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特別裝逼,大白天的進了樓裡來,臉上居然還戴着一副墨鏡。我看着他倆恨不得膩歪在一起的樣子,臉不由自主紅得就跟要滴出血來一般。
男人把墨鏡摘掉,臉上露出一塊淤青,我這才明白他戴墨鏡的用意。他渾身上下都是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很健康,很結實。頭髮理的是板寸,鼻樑高挺,看起來劍眉醒目的,是個挺帥氣的男生。他朝着我笑了笑,咧嘴的時候還露出兩顆小虎牙,看得我都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
“這是你的新室友麼寶貝兒?”他拿着墨鏡指了指我,跟靜兒問道。
靜兒也笑盈盈的看着我:“對呀!她就是我的新室友!我可是受夠了那個跳跳,每次都告訴她辦事的時候別回來,她非不聽。總是大半夜回來砸門,你說咱們倆做的時間頂多也就一倆小時,至於那麼着急的麼?”說着靜兒又光着腳走下牀,去垃圾桶裡把那枚小棒棒撿了回來。
我聽她說的這話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她說跳跳帶男人回寢室影響她休息的那些話,純屬惡人先告狀!真正帶男人回寢室睡的明明就是她自己,可剛剛那些眼淚算是怎麼回事?她演的還真像啊……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新室友,可能會成爲我以後的一塊絆腳石,而事實也確實證明了,她不僅是我的絆腳石,還是我人生軌跡上的污點製造者。
“你好,我叫小雅……”雖然兩個人當着我的面都快在牀上擰成一股麻花了,不過我還是非常鄭重其事的跟他們介紹自己,結果換回來了卻是他們二人的嘲笑聲。
“你這個室友不錯,看着人挺老實的,看樣子我以後沒事就能來找你了!”說着,墨鏡男便將靜兒擁在懷裡,他欺身而上,兩個人都躺在了牀上。空氣中瀰漫着情/欲的味道,弄得我更加不知該怎麼辦了……
“呸!還沒事就來找我呢,你看!我剛測完的,這個月姨媽都晚了一週纔來看我,搞得我還以爲自己懷孕了呢!我告訴你壞蛋,下次你要是再敢不戴那個就進去,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兩個人的談話大膽而露骨,這屋子我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那個,你們倆先忙……”我剛準備跟他們打聲照顧,說我準備出去,一會完事叫我,結果兩個人就抱着,狠狠地啃在了一起。這幅畫面,簡直堪比春宮圖。男人的大手從靜兒的裙底摸進去,很快,她的絲襪便被扯了下來。
靜兒的臉蛋兒慢慢變得緋紅,男人的呼吸也變得粗重。我急忙衝出房間,鞋子不合腳,出門的時候差點被絆倒。匆忙關上門,這纔出一口氣來。這兩個人也太過分了,居然當着我的面,現場直播papapa。我脫掉靜兒送的鞋子,感覺她這個人特別髒,連這種事都不避諱外人,當着陌生人的面就可以幹。
都說小姐中大部分的人沒念過幾年書,書讀得少,素質就不高,想來這話也真是不假,可又有什麼用呢?畢竟我現在,也算是她們當中的一員了,瞧不起她們,就等於瞧不起自己。
對面寢室的門突然開了,裡面走出來的女人穿着上十分隨意,她臉上有了點細細的皺紋,看樣子得30出頭了。跟靜兒比,她要沉穩成熟的多,舉手投足之間透露着的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氣質。她把手裡的垃圾袋放在門口,似乎剛剛收拾完房間的樣子。
看到我在走廊裡,不由得多看了我兩眼,臨進門時她纔跟我說了句話:“你是新來的?”
我急忙點點頭。
“這鞋子不是你的吧?你穿着感覺很彆扭。”
“恩,這是靜兒送我的,她的腳比我的大。”或許是我被趕出來這幅可憐的模樣讓眼前的這個姐姐心軟了,她把我叫到她的房間裡去了。聊了幾句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姐姐名叫桃姐,她來白日焰火已經有八年的時間了,今年剛滿三十歲。這些年來她爲了拼命賺錢,每天坐檯出臺都折騰到凌晨纔回來睡覺,即使化再多的錢保養,這張臉還是免不了會衰老。
其實桃姐長得並不是那種第一眼美女,她身上更多的是那股熟女的韻味。她現在自己住一間寢室,整間屋子被她收拾得乾乾淨淨,每天一束小野菊或者小百合,讓整個屋子看起來生機盎然。我覺得她完全就是別人口中的那種活得很精緻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看起來溫和善良,特別想讓人靠近。
桃姐讓我坐在沙發上,還給我倒了杯洛神花茶。而她則站在陽臺前,拿着剪子修剪鮮花。
“你是第一天來這裡的吧?”桃姐問我。
我點點頭,手裡捧着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恩剛來的,家裡人欠了別人不少錢,就被送到這來了。”
桃姐的手突然一頓,輕輕地嘆了口氣:“恩,難怪,不然你這個年紀,好端端的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我曾經有個妹妹,如果長大了,跟你年紀應該差不多,一小就失蹤了。我最擔心的就是她被弄到這種地方來……”說着說着,桃姐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急忙用手擦了擦,像是怕被我看到一樣:“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多話了,你餓不餓?我這有水果。”
我急忙擺擺手:“不餓不餓,你別爲我忙活了,這樣太麻煩你了,你能讓我進來坐一會兒,我就挺高興的了。”
桃姐將花伺候好就坐在我旁邊來,“你來的時候是不是連行李都沒帶?”
“你怎麼知道?”好奇怪,這個桃姐就跟個萬事通一樣,什麼都知道。
她勾起脣角,笑不露齒,“如果帶了行李,也不至於穿着工服就被她從房間裡面趕出來了呀?這我要再看不明白,就白活這麼大了。這樣吧,我給你找幾件我的舊衣服,洗的很乾淨,不嫌棄的話,就拿去穿吧?”
我點頭如搗蒜,現在我真的想換下身上這件讓我渾身不自在的工作服,如果是晚上上班必須要穿的,還可以忍一忍,但是現在大白天的就穿着這樣的衣服,難免覺得有傷風化。桃姐找了幾件t恤跟牛仔褲給我,還送了我兩雙牛筋底的膠鞋,她說這些東西都是她二十來歲左右剛來這邊的時候穿的,雖然有點舊,可上面卻滿滿的都是她的青春回憶。
我接了過來,急忙把衣服換掉,穿着t恤跟牛仔褲,整個人也覺得放鬆了許多。下午,我跟桃姐躺在牀上,一起睡了一覺,她的牀有股薰衣草的香味,讓我睡得很踏實很安心。
這一覺我睡得很香很沉,感覺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般,直到蘇岑將我從牀上拉起來,七手八腳地脫掉我的衣服,給我套上工服後,我才意識到,我做小姐的生活,由此便要拉開了正式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