉水。
“青青,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林妍望着她的臉,眼圈迅速的紅起來。
“你先喝些水吧。”她將瓶蓋打開,放到林妍的嘴邊,一臉無奈的說。
“我不喝,青青你快點放了我,你這樣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她用力的扭動着的手臂,可繩子依舊將她手腕勒得緊緊的。
“也許,抓她來,根本就不用的。”她把頭側向另一邊,望着黑暗處坐在那裡的一個人影說。
“青青,你在和誰說話?”
“藝,我們還是放了她吧,我想她不會報警抓我們的”她望着向她走過來的人影說。
“那我們做個實驗就知道了,你相信我,他一定會來的,我一定讓他給你下跪道謙。”孫藝抱住青青,望向林妍拉扯住一邊的嘴角邪邪的笑了笑。
他一定會來的,他指的那個他是在說江哲秀嘛?他怎麼了,他做了什麼。
她望着那個男人攬着青青的腰朝黑暗裡走過去,她頭頂的燈突然滅掉,她再一次陷進無邊的黑暗裡,耳朵裡是不斷被放大的水滴聲,就像鐘擺,嘀答,嘀答,響個不停,還有潮溼而發黴的氣味朝鼻腔裡不斷的翻滾進去。
凱悅大酒店裡
這是回國後,第三個和她相親的女人了,照比前兩位,這位倒是他喜歡的小家碧玉型的美女。他微笑着望着坐在他對面的妙齡美女,她的眼睛和林妍的有些像,頭髮的柔軟度和亮澤度也很相似,就是皮膚稍差了一點,沒林妍保養的好,穿得雖然是一身的名牌,可是和她的氣質又不太相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林妍微笑的模樣。
“能夠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我可以護旗您來參加我下個月的生日派對嘛?”美女微笑的開口說。
“不好意思,下個月,我整個月都將在國外洽談一個生意,恐怕,我沒有辦法參加了,抱歉。”他翻了翻手機上的日程表,一臉無奈的說。
“對不起,我下午還有一個會議,得先離開了。”他禮貌的朝她點點頭,起身乘電梯去地下停車場取車。
半個小時後,江氏公司一樓的前臺員工,看到剛走進公司大廈的江哲秀頂着一張蒼白而冷漠的臉緩緩的朝電梯口走過來。
她們突然站得筆直,就像是雪地裡的一棵棵松柏。
“江經理,有您的快遞?”
“是誰留給我的?”
他拿着一個信封,有些好奇問。因爲信封上沒有貼郵票,也沒有任何地址,可以證明這封件的來處。只寫着他的名字。
“謝謝。”他微微的彎起嘴角朝那個前臺笑了笑,然後拿起信封,轉身朝電梯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