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禍,娘子哪裡逃
“北疆皇帝,本疆主看你至今都沒有搞清狀況!”南疆疆主宮昊澤被北疆皇帝的那句不知廉恥氣的鼻子都要歪掉了!先前他不知道也就罷了,自從從蕭越口中聽到了女兒宮玉珠爲了嫁給北溟睿,與北疆皇帝狼狽爲奸,橫刀奪愛,棒打鴛鴦,給北溟睿種了情蠱的消息,他就覺得北疆皇帝不是一般的無恥!明明是他們的過錯,偏偏還要給受到傷害的一方扣上不知廉恥的帽子,簡直是強詞奪理!
別說鳳淺醉是他的女兒,就算鳳淺醉不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會坐視不理,縱容宮玉珠做出這等傷天害理,有違良心的事情來!
只見南疆疆主他憤怒的一甩衣袖,說道:“閣下現在指着的女子,正是我南疆真正的聖女!我南疆聖女何等尊貴的身份,竟然被北疆皇帝指着鼻子辱罵,這聯姻就此作罷!北疆皇室,我南疆高攀不起!”
高攀不起?當然是反話!希望北疆皇帝能及時悔悟,有些自知自明!
“什麼!?”北疆皇帝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那條指着鳳淺醉的胳膊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連舌頭都開始打結起來:“你……你說……她是南疆……聖女?”這怎麼可能!
不光北疆的皇帝難以置信,大廳中除了南疆疆主,北溟睿,鳳淺醉,蕭越四人,全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鳳淺醉。
原來這位纔是真正的南疆聖女!一些懂得審時度勢的大臣暗暗的摸了一把汗,心想,還好剛剛自己沒有胡言亂語!無數的目光在鳳淺醉與宮玉珠那幾近相同的臉上來回穿梭,聰明的人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嘴巴閉得緊緊的,心裡卻是輕易的就認同了南疆疆主的話,因爲鳳淺醉與宮玉珠兩人人雖然相貌幾乎相同,但是那氣勢氣場,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真假上糾結,因爲答案太過明顯!
“不!這不可能!這個出身卑賤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我南疆聖女!父主!她到第給你施了什麼法,我纔是你的女兒啊!”宮玉珠最先接受不了的爆發,原本她就因爲南疆聖女的身份自視甚高,從來不將鳳淺醉放在眼裡,如今有人告訴她,自己不是聖女,而那個尊貴的身份是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女人才有的,這讓她如何接受?
“放肆!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南疆疆主不悅的皺眉痛斥宮玉珠,繼而看向仍舊淡然處之,站在那裡處變不驚的鳳淺醉,心中一方面爲她的風采氣勢所折服,一方面又心思複雜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北疆皇帝那個老糊塗真是瞎了眼,光憑醉丫頭此時的這份雍容氣度,即便她沒有那些個尊貴身份的光環又怎樣?
“南疆聖女!”北疆皇帝看着鳳淺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天底下哪裡會有沒有血緣而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早在三日之前的宮宴上,南疆疆主宣佈廢除宮玉珠的聖女身份的時候,他就該察覺到事有蹊蹺的!可當時自己偏偏被怒火給衝破了頭腦,失去了冷靜的判斷,導致今日這種局面。
他看了眼眉眼中隱隱有不怒而威之氣的鳳淺醉,此時她翩然站在人羣中,寵辱不驚,這樣的女子,又怎會是普通女子?又怎會甘心一個妾室?怪不得,怪不得!
柳天擎冷冷的瞪掉那些好奇的打量着鳳淺醉的目光,周身殺氣畢現,他不喜歡鳳淺醉被人這樣評頭論足,這些個浸淫官場的世俗之人,怎麼有資格評判鳳淺醉,憑他們也配!
倒是蕭越故作姿態的大吃一驚,對着鳳淺醉一拱手,笑道:“原來鳳姑娘纔是名副其實的南疆聖女,蕭某失敬失敬!”這一姿態擺的,唱作俱佳,鳳淺醉看着蕭越的眉眼,差點忍不住笑場。好在她忍住了,嘴脣一抿,眉毛挑了挑,算是迴應了。
蕭越一出口,南疆疆主與北溟睿同時投了感激的一眼給他。
“蕭越!你住口!別在這裡胡言亂語!我纔是父主的女兒,我纔是南疆聖女!”蕭越那一句名副其實的南疆聖女刺激了宮玉珠,此刻她像是大夢初醒般的跑到南疆疆主的身邊,撒嬌的搖晃着宮昊澤的胳膊說道:“父主,我之前是被豬油蒙了心智,如今算是清醒了,我不嫁給北溟睿了,你說的對,我們不同北疆聯姻了,我們回我們的南疆去!”
宮玉珠的話一落,大廳內一片譁然,大臣們對宮玉珠的話深表不贊同,他們看着坐在上手的北疆皇帝,希望北疆皇帝出言表態控制下局勢,卻發現北疆皇帝此刻陷入了沉思,根本不搭理他們。
鳳淺醉聽到宮玉珠如此說,別有深意的看了北溟睿一眼,見北溟睿此刻面色鐵青,顯然是在極力的隱忍着怒氣,心中好笑。原來在這宮玉珠的眼裡,什麼也比不上南疆聖女的身份來的重要!先前自己的身份沒有被拆穿,她只當宮昊澤說如果她嫁入北疆皇室,那就將聖女的稱號剝奪的話是一時氣話,等她與北溟睿拜了堂,生米煮成熟飯後,自己再對着宮昊澤撒撒嬌,就風平浪靜了。如今她的計劃外多出一個自己,這才讓她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只得棄車保帥了!
“宮小姐莫不是以爲南疆聖女這身份足夠尊貴,人人嚮往,趨之若鶩?”鳳淺醉輕笑的開口,眼中的戲謔毫不掩飾。
“住嘴!鳳淺醉你個下賤的女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騙得了我父主,可騙不了我!你不過就是想奪走屬於我的一切報復我罷了!”宮玉珠此刻看到鳳淺醉那種的嘲弄,覺得無比刺眼,怒罵道。
柳天擎聽了宮玉珠的話,氣的怒目圓瞪,此刻也顧不得鳳淺醉臨來時候的吩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宮玉珠的對手,拔劍就要上前對宮玉珠出手!他們天機閣主子的身份四國尊貴,豈容這些鼠目寸光之人一再羞辱!
鳳淺醉眼明手快的阻止了柳天擎,面上不氣不惱,對着宮玉珠說道:“原來宮小姐對鳳某已經如此瞭解,那宮小姐又知不知道鳳某其實是天機閣真正的主子呢?南疆聖女又算個什麼玩意?本尊主不稀罕!”
鳳淺醉一臉唾棄,說出的話聲音不高不低,卻是擲地有聲,將大廳裡一干人等都給震得心肝亂跳,呼吸驟緊!
天機閣真正的主子?!一些個老臣都使勁的用袖子擦擦眼睛,希望自己的眼神亮一點,再涼一點,將面前這個從容不迫的女子看的清楚一點,再清楚一點!
“睿兒,這,這是真的?”北疆皇帝激動了,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把拉過北溟睿,問道。他一直知道天機閣閣主龍魂幕後還有高人指點,卻不知道那位自己一直無緣得見的高人竟然就是……真是…。真是,讓他說什麼好!
“回父皇,千真萬確。”北溟睿神色複雜的看了鳳淺醉一眼,他知道,今日醉兒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不然她不會將自己一直隱藏着的真正身份給透漏出來。想到這裡,北溟睿看了南疆疆主宮昊澤一眼,他知道,宮昊澤的出現以及宮玉珠的那些話,纔是徹底觸碰到鳳淺醉逆鱗的一擊。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來不及阻止,只能想辦法補救了。
“糊塗啊糊塗!睿兒,這種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父皇!”北溟睿看着鳳淺醉,追悔莫及,唉聲嘆氣!
北溟睿平靜的看了北疆皇帝一眼,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雖然只是平靜的一眼,沒有多餘的情緒外露,但是北疆皇帝被看的身子一僵,他心裡知道,從此以後,他與這個兒子之間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鳳淺醉,牛皮吹大了,小心捅破天!”宮玉珠聽到鳳淺醉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實在的,她有些佩服起鳳淺醉的膽量了,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
鳳淺醉沒有答話,只是犀利的目光帶着兵刃看着宮玉珠,那股嗜殺之氣將整個大廳籠罩,讓那些個與宮玉珠有相同想法的人,觸摸到死亡的氣息。直到宮玉珠在鳳淺醉的注視下退縮了下身子,鳳淺醉才勾起一個嘲笑的弧度,收回那股嗜殺之氣。
大廳中一時間鴉雀無聲,靜的能聽得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南疆疆主一直看着鳳淺醉,自然沒有錯漏鳳淺醉臉上的那抹譏諷,他收回目光,落在自己如珠如寶,疼愛了十幾年的大女兒身上,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是落寞,是失望,也是追悔莫及。
“父主,你不要被那個賤人騙了,她說的都是”假的!宮玉珠一看到宮昊澤的目光,心中頓時一驚,連忙說道。
“啪!”宮昊澤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定,擡手給了宮玉珠一個響亮的耳光,他錯了!他不該如此驕縱着這個女兒,讓她看不清形勢,到如今這個地步了還不知收斂!
宮玉珠被宮昊澤的一巴掌給打的臉一歪,嘴角有血跡流出來,一半臉迅速腫了起來。她捂住自己被打的那一半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宮昊澤,說道:“父主!你打我?你竟然爲了一個外人打我?”淚水瀰漫了整張臉,宮玉珠淚眼模糊的看着眼前慈愛的父親,一隻手指向大廳之內的鳳淺醉,一時間覺得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一樣可怕!
“她不是外人,她是你一母同胞的孿生妹妹!”宮昊澤在看到宮玉珠嘴角的血跡時,臉色一僵,心中一疼,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宣佈了鳳淺醉的身份!儘管,現在的醉丫頭根本不稀罕什麼南疆聖女的身份,但是,他仍舊忍不住將她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私心裡,他仍舊盼望着有朝一日,醉丫頭能原諒自己當年的過錯,給自己一個彌補這一切的機會。
當然,他心中也清楚,希望渺茫!
“不可能!南疆族譜上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我從哪來憑空冒出一個妹妹!”宮玉珠仍然不肯相信!即便是生下來就夭折的孩子,在她們南疆族譜上也有跡可查,而鳳淺醉根本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想到會是這樣,宮玉珠不滿的大聲指責:“父主!你說謊!”
“放肆!”宮昊澤頭疼的看着眼前這個屢次不見自己的話放在心中的女兒,眼中的失望更濃,厲聲說道:“知道爲什麼你一直彈不響那把鳳來琴嗎?因爲那是我南疆歷代聖女的靈物,認主,只有真正的南疆聖女才能彈得響,爲父已經測試過了,鳳淺醉纔是被鳳來琴認可之人!”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纔是聖女!我纔是聖女!父主!那個女人是假的!假的!”宮玉珠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她雙手抱住宮昊澤的胳膊哭喊着。與北溟睿聯姻不成,若是再失去了南疆聖女的身份,那她日後還有何依仗?豈不是要成爲南疆的一個天大的笑話!
況且,鳳淺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她不能輸不能輸!決不能就此認命!
只見宮昊澤沒有說話,他定定的看着宮玉珠的眼睛,黑珍珠般的瞳孔裡劃過一抹失望,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胳膊從宮玉珠的雙手中解放出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對着門外喊了一聲:“亞哈,將小姐帶下去!”
立刻就有一彪形大漢,聽命前來,將哭喊不已的宮玉珠給帶了下去。
宮玉珠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着:“父主,我纔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她是假的假的!鳳淺醉你這個騙子!”不甘心的被亞哈帶了出去。
這場鬧劇終於隨着宮玉珠的離場而暫告一段落,由於南疆疆主與宮玉珠都贊成取消聯姻,而北溟睿明顯的也是不打算娶宮玉珠爲妃,北疆皇帝也就順水推舟,宣佈婚禮作罷。
鳳淺醉氣定神閒的置身事外,完全沒有當事人的自覺,今日一行,她確定了北溟睿沒有中情蠱,只是某個人將計就計的將自己引來,肯定後面還另有安排,只不過好像計劃沒有變化快,估計那些個計劃如今都泡湯了吧。
一想到此,鳳淺醉陰鬱的內心,算是找到了一絲平靜。
“醉兒!”
“醉丫頭!”
見鳳淺醉瀟灑的拍拍屁股準備走人,北溟睿哪裡肯讓!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南疆疆主也會選擇在此刻出聲。
鳳淺醉轉身,看了一眼北溟睿,又將目光移向宮昊澤,一雙美麗的鳳目似笑非笑,這個男人比之十五年前除了兩鬢染了些許風霜外,面貌上基本沒有什麼變化。
“南疆疆主可是在喊在下?”
“是,我……”宮昊澤被鳳淺醉這一大量,突然生出了局促之感,一個我字出口,竟然是尷尬愧疚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剛自己只是出於本能的喊住了她,倒是沒注意到此時的場合是多麼的不適宜。
“既然是喊我,那麼我便有義務告知南疆疆主閣下,醉丫頭這三個字,太金貴,我師父喊得,天闕皇帝喊得,東璃西璃的皇帝喊得,你——喊不起!”明明是嘴裡說着誅心的話,鳳淺醉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的盪漾。
“醉……不是的,我……”南疆疆主被鳳淺醉的話砍伐的一瞬間臉色蒼白,嘴脣抖動着,吶吶不成言。
“不是什麼?南疆疆主沒有必要像我解釋,而我,也從來不稀罕你的解釋,更不稀罕你的施捨!”鳳淺醉將施捨兩個字咬得極重,面色倏地一冷,又補充了一句:“因爲我要的,你也施捨不起!”
從宮昊澤在自己出生當日將自己丟棄之時,就註定了他們之間的那點父女親情蕩然無存,如今宮昊澤有什麼資格阻止她?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醉兒!”北溟睿上前將鳳淺醉的身子攬住,察覺到她平靜的外表下極力壓抑住的身子輕顫,心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
“北溟睿,你可願意入贅我天機閣?”鳳淺醉一仰頭,對着北溟睿調笑道。眼神卻是若有似無的瞟了下北疆皇帝。
“醉兒,這算是你跟我提起過的求婚嗎?”北溟睿不怒不鬧,沒有鳳淺醉意料當中的惱羞成怒,讓鳳淺醉大呼沒勁!
“算是吧。”鳳淺醉百無聊賴的回答了一句,轉身往外走,這個地方的空氣突然有些渾濁,讓她覺得不舒服。
“怎麼,不聽下我的答案就走?太沒誠意了吧?”北溟睿上前一把拉住鳳淺醉的手,不讓她離去。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鳳淺醉相當配合的問了一句。其實她的心裡也知道自己不過多此一問,堂堂北疆睿王爺,北疆國最優秀的皇子,怎麼可能入贅?
“睿兒!不可胡鬧!”一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北疆皇帝突然出聲,疾言厲色的說。從剛剛北溟睿的表情中,他就看出一些不同尋常,心中擔憂了起來。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哪怕鳳淺醉的身份尊貴無比!
北溟睿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北疆皇帝,對他的警告更是置若罔聞,他拉起鳳淺醉的一雙細白小手,認真的看着鳳淺醉的眼睛說:“若是醉兒承諾我今生今世不離不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我願意入贅!”重要的是能和她在一起,至於誰嫁給誰,誰娶了誰,已經不再那麼重要,因爲北溟睿最近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再不緊緊的抓住這個小女人,給彼此一個名分,那麼他極有可能會失去她了。
龍魂那幫子人,個個對醉兒心懷不軌,虎視眈眈,他說什麼也要抓住這次機會,絕不放手!
“胡鬧!朕不準!”北疆皇帝率先暴跳如雷,北溟睿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繼承人,怎麼入贅!?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這天下的好女人都死光了,只有她鳳淺醉一個了?即便是隻有她鳳淺醉一個了,他也不允許北疆皇室的血脈做出如此丟臉,讓祖上蒙羞之事!
“睿王爺,切不可魯莽!”北溟睿的幕僚們都被北溟睿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給震得差點沒暈過去!
睿王爺是不是瘋了?入贅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來?他知不知道,若是真的入贅了的話,那麼不但將會與那把龍椅絕緣,恐怕連王爺的身份都不會再有?
糊塗啊糊塗!
北溟睿一派的臣子心亂如麻,痛心疾首的同時,其他皇子的近臣們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抓住機會當面進諫,指責北溟睿身爲皇室子嗣,不顧皇家顏面,當予以重罰!當然了,攝於天機閣的威懾,他們不敢明確的指責鳳淺醉是紅顏禍水,美色誤國,但是也十分委婉的將那個意思表達了個十成十!
一時間,整個大廳中風波再起,阻止之聲,規勸之聲,進諫之聲,爭辯之聲如層層波濤,席捲而來。
不說別的,就連鳳淺醉身邊的蕭越與柳天擎都被北溟睿的一番話給震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明白北溟睿到底說了什麼!
鳳淺醉眼中帶着狡黠的笑意,看着北溟睿但笑不語。
北溟睿安撫的拍了拍鳳淺醉的肩膀,突然對着大廳中吵成一團的大臣們大喝一聲:“閉嘴!”
在大廳內安靜下來的時候,北溟睿卻突然朝着北疆皇帝跪了下去,說道:“父皇,兒臣不孝,有負皇恩,自願請父皇削去王爺稱號,貶爲庶民!”
這一席話落,連鳳淺醉都始料未及。
北疆皇帝期望深重的睿王爺,爲了一個女子,自願削去王爺稱號,請求皇上將其貶爲庶人!
大廳裡再次鴉雀無聲,只不過所有人看鳳淺醉的目光都帶了複雜之色。
北疆皇帝被氣得像是要背過氣去一般,指着北溟睿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兩眼一翻,差點昏過去!他是真的想就這樣昏過去的,無奈天不遂人願。
緩了半天勁兒,北疆皇帝像是蒼老了十歲,說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可知道你此舉的後果?”
“草民知道!”北溟睿自發的將自己的稱謂給改了,以示自己的決心,只見他溫柔繾綣的看了一眼鳳淺醉,說道:“草民情比金堅!”
“孽障!”北疆皇帝氣的就要上前來踢北溟睿一腳,卻是抵不住起身的那一股子衝力,身子向後一仰,差點張倒,大喘着粗氣說道:“我打死你這個不忠不孝麼不仁不義的混賬東西!”
北溟睿卻是固執的跪在地上,鐵了心,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鳳淺醉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般地步,此刻已經深深後悔自己那句戲言,她撫了撫額頭,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拉起北溟睿的身子說道:“我嫁!”
“醉兒!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受委屈,被人指着鼻子罵,那比剜我的心還難受!”北溟睿無比真誠的說道,其實,什麼身份地位名聲,他以前或許很看重,但是這一刻都已經放下了。
“不要再說了,這世間能讓我受委屈的人,還沒出生!”鳳淺醉安撫着北溟睿說道。她這話倒也不是吹牛,以她的能力,若是她不想,還有誰能難爲了她?
北溟睿聽鳳淺醉如此霸氣的宣言,笑得如同芙蓉初開,他握緊鳳淺醉的手,問道:“不會後悔?”
“不後悔!”鳳淺醉淡淡笑開,雖然是極其清淺的笑容,但是卻是發自內心的真誠。
“那今日就拜堂!”北溟睿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開心的像個孩子。
“不成,我沒有嫁衣。”今天就拜堂?怎麼可能!她一點準備都沒有!雖然只是隨便的找了個搪塞的藉口,但是鳳淺醉想起之前宮玉珠那一身火紅華美的嫁衣,心中微澀。
“這個不牢醉兒費心,我早已經命人給你準備好了,保證你喜歡!”
原來如此!鳳淺醉終於知道了,北溟睿早就打着兩手準備的主意,就等着自己入套了!
其實,北溟睿這次真的有些冤枉了,原本他是打算算計一下鳳淺醉,逼出他的真心來着,但是奈何鳳淺醉根本不入甕,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按照他原先的設想走下去,只不過,上天還是眷顧他一些的,誰知道原本已經是無望的事情會突然之間峰迴路轉,因爲鳳淺醉的一句戲言的試探,又柳暗花明,可謂是殊途同歸吧。
“可是,我還沒……。”鳳淺醉卻突然猶豫了,她是答應了要嫁給北溟睿,可是卻沒想到會是在今日啊?看看這大廳裡面色不虞的衆人,此刻一點喜慶的表情都沒有,太沒氣氛了!
“醉兒,天機閣主子的話可是一言九鼎的,你不會出爾反爾自砸招牌吧?”北溟睿說罷,得意的笑了,像足了狡猾的狐狸。
“醉兒,不要被他古惑了!”柳天擎的冰山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說道。
“你被他騙了!”蕭越也顧不得許多,連忙上前幫腔,此刻他與柳天擎是站在統一陣線的。
“你們這是何意!?”北溟睿怒瞪了柳天擎與蕭越一眼,將醉兒一把抱進懷裡,說道:“醉兒,我們走,我早已經準備好一切,我們離開這裡!”說完,不等鳳淺醉同意,邊攔着她的腰揚長而去。
柳天擎與蕭越見鳳淺醉沒有反對,跟着北溟睿走了,兩人相視一眼,連忙追了出去。
北疆皇帝面色鐵青的看了一眼丟下衆人要去別處拜堂成親的北溟睿與鳳淺醉,也不知道是氣糊塗了還是怎地,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
其實,北疆皇帝此刻纔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期間發生了許多不好的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鳳淺醉願意嫁,那麼北溟睿還是睿王爺,還是北疆正統的繼承人,天機閣的人力財力,也就算是站在了他們北疆的一邊,這豈是一個南疆所能媲美的?所以此刻他樂意裝聾作啞,默認着北溟睿與鳳淺醉的一切。
過程不重要,他向來看重的是結果。
下面的臣子剛剛吵得不可開交,此刻也都一個個矗在那裡目瞪口呆,卻是不敢多言!
而南疆疆主木然的看着這一切,在北溟睿與鳳淺醉離開後,黯然離開。
再說鳳淺醉被北溟睿拉着上了馬,一路狂奔,在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停下。
鳳淺醉驚訝的看着眼前拔地而起的三層小樓,心中涌動上甜蜜。她只與北溟睿說過一次自己前世中記憶的小別墅的樣子,沒想到北溟睿卻記住了,還記得如此清楚。
“喜歡嗎?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低醇的聲音在耳畔迴旋,鳳淺醉的心有那麼一刻迷醉了。
家,多麼溫暖的字眼!
“喜歡。”雖然知道,北溟睿不可能真正的扔下北疆的一切,跟自己遊蕩江湖,但是有他此刻的這番心意,鳳淺醉也覺得滿足了,因爲她知道,此時的北溟睿,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看着鳳淺醉難得的如此乖巧,北溟睿忍不住春心一動,俯首對着那渴望已久的嫣紅脣瓣,吻了下來。
鳳淺醉只覺得眼前一黑,驚慌的來不及阻止,覺得的脣瓣上多了些炙熱的溫度,帶了纏綿的味道。
閉上眼,雙臂穿過北溟睿的腰間,鳳淺醉任由北溟睿在自己的脣齒間留戀探索。
兩個人吻得如癡如醉,欲罷不能。良久,北溟睿才忍不住埋首在鳳淺醉的胸前喘息到:“真想現在就將你這個小妖精給就地正法!不過,現在還有正事要辦,爲夫就姑且先忍一忍,到了晚上……”北溟睿故意沒有說完,只不過那言語之間的曖昧,任誰也能聽出來,猜得到晚上的光景,害的鳳淺醉不覺羞紅了臉!
北溟睿有心再逗弄一番懷裡的嬌俏佳人,但是一想到此時自己那好不容易隱忍住的焚身慾火,只得作罷,還要捱到晚上!
鬱悶!真恨不得現在就——
別墅裡早就有人準備好一切,鳳淺醉一到來,就由一羣丫鬟老婆子的帶進房間裡梳洗打扮。等她穿着一身繡着百子圖的大紅嫁衣由丫鬟攙着出來的時候,北溟睿早已經在大廳中等的發急了。
“醉兒!”北溟睿欣喜的上前抓着鳳淺醉的手,激動地無與倫比,自己終於要得償所願了!
“王爺,新娘子拜堂之前可是不能說話的,否則不吉利!”喜婆見北溟睿神色如此激動,立刻上前好心的提醒。
“對對對!我怎麼忘記了!”北溟睿忙不迭的說道,然後將大紅綢的一端,親自放進鳳淺醉的小手裡。隨後,又對着禮官一示意。
禮官得到暗示,馬上高聲唱到:“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醉兒!不好了!龍魂被俘!”禮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是來人正是追過來的柳天擎,他在半路上接到了天機閣傳來的消息,又被北溟睿吩咐在外面守住的暗衛擋住了,這才耽擱了一會,至於蕭越,因爲事態緊急,他已經潛往出事地點。
“什麼?”鳳淺醉一聽柳天擎的話,一把扯掉蓋頭,問:“在哪裡?”她早就察覺到不對,出門的時候就有些不安,原來她的預感沒錯。
“醉兒!不要聽他胡說!他是故意的!”故意來破壞我們的婚禮!北溟睿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沒擋住柳天擎的暗衛,說道。
暗衛們個個垂頭喪氣,看來這一頓板子是少不了了!唉!誰讓他們技不如人呢?
“我沒有!”柳天擎急了,上前拉着鳳淺醉的手,就要走。
“醉兒!”北溟睿一件鳳淺醉異動了身形,上前抓住鳳淺醉的另外一隻手,說:“不要相信他,他是騙你的!”
鳳淺醉已經心急如焚,不悅的看了北溟睿一眼,說道:“天擎曾不會騙我!”
“你就這麼信他?”北溟睿固執的拉着鳳淺醉的手不放開。
“是!因爲他是我的人!”是我一手培養起來,情同手足的親人!
“你的人?”北溟睿突然失笑,卻是怒極反笑!“你的人?醉兒你說他是你的人?那麼我呢?我又該被你擺放在哪裡?”
“你自然是在我的心裡!”鳳淺醉有些急躁的說,救人如救火,她不想在這些個爭執上浪費時間,掙扎着想要擺脫北溟睿的大手,說道:“放手!等我……”回來!
“我在你的心裡?醉兒,爲什麼我卻感受不到,或許是你的心太大,放下的人太多,我北溟睿在你心裡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北溟睿一臉沉痛,臉上難掩落寞的說。
“你胡說什麼呢!”這個傢伙越說越沒譜了,難道她鳳淺醉會跟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拜堂成親麼?簡直是無理取鬧!
“胡說?既然醉兒認爲我是胡說,那現在就跟我拜堂!”北溟睿抓住鳳淺醉的手,不依不饒的說,今日他一定要逼得她與那些人徹底的做一個了斷,他要幫鳳淺醉看清楚,也讓那些人看清楚,誰纔是鳳淺醉心中最重要的人!
“你發什麼瘋!”鳳淺醉惱了!手腕靈活的一動,那隻纖細的小手就如同一尾滑不溜秋的小魚般,擺脫掉北溟睿的控制,然後提起一口氣,身子已經輕飄飄的落在十丈之外,頃刻間化爲一縷輕煙。
北溟睿反應過來,只看到那大紅嫁衣的影子,他氣憤的一揮掌,原本喜氣洋洋的喜堂裡立刻便一片狼藉,瓜果與瓷器的碎片四落。他不禁瞪着自己的手掌,半天后,他嘴角漫上一絲嘲諷的弧度,喃喃自語道:“我發什麼瘋?”再擡頭,一雙眼中全是陰鷙!
——我是鳳清醉迴歸了的分割線——
數不清的片段齊齊涌進到鳳淺醉的腦海中,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後,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鳳目中,淚光閃動,帶了蒼涼的哀慟。
“醉兒!”看到鳳清醉眼中的神色,在一邊等候的衆人,齊齊一驚,雖然他們不知道鳳清醉剛剛看到了什麼,但是從她臉上那變幻不停的表情來看,整件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只有北溟睿沒有上前,他站在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等待判決的囚犯,期望鳳清醉能看他一眼,有懼怕那一眼裡會帶給他無邊的絕望。
鳳清醉首先的就是尋找北溟睿的身影,看到人羣之後的那個一身黑衣男子,一臉灰白,就連黑色錦衣上那些繁複的黑色芙蓉花也都透着慘敗之氣。
“睿。”鳳清醉分開人羣,走到北溟睿身邊,輕輕的喚了一聲,這一聲,彷彿穿過了時光荏苒,讓北溟睿一時間看不清楚,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種情緒。
其實鳳清醉在知道了自己前世的所有記憶後,原先對北溟睿心底的那僅存的一點點的介意也都煙消雲散,因爲所有的事實根本不是自己以前的夢境中看到的那樣,不!或許說,以前的夢境中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但卻不是當初事情的真像。
原來那日自己與北溟睿大婚,龍魂等人出事背後都是有人一手操縱的,以至於後來自己與北溟睿之間的誤會越積越深,直至決裂。
龍魂等人的死就更不必說了,她在新龍門客棧裡那一夢,夢見自己親手將龍魂等人殺死,其實那個人根本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孿生姐姐宮玉珠。
爲了報復她,宮玉珠竟然委身於宮昊澤身邊的高手亞哈,利用美色迷惑了他,讓他甘心爲宮玉珠鞍前馬後,殺害了龍魂等人。至於蕭歌同自己做的那一個相同的夢境,是因爲當年蕭越中了南疆蠱毒,兇性大發,成爲宮玉珠手中操縱的殺人傀儡。所以,爲了控制蕭越的心魔,鳳淺醉纔不得已給他下了玄冰咒。
而宮玉珠到了最後根本已經喪失了人性,竟然將南疆弄的寸草不生,事情敗露後她又親手殺害了南疆疆主宮昊澤,所作所爲簡直是令人髮指,畜生不如。所以鳳淺醉最終毫不留情的殺了她,而後,因爲心如死灰,又覺得虧欠龍魂幾人甚深,罪孽深重,所以打算運用禁咒魂飛魄散,還好自己的兩位師父玄天道人與玄印大師及時趕到,將她給救下,只是因爲鳳淺醉終究因爲被禁咒傷及魂魄,又因玄印大師洞悉天機,得知鳳淺醉乃天命之女,重生之後必將一統天下,於是纔有了這三生三世的歷劫。
至於黑土鎮,原本就是屬於鳳淺醉的一方淨土,那海市蜃樓裡密室中的那朵蓮花,也不是普通的蓮花,而是玄天道人的護心蓮,因爲有了那朵護心蓮,才最終將鳳淺醉與龍魂等人的命運緊緊聯繫在一起,不管世事輪迴,他們終將在鳳淺醉歷劫三生三世之後相遇相守。
“醉兒,我……”北溟睿心中忐忑不安,竟然一如二百多年前大婚那一日。
“你這個傻瓜!”鳳清醉一眨眼,眼中的晶瑩便破碎,她一邊流淚抱怨一邊撲進北溟睿的懷裡,將他緊緊抱住!
這個傻瓜!明明是機智聰明的,爲什麼偏偏會被宮玉珠那麼不入流的挑撥給離間!
“……”北溟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原本以爲此刻迎接的該是鳳清醉火熱的巴掌,厲聲的謾罵,或是冷漠的看待陌生人似的目光,誰知道,情勢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鳳清醉哭了一會,從北溟睿的懷裡退了出來,然後抹抹眼淚,不好意思的看了周圍一眼神態各異的其他人,忽而聲色俱厲的指責道:“北溟睿!陳睿!你有種!”
剛剛還在懷着一顆忐忑的心享受着美人在懷的北溟睿忽而看到鳳清醉疾言厲色,心虛的小聲辯解:“醉兒,我那也是情非得已。”
原來鳳淺醉歷劫之後,北溟睿每每想起鳳淺醉那日的那句“從此兩清,形同陌路”的話便傷心欲絕。他在玄天道人與玄印大師居住的山下不吃不喝跪了七日七夜,終於感動兩人,助他找來龍涎,傳授他離魂之法,只不過他沒有護心蓮護體,道行淺陋,所以只能分離一魂一魄附在別人的身上追隨鳳淺醉,又因爲他心中怨念太深,所以對鳳淺醉總是強取豪奪,陳睿就是當年那般對陳醉,多半都是他在搞鬼!
這也是爲什麼,北溟睿知曉海市蜃樓裡密道的破解之法,能夠對上新龍門客棧門前柱子上的那副對聯。
“醉兒,我有沒有種,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北溟睿訕訕一笑,企圖矇混過關。
“哼!別以爲我會這麼輕易算了!”鳳清醉冷哼一聲,說道,只是那脣角微彎,眼睛裡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意。
只是嗔怪!
“那等我們出去,隨便醉兒怎麼強,我都乖乖配合。若是醉兒喜歡征服,我也不介意假裝反抗到底的。”北溟睿看鳳清醉沒有責怪的意思,立刻順杆往上爬,說道。
“你正經點,還有長輩在這裡呢!”鳳清醉臉紅了,這個傢伙都這麼大年紀了,也不嫌害臊!
“是,娘子,爲夫受教了,下次一定到沒人的地方單獨與娘子探討。”知道鳳清醉是真的沒有因爲那些個過往而怪罪他,北溟睿壓在心底多年的巨石終於被挪開,輕快的說。
鳳清醉斜了北溟睿這不正經的“老東西”一眼,沒在說話,而是邁步走向蕭歌。
雖然只是短短几步,但是在鳳清醉走來,卻像是跨越了二百年的時光隧道,蕭越的那一顰一笑,中蠱後的癲狂嗜殺,以及最後的濃重情誼都與眼前的蕭歌想重疊,唯一不同的是,蕭歌額間的那粒鮮紅的硃砂。
猶記得蕭越當年被鳳淺醉下玄冰咒之時,蕭越口吐鮮血,明明承受着非人的巨大痛苦,臉上卻是帶着溫潤如玉的笑意,一雙眸子裡脈脈含情,對着鳳淺醉說:“醉兒,如果有來生,不要再拒絕我。”
鳳淺醉含淚點頭。
蕭越明明都已經是氣息微弱,卻在鳳淺醉點頭的那一刻眸光大盛,他說:“醉兒,將玄冰咒的封印點在額間吧,越想讓醉兒親手點上一粒硃砂,從此輪迴,越都將帶着這粒硃砂,希望醉兒能在看到這一粒硃砂的時候記得越。”蕭越請求。
鳳淺醉含淚在蕭越的額間一點。
蕭越欣喜異常,染血的手指輕輕的寶貝的扶着額間的硃砂,費力的擡起頭,問道:“醉兒,好看麼?”
鳳淺醉點點頭,強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手指輕輕的拭去蕭越脣角的血跡,淚眼朦朧的看着蕭越的臉,那粒硃砂刺得她的心生疼,她卻打氣精神笑罵道:“越發妖孽了!”
蕭越聞言笑了,嘴角卻是有更多的血跡流了出來,他輕輕的在鳳淺醉的懷裡,手指卻是仍舊在那一點硃砂上流連,輕輕呢喃:“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醉兒,認識你是越這一生最大的幸事,來生,越希望你能也爲我唱一曲傾盡天下,給越一個與你相守白頭的機會。”
鳳淺醉重重的點了點頭,蕭越含笑閉上眼睛,放在額間的手無力垂下,鳳淺醉終於隱忍不住,淚如泉涌。
“蕭歌。”想起前世的一幕幕,鳳清醉眼中淚花閃動,她從不認爲自己是個愛哭鬼,因爲不管是那一世,她都知道,眼淚是弱者纔有的,可是現在她就是拼了命的忍也忍不住。
尤其是在看到蕭歌額間的那顆硃砂的時候,她的眼淚更甚。
“醉兒。”蕭歌不安的喚了鳳清醉一聲。
“蕭歌,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鳳清醉一雙眼睛落到蕭歌的雙腿上,愧疚的說。
“有醉兒這番話,再多的苦也是甜的。”蕭歌一愣,想到了些什麼,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不甚在意的笑笑,他早已經習慣了,只是認識了鳳清醉以後,心中有了貪念,想要更久的陪伴在鳳清醉的身邊。
鳳清醉感動的投到蕭歌的懷裡,朱晨輕啓,唱了一曲《傾盡天下》。當她唱到那句“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粒硃砂”的時候,沉浸在歌聲中的蕭歌像是有所感應的,擡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硃砂,臉上有了愉悅的笑意。
一曲歌罷,蕭歌覺得額間傳來劇痛,整個人頭疼的像是要爆炸了開來,鳳清醉抱着他,不然他在劇痛之中傷害到自己。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久,蕭歌頭上的劇痛減輕,雙腿上有酥麻的熱流涌動,他知道自己的玄冰咒解除了,卻並沒有太多的關心,而是快速的朝自己的額頭間摸去,果然如他所料,那粒硃砂不見了。
“醉兒,還給我!”蕭歌生氣的抓着鳳清醉的胳膊,一隻手指着自己的額間,急切的說道。
鳳清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蕭歌是爲了什麼生氣,她凝聚內力,食指在蕭歌的額頭輕輕一點,笑着說道:“這下可以了吧?”
蕭歌只覺得額間一熱,伸手去試,手指在上面流連了好久,細細描繪了那粒硃砂好久,才滿意的說道:“嗯。”
“醉醉!這不公平,你偏心!”站在一旁的軒轅璃見鳳清醉睜開眼睛後先是對着北溟睿投懷送抱,後來又對着蕭歌,然後還給蕭歌唱歌,兩人濃情蜜意的,根本就將他們這些個人給忘記了一樣,心中頓生不滿,上前一把拉起鳳清醉的身子,抗議道。
他也想要一個投懷送抱,也想要醉兒濃情蜜意的給他唱歌,也想要——那一粒硃砂。
鳳清醉好笑又好氣的看着軒轅璃氣鼓鼓的腮幫子,點點他的腦袋說道:“小東西!”三個字似怒似嗔,裡面有着綿綿不盡的情意。
看着二百多年前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白狐如今接受世事輪迴,變成翩翩少年在自己身邊,心中無限感慨,當年若不是有他的血澆灌了護心蓮,那麼恐怕自己師父玄天道人死去的時候,護心蓮也就毀了。
“人家哪裡小了!”軒轅璃見鳳清醉的精神都被自己吸引過來,抱怨似的耍寶,在鳳清醉的懷裡拱啊拱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還真是“惡性”難改。鳳清醉記得當年他就愛是不是的把自己胸前的衣服找東西,蹭在自己的身邊撒嬌,偶爾還會偷着或是趁其不備舔自己的脣瓣,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一隻小色狐狸了!
“好了,你就別鬧了,醉兒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軒轅默說着,便將軒轅璃給扯離鳳清醉的懷抱,然後雙臂環住鳳清醉的腰身,緊緊的。
軒轅璃氣急,剛想上去理論一番,身前卻是數個人影亂閃,只聽數個聲音響起:“抱過就一邊去,到我了!”
“該我了!該我了!”
“還有我!”
等軒轅璃從那一片眼花繚亂的人影中回過神來,就見北溟睿抱着鳳清醉倨傲的擡着下巴,睥睨之態盡顯。
衆人大怒,眼神交流了一番達成共識,齊齊上陣,將北溟睿圍毆!鬧作一團。
這廂鳳清醉的夫君們鬧的正歡,在角落裡唯恐被波及的蕭傾城,皇甫元昭與藍嘯天三人則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好戲。
終於鬧夠了,大家出了第八重生死劫,然後又穿過了第九重生死劫婆娑,來到了禁地中的大廳。只是整個禁地中已經是空空如也,鳳清醉將生死劫的機關給關掉,將蕭歌的父親及各大長老放了進來。
“鳳姑娘,雪瑩呢?”銀月這幾日在外面等的心急如焚,如今看到蕭歌的父親與蕭傾城親人團聚,又遍尋不到宮雪瑩的下落,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
“我們破了生死劫,進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去屋空。”鳳清醉十分理解銀月此時的心情,歉意的說道。
那個禁地中的女人,鳳清醉現在已經有預感會是誰,只是她不敢確定宮雪瑩此時是否安好,因爲那個女人早已經喪心病狂,當年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又何況一個宮雪瑩。
“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還活着,一定沒事!”銀月從鳳清醉的話裡聽出一些個不尋常,但是他拒絕往壞的方面想。
“嗯,我們一定幫你找到她!”鳳清醉怕銀月情急之下做出什麼魯莽的舉動,連忙安撫道。
此時,北溟睿與龍戰帶着軒轅璃去盤查了禁地每一處,三人發現在禁地當中有一條密道,直通山下,不但能繞開天山上山的路,而且十分的隱秘,若不是從禁地的密道里下去,從山底根本找不到入口。
“醉兒,我們在禁地的一些密室裡發現了好多年輕男子。”龍戰他們三人剛剛回來說了密道的事情,皇甫玉城與柳隨風,落流殤也回來了,將自己的發現說與鳳清醉聽。
“大約有三十來個。”四個密室裡,每個密室裡都有**個人。
“只是,那些人,情況不大好。”落流殤皺着眉頭補充道。面黃肌瘦,而且眼眶深陷,情緒激動,一看就是氣血兩虛,縱慾過度的樣子。
“我們去看看!”鳳清醉說着,帶衆人去了密室。
已進入密室,衆人就聞到一股子腥臊之氣,只見四個密室如同牢籠一般將幾十個男子分開,鳳清醉在看到那些個男子的時候大吃一驚,這些個如同非洲難民,又像是長期吸毒一般,形銷骨立。
密室中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唯一特別的就是每一間密室中都有一張可以同時容納多人的大牀,開始鳳清醉以爲是這麼多人一同睡在一起,細看之下才發現這牀上都是有機關的,機關的暗匣裡不乏**助興之物,這才恍然大悟!
她原本還奇怪,就算當年自己手刃宮玉珠,不知道她耍了什麼陰謀詭計的逃脫了,但是二百多年過去了,她沒有鳳血,怎麼還活在人世,如此看來,她定是修煉了什麼採陽補陰之類的邪門歪術。
北溟睿看鳳清醉皺眉,說道:“南疆其實有一門秘術,可以利用閨房之術駐顏駐壽,不過這些個辛密之術只有歷代的南疆聖女纔有機會修習。”
鳳清醉點點頭,說道:“如此,便通了。”當年宮昊澤的夫人難產而死,宮昊澤將一切的罪過都遷怒到鳳淺醉的身上,將鳳淺醉丟棄並從南疆族譜除名,是以在很長的時間內,南疆人都將宮玉珠當成南疆聖女,宮昊澤也是將宮玉珠當做聖女培養,宮玉珠知道這秘術不足爲奇。
經過盤問,鳳清醉一衆人才知道,這些人只是宮玉珠修煉邪功的一少部分,每隔一段時間,密室中的人就會換一批,而換下的那些人,下場可想而知。
其實,即便他們不死,活着也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了。
“醉兒,你說這些男人會是誰給那個老妖婆提供的呢?”落流殤雙拳緊握,努力壓抑着胸中的情緒,問道。
“你是說……”納蘭驚鴻看着落流殤,驚呼出聲。
落流殤沉重的點點頭。
鳳清醉嘆一口氣,說道:“除了通行四國的皇商,誰人做這些事情能不被察覺呢?誰人又有這麼大的人力財力來做這些?楚家的暗黑勢力都是被南疆的蠱毒給控制着,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一切。”想到西璃宮變的時候,聶遠控制的死士,海市蜃樓裡劫持納蘭驚鴻的那批人,鳳清醉的心頭有絲沉重,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南疆的蠱毒,倒不是爲了自己臉上的蛛跡,而是想到前世蕭越的死。
事不宜遲。
衆人深知這次失態的緊迫性,連夜離開天山。
蕭歌的父親在得知鳳清醉纔是天山一脈二百多年前的恩人,又將蕭歌身上的玄冰咒解除了的時候,對鳳清醉態度大變,欣然接受了蕭歌入贅的事實,只是對自己妹妹蕭傾城與皇甫元昭,藍嘯天的事情,他卻始終緘默不語。
臨下山之前,北溟睿堅持要鳳清醉將臉上的蛛跡給解除掉,倒不是嫌棄鳳清醉的樣子,而是生怕這蛛跡之毒再生變化,南疆的蠱毒變化莫測,保不準宮玉珠那個老妖婆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其他人聽北溟睿如此說,也都大力支持,於是鳳清醉也只得少數服從多數。
其實她並不是不想解開臉上的蛛跡,只是她知道,北溟睿服用了龍涎,二百多年了,那聖物必是已經盤踞在他的心脈之處,同自己體內的鳳血一樣,解除蛛跡,必須取他的心頭之血,她當年爲了就龍魂與蕭越的父親,從兩次取過心頭之血,自是知道那種痛,只是不捨得他痛!
龍涎與鳳血的功效果真神奇,鳳清醉服用龍涎後,只覺得臉上冰冷與火熱交替,一炷香的時辰後,容顏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那些縱橫交錯的醜陋痕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白嫩的肌膚,如同新剝皮的蛋青一般,誘人的讓人不禁想上去咬一口。容貌更勝從前。
北溟睿的傷口也做了更好的處理,有秦冰在,一切的問題皆不是問題。爲了保險起見,秦冰用了珍藏已久的天材地寶,那道細小的傷口,以肉眼看得見的數度很快便消失不見,恢復如初。
“醉醉,你比之前更美了!”軒轅璃做出捧心狀,兩隻眼睛放着星星般的光芒,說道。
衆人大笑,自然是鬧作一團,只是這大鬧的結果每每都是以人人占鳳清醉的便宜而告終。
之後還會比較一下誰手快,誰最快,誰的舌頭長,誰的舌頭力氣大等等,弄得鳳清醉臉紅心跳,苦笑不已。
一行人先去了黑土鎮,而且鳳清醉有意將黑土鎮作爲這一次戰役的指揮中心,不說別的,單憑黑土鎮毗鄰三國,方便調度這一地理位置優勢,就足以了,更何況黑土鎮裡還有海市蜃樓與新龍門客棧積聚了兩百多年的富可敵國的財富。
雖然楚家四國通商財力雄厚,但是他與四國之間的關係皆是建立在聯姻的基礎之上,這種聯盟關係在上位者眼中根本算不得牢靠,很快,楚家被查抄,該下獄的下獄,該處決的處決,四國之內的楚家人以及與楚家過往甚密的朝臣都被清理,罪證確鑿的,皆被斬殺。只不過楚家內核心的那部分人有幾個逃出生天,裡面就有楚文澈。而宮玉珠與宮雪瑩卻銷聲匿跡了一般,杳無音訊。
楚家商鋪也都是被封的被封,被朝廷接管的接管,很快,楚家便在商戰上潰不成軍,成爲散兵遊勇,楚文澈不甘心的偶爾帶一小股勢力出來破壞一下,打下游擊戰,但是因爲被嚴密的監視着,每次都傷亡慘重,不足爲據。
清理完楚家,等於在經濟上斷了楚家的一條胳膊,再將楚家的暗部給清理掉,楚家也就不足爲患。
清理完楚家在四國的勢力後,納蘭驚鴻與北溟睿提議,將四國一統,也好方便管理。
衆人同意,只是在如何管理方面卻是意見不一,因爲畢竟四國間的政治文化皆不相同,一個不查,很容易被有心人士利用,造成混亂,導致生靈塗炭。
後來鳳清醉提議,四國一統,都城設在黑土鎮,國號鳳臨,年號永同,取永結同心之意。在黑土鎮修建皇宮,在三國與黑土鎮交界的地方各劃地二百畝歸入黑土鎮,黑土鎮改名金三角。四國政體不變,分別指派四王主持朝政。這樣一來,就短時間內安撫住了四國內因爲皇權變動而引起的騷亂。
衆人紛紛表示贊同。
軒轅默更是提議由四國的欽天監共同出面爲鳳清醉測算命格,將天命之女的說法公諸各國,很好的安撫了那些內心惶惶不安的百姓。
於是,鳳清醉等人一邊忙於登基等逐項事宜,一邊暗中搜查楚文澈與宮玉珠等人的下落,希望將其一舉殲滅。
昏暗的密室裡,男歡女愛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張足可以容納七八人的大牀上,躺着幾個全身**的男子和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此時面色盪漾,不是正在享受魚水之歡的宮玉珠是誰?
“嗯,在用力點!”一隻手臂擡起,勾住身上男子的脖頸,她吐氣如蘭,在男子的耳邊吹拂着,說到。
宮玉珠身上的男子,聽到她的話後,更加的賣力,像是發了狂的公牛一般,不要命的亂衝亂撞,引得宮玉珠笑得越發盪漾。
只是細看之下,就會發覺,那個如此賣力的男子,此刻正面色潮紅,目光呆滯,根本無一絲縱身**的歡快之氣。
“怎麼樣?這世間的男子,只要我想要,哪個能逃得出我的掌心!這玉海棠喜歡的是男人又如何,還不是乖乖的供我採擷!”得意的聲音隨着男子的用力而斷斷續續的傳來,落入牆角蜷縮成一團的那個纖細身影的耳中。
看到那個纖細的身子像是受到了莫大般的驚嚇不由自主的發抖,宮玉珠眼中有了恨鐵不成鋼的惱意!
“尊上……”一道聲音響起來,正是同樣光裸着身子,在一邊看好戲的楚文澈,他是這密室中唯一一個神志清醒的男子。
宮玉珠看到楚文澈瞟向角落的目光帶着絲絲淫邪之氣,思索片刻,方纔開口說道:“嗯,去吧,可憐惜着點,這丫頭入我的眼!”
說完便一轉身,將桑達壓在身下,自發的動了起來。
楚文澈得到宮玉珠的允許,二話不說從大牀上下來,走向宮雪瑩,這幾日陪那個老妖女縱慾,雖然享受刺激,但是終歸於精元有虧,他打這個小女人的主意好久了,今天終於能一嘗夙願!
宮雪瑩聽到楚文澈的腳步聲,嚇得所在角落裡一邊往外扔着身邊的東西一邊絕望的大叫:“滾開!別靠近我!滾開!你們這些畜生!”
但是楚文澈卻十分的享受宮雪瑩此時的表情,他故意放慢腳步,一步一重的走到宮雪瑩的身邊,然後一把抓過宮雪瑩的身子,說道:“畜生?那你便試試與畜生做的滋味,呵!應該叫jiao配!”
“滾!別碰我!放開!放開!”宮雪瑩那點力氣哪裡能擺脫楚文澈的鉗制,很快密室裡便想起衣衫破碎的聲音,宮雪瑩被剝光了丟在牀上!
“別想逃!我保準你yu仙yu死!”楚文澈銀笑着,將一顆軟筋散丟入到宮雪瑩的嘴裡,很快宮雪瑩便軟的如一灘爛泥,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了。
被楚文澈侵入的那一刻,宮雪瑩覺得生不如死,連日來的精神摧殘讓她身心疲憊,很快便昏死過去。
只是楚文澈怎肯罷休,本來服用了軟筋散的宮雪瑩就不可能配合他,此刻即便昏死過去的宮雪瑩,仍舊讓他十分亢奮。
而另一邊,宮玉珠也早已經改換目標,這幾日陪她的都是楚文澈多年來幫她培養的暗部,自然比那些個毫無內力的男子受用很多,她玩的可謂不亦樂乎。哪裡還會去管宮雪瑩的死活。
與此同時,金三角的新龍門客棧裡,衆人卻是在爲晚上誰侍寢吵成一團。原本龍戰這個大家長是早已經排好了順序的,但是最近由於北溟睿,納蘭驚鴻,皇甫玉城,軒轅默在四國處理整頓政務,不在身邊,所以輪到他們四人的日子,變成了衆人爭搶的日子。
“我不管,軒轅默是我的哥哥,他不在,我這個做弟弟的自是應該當仁不讓的代替,你們都靠邊站!”軒轅璃牛氣的宣佈。
“不行,親兄弟明算賬,你上次已經代替他一會了,這次怎麼算也輪不到你!”落流殤立刻反駁,得到衆人一致認可。平時醉兒已經夠慣着他的了,那小子也太得寸進尺了!
“這回怎麼着也該輪到我了,我們當中,我是最後一個被醉兒納進來的,你們可得讓着我點,別跟我掙了。”秦冰可憐兮兮的說,用出了哀兵政策。
“少來,別以爲知道,上次你趁我們白天不在,與柳隨風偷吃,這次你們兩個首先出局!”龍戰不客氣的出來拆臺。
“什麼!?你們兩個竟然偷吃!?”衆人聽說,將目光一致對向柳隨風與秦冰,兩人立刻被羣毆。
“龍戰,你不地道!,我們二十年的友誼啊!”秦冰躲過衆人抱怨道。
“老大,妄我十幾年爲你出生入死!”柳隨風哀怨道。
“哼!爲了今晚能美人同枕,本閣主必須無所不用其極,頂住各方壓力!”龍戰不在意的看了秦冰與柳隨風一眼,豪情萬丈的說。
自從從生死劫的關卡里出來,鳳清醉將那顆被千年雪狐的精血滋養,又傾注了玄天道人畢生內力的護心蓮服用了,內力大漲,已經遠在北溟睿之上,而且他們也都修習了那本冊子上的雙修心法,同房還會增長彼此的內力。其實以鳳清醉此時的功力來說,一次應付他們十人,綽綽有餘,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同意,每次龍戰提起這個事情來的時候,她總是各種藉口,各種推拒,各種不允,弄得龍戰他們是在很無奈。
其實,他們根本不介意大家一起的,反正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而且軒轅璃那個傢伙在私底下還一直叫嚷着要比比他們小兄弟的大小,以後誰的小兄弟大,誰說話,弄得大家都人心癢癢,心思浮動的。
“要我說,今晚怎麼滴也該輪到蕭歌了。”落流殤權衡了一下目前的形式,只剩下他與龍戰,蕭歌三人,龍戰他是各種不敵,但是看他那氣勢,他就興起了打壓這傢伙一下的心思。
落流殤的話一落,大家都將目光落向一直在輪椅上坐着不出聲的蕭歌。雖然玄冰咒解除了,但是因爲蕭歌從出生後雙腿就不能走,二十年了,想要一下子恢復還要有一個過程,所以這些日子,鳳清醉每天都指派一個人陪着蕭歌練習走路,她不忙的時候還親自上陣。蕭歌自從玄冰咒解除後,性格變化不少,愛說愛笑,跟他們每個人都相處的十分愉快,所以落流殤的提議很快便得到了擁護。
最先擁護的自然是有樣學樣,以龍戰之道還以龍戰之身的秦冰與柳隨風,兩人都這龍戰射來的帶了劇毒的目光,笑得暢快無比,氣的龍戰咬牙切齒!
於是,鷸蚌相爭,蕭歌得利。
當鳳清醉忙完了,看到牀上躺着的洗白白了後的蕭歌時,一陣無語。
自從玄冰咒解除了,蕭歌的腹黑也變本加厲,對着鳳清醉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
“醉兒,人家等你好久了!”蕭歌趴在牀上,對着鳳清醉嘟着嘴,學着軒轅璃的樣子,撒嬌。
“蕭大爺,說吧,今晚想要什麼姿勢?”鳳清醉對蕭歌的這些做派早已經習以爲常,說道。
“醉兒,上次的那個觀音坐蓮真讓人回味,但是人家又想着將那本冊子後面沒用的姿勢統統來一遍,好苦惱的說。”蕭歌眼睛一亮,立刻苦哈哈的說道。
“胃口倒不小!只是別像上次那樣沒做到一半就睡得跟死豬一樣就成了!”鳳清醉打趣的說道。
“醉兒!”一說這個,蕭歌急眼了,醉兒今時不同往日,上次他侍寢,可不就是沒做到一半就累的睡去了麼!
“好啦好啦,算我說錯了還不行!”看蕭歌急眼了,鳳清醉立刻軟語討好。男人的愛面子,尤其是那方面的面子。
蕭歌卻是不依不饒的,如餓狼一般將鳳清醉給撲到在牀上,立刻兩人便滾做一團,房間裡一片旖旎之色。
早上的時候,鳳清醉便看到一臉霜色的龍戰,昨夜知道這個傢伙被落流殤給陰了,鳳清醉就覺得好笑,落流殤這個傢伙絕對是他們當中最大的陰謀家,論心機,龍戰可不是他的對手。
“醉醉!”軒轅璃跑下樓梯,來到鳳清醉的面前,一雙手不規矩的翻開鳳清醉的衣服東瞅瞅西瞧瞧。
“幹什麼呢!沒規矩!”鳳清醉怕的一聲排掉軒轅璃的手,將衣服整理好,也不知道怎麼滴,每天早上,軒轅璃見到鳳清醉便是來拉她的衣服,查看她身上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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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璃見大家都用噴火的眸子看着自己,笑嘻嘻的坐在一邊吃飯,醉醉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吻痕,看來昨夜戰況不是很激烈,難道蕭歌腿不靈便,那裡也會受到影響?想到此處,軒轅璃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蕭歌。
蕭歌一臉淡定的坐在一邊喝粥,對軒轅璃的目光視而不見。其實,他早就知道軒轅璃這隻小狐狸的心思,每次和醉兒恩愛完了之後,就將那些個痕跡塗抹上藥膏,到早上的時候根本看不出。
也正因爲這樣,軒轅璃每每在蕭歌侍寢的事情上都會態度鬆軟一些。
“醉兒,我覺得我們應該給宮玉珠那個老妖婆製造點機會,省的有些人慾求不滿。”落流殤不去看龍戰暗沉的臉色,對着鳳清醉說。
“閣下莫要以己度人!”龍戰憤憤的咬了一口包子,說道。
“閣下也莫要對號入座!”落流殤笑眯眯的回敬了龍戰一句。
龍戰的臉色更加陰沉,瞪了落流殤一眼。
“是該製造點機會。”蕭歌感興趣的看了龍戰與落流殤一眼,說道。然後又在龍戰黑臉之前,加上了力挽狂瀾的一句:“引蛇出洞!”
鳳清醉將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微嘆,什麼時候他們這幾個傢伙以捉弄龍戰爲樂了?真是壞心的傢伙!
“你不會真的讓我們……”秦冰不贊同的皺眉。
柳隨風也正色的看着蕭歌,態度嚴謹了起來。
蕭歌失笑,看着秦冰,並不言語。
“怎麼了?幹嘛這麼看着我?”秦冰被蕭歌看的毛毛的,雙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說道。
“因爲接下來就需要你出場了啊。”蕭歌喝了一口湯,笑得越發溫潤。
只是在秦冰的眼裡這笑容頗有些不懷好意,他連忙推拒,說道:“想都比別想,一想起那個老妖婆頂着一張同醉兒相似的臉做着那麼噁心的事情,我就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看到她我都作嘔,根本不適合做誘餌!”
“我也覺得秦冰不適合。”柳隨風說,他倒不是說別的,只是覺得秦冰的功夫與老妖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別說老妖婆,就是楚文澈,他也不是敵手,讓秦冰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就是,秦冰的功夫連我的都比不上,不過要說做餌,我們這羣人裡除了北溟睿外,就龍戰功夫最高,只可惜北溟睿不在。”落流殤說道,言外之意就龍戰適合,他說完和向龍戰眨眨眼,補充了一句:“聽說,老妖婆最愛龍戰這樣謫仙般,氣質高雅飄渺的人物。”
龍戰快速的回了一句:“既然你這麼瞭解她,那你去!”
一句話將落流殤的嘴堵住了,龍戰得意的看落流殤吃癟,又說:“人頭豬腦!”說完還欣賞了一下落流殤挫敗的模樣,然後又轉向秦冰道:“準備一批人皮面具!”
秦冰這才明白過來,眼睛一亮,爽快的答應了。
鳳清醉對着蕭歌會意的笑笑。
時間又過了幾日,鳳清醉帶衆人去原本西璃的邊境狩獵,此行二十餘人,除了與身邊的近侍調換了角色的秦冰龍戰等人,還帶了十餘個高手。
原本鳳清醉是不打算帶這麼多人的,怕是楚文澈等人有所顧忌,不會跟來,但是落流殤與龍戰卻難得的達成了一致,說是鳳清醉的功夫並沒有暴漏,二十幾個人一同出行不多不少,分寸把握的剛剛好。鳳清醉一想也是,就應了。
打了一天的獵,中午的時候,衆人夾起火堆,鳳清醉親自上陣,將收拾好的野味放在架子上燒烤了起來。
香味在樹林中飄散,遠處傳來口水打在枝葉上的聲音,別人沒有聽得到,但是鳳清醉想在耳目過人,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她面上的表情無一絲變化,仍舊細心的翻烤着那些已經流油的野味,看得人食指大動。
“混賬!”楚文澈對着桑達低罵,心裡鄙視着,他早就看這個小子不順眼,要不是老妖婆喜歡他伺候,他早將他弄死了!
桑達沒有理會楚文澈,委屈的看了老妖婆一眼,低下頭。這些動作,他早就駕輕就熟,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漸漸摸清楚老妖婆的脾性,懂得投其所好,所以深得老妖婆喜歡。
“別窩裡鬥!”宮玉珠冷冷的說,聲音極輕但是停在衆人耳朵內卻是極其清晰。
楚文澈恭敬的朝着宮玉珠一頷首,繼續注視着前方,心裡卻是將宮玉珠謾罵了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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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宮玉珠靠近桑達,水蛇般的身子纏繞住他,一隻手毫不猶豫的伸進了他的衣服裡,撫摸着他的胸膛。
這裡的男人都服侍過她,所以她做這些根本毫無顧忌。
桑達強忍住心中的厭惡,嘟起了好看的嘴角。他是眼饞了,看着鳳清醉擺弄那些個野味,火光照的那張小臉通紅,他就不自禁的想起自己跟蹤着鳳清醉從西璃出走的那些日子,每天晚上,這個女人都會吃一頓宵夜,其實他知道,她只不過是怕自己餓壞了,藉故將東西給自己吃罷了。不過她烤的東西可真的好吃。
宮玉珠看桑達如此,憐愛的勾起他的下巴,在他的脣上印上一吻,說道:“兔子還是野雞,我給你取來!”
這個傢伙合了自己胃口,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個讓自己不忍心看着他精盡人亡的男人,所以這些天那些個男人換了兩批,只有他活了下來。
“野雞,我與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桑達見宮玉珠要爲自己去覓食,眼中閃過欣喜,又見她要單獨行動,連忙擔憂的拉着她,說道。
“呵呵,我的小心肝!不枉我如此疼你~一起就一起!”宮玉珠大感滿足的說道。
而一旁一直觀察着他們兩人的楚文澈此時插話進來說道:“尊上,都排查過了,他們四周沒人,以尊上的功力加我們這些人,半個時辰足可以將他們斬殺,而從金三角出發,最快的輕騎也要一個半時辰才能到,他們這次必死無疑!”
“好!那就全體出動,給我殺!”宮玉珠聽了楚文澈的話,目光大盛,一揮手,示意大家行動。
鳳清醉,你的女皇也該換我來噹噹,至於你的男人,我勉爲其難的全部收下了!
等楚文澈帶人衝殺上來的時候,鳳清醉一人先是一驚,然後舉兵相向。楚文澈沒有錯漏鳳清醉等人眼中的神色,心中更是像吃了定心丸一般。
“鳳清醉,乖乖的束手就擒!饒你不死!”楚文澈邊說邊一雙眼睛打量着鳳清醉的身子,多日不見,這個女人的身段越發的**了。
這次一定要好好嚐個夠!
“楚文澈,你這個混賬東西!”“軒轅璃”上前痛罵道!
楚文澈不以爲意,說道:“你這等蠢貨沒資格與我說話!”
“小璃子,跟個畜生叫什麼勁!”鳳清醉生怕“軒轅璃”言多必失會露出馬腳,連忙截斷他的話。
“楚文澈,就憑你們也敢大放厥詞,口出狂言?笑話!”“龍戰”揮劍砍翻一個暗衛,冷笑道。
“他自然不行,我行!”假龍戰的話一落,宮玉珠便快速的接過話來,只見她一邊拿起一隻烤好的野雞遞給懷中的桑達,一邊色迷迷的打量着龍戰,那眼神就跟要將龍戰給渾身上下的衣服給剝光了一樣。
“你?哼!別以爲北溟睿不在,我們就怕了你!”假龍戰頗爲硬氣的說道。
“自然不需要你怕我,美人,只要你愛我就可以了!”宮玉珠說着,便與假龍戰交起手來。
鳳清醉暗暗扣住手中的繡花針,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十幾個人後,見雙方實力相當了,纔來幫助假龍戰等人。
有了鳳清醉的加入,宮玉珠將主要的殺手都對向鳳清醉,先前的逗弄也都化爲凌厲的殺招,鳳清醉與之纏鬥了起來。
只是鳳清醉卻並不打算過早的暴漏自己的實力,而是憑藉自己緊身格鬥的招式,靈巧的躲避着宮玉珠。宮玉珠幾次失手沒有將鳳清醉給殺死,已經漸漸不耐煩,她以爲鳳清醉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越發的想速戰速決,於是放開桑達,開始拼盡全力。
鳳清醉不想傷害桑達,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兩掌對上,宮玉珠面色驟然一變,說道:“你……”
鳳清醉冷冷一笑,說道:“宮玉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們新張舊賬一起做個了結!”
“哼!別以爲我拍你!”宮玉珠嘴上逞能,其實她真的是有些怕了,尤其是看到一旁的楚文澈等人也節節敗退,楚文澈此刻已經被一個武功與他不相上下的侍衛給刺了一劍,鮮血直流,面色蒼白。
“不管你怕不怕都必須死!”鳳清醉說着又將功力提升了一層,她的手上塗抹了秦冰給她的毒藥,藥效很快就會發揮作用。其實,即便不塗藥,宮玉珠也不是她的對手,這麼做只不過,爲了萬無一失。
宮玉珠也提升着自己的內力,面色扭曲的頂住鳳清醉這一掌,她現在驚恐的是,爲什麼不過短短時間,鳳清醉的功力暴漲了這麼多。
就在此時,一邊的假落流殤瞅準機會便朝着宮玉珠偷襲而來,只不過宮玉珠是何等狡猾的人,立刻感受到了身側的殺氣,之間她五指成抓,空的手將不遠處的桑達給吸了過來,爲自己擋住了那一劍。
劍如肌膚,那聲音有些刺耳,宮玉珠皺起了眉頭,這纔看清楚自己隨便一抓的替罪羔羊竟然是片刻前還被自己寵着的桑達。
“怎麼是你?”
“疼!”桑達吸了一口氣,面色蒼白的轉向宮玉珠,嘟起了嘴,不滿的抱怨。
“我不是……”故意的。宮玉珠還想解釋,結果話沒說完,自覺地心口一疼,那裡赫然插着一柄匕首,刀鋒整個沒入。
“你……”宮玉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笑得妖嬈的桑達,收了另外一隻手掌,避開鳳清醉,一擡手向他的心口處抓去。
“不要!桑達!”遠處的落流殤看到此情此景,驚恐的大喊,發足狂奔而來。
只是他的速度再快,哪裡及得上鳳清醉的千里尋煙,她一個飛身,朝着宮玉珠的心口就是一掌,那把匕首已經整個射穿宮玉珠的胸口,插在對面的樹上。
宮玉珠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身子重重向後摔倒在地,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昭示着自己的不甘。氣息全無。
“桑達!桑達你怎麼樣?”落流殤跑過來一把接住桑達下墜的身子,玉面上全是擔憂,然後對着那個假扮自己的暗衛痛罵:“誰讓你多事的!”
那侍衛被落流殤的暴戾嚇得語無倫次,說道:“我……我不知道……。”
桑達卻是虛弱的笑笑,說道:“不怪他!流觴,我終於看到你爲我擔心了,便是,便是死了也值了!”
“閉嘴!不許胡說!”落流殤的眼圈紅了,一手摁住桑達出血的傷口,一邊吼道:“秦冰你個混蛋!快來!”
“來了!”秦冰在桑達中劍的時候就快速的去馬上取了藥箱,此刻趕來了。
“他會不會有事?不會的,對不對?”桑達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朋友,雖然他表面上很不待見他,因爲他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但是,真心裡,他很關心他的。
“滾開!你不給我看,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死?”秦冰爲落流殤眼中的瘋狂氣惱,他最討厭這樣的病人家屬!
被秦冰這麼一訓斥,落流殤恢復了理智,連忙讓開地方,將主戰場交給秦冰。
鳳清醉上前握住落流殤的手說:“有秦冰在,不會有事,而且,我們還有一粒九轉還魂丹的。”
“醉兒,你真的會給他用九轉還魂丹?”落流殤抓着鳳清醉的手,激動的問。
“嗯,他是你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鳳清醉認真的說。
“太好了,太好了,那他就不會死了。”落流殤安慰的說道。
秦冰看落流殤那副緊張的摸樣,冷笑一聲,說道:“九轉還魂丹也沒有用!”
“你……沒救了?”落流殤緊張的問道。
“沒傷到要害,而且他現在氣血兩虛,虛不受補,恐怕承受不住大補的藥力!”秦冰搖頭晃腦的說道。
“那需要什麼藥,我去找!”落流殤根本沒有聽到重點,更加焦急,氣的秦冰恨不得將他打暈。
此刻龍戰等人已經將楚文澈等人擊斃,都圍了過來。
“你這個蠢貨!這一劍根本不打緊,沒傷到要害!”軒轅璃首先受不了的開口。
“什麼叫不打緊,有種你挨一劍試試!”落流殤想都不想的反駁,繼而看着軒轅璃氣鼓鼓的小臉說:“沒傷到要害?”
軒轅璃氣的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這個混蛋!
“沒傷到要害。”這次是桑達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他能說話,頭腦清醒,落流殤總算相信他死不了了。
“你沒事,真好!”落流殤握着桑達的手,開心的笑了起來。
桑達只覺得心裡一熱,但是卻立即敏感的發覺鳳清醉盯着自己與落流殤緊握的手,一把甩開落流殤,不過動作太急,扯到了傷口,害的他一陣齜牙咧嘴,說道:“我突然覺得,其實女人也不錯。”這話是對着落流殤說的,但是,他的眼睛卻是看着鳳清醉,眼中有着難以釋懷的落寞與自嘲。
鳳清醉自是明白了什麼,對着龍戰等人說:“將那些人全部灑上化屍粉,我要讓他們屍骨無存!”
“嗯!”龍戰帶着柳隨風等人去忙活去了。
桑達對着鳳清醉露出一個感激的虛弱的笑容。
因爲桑達的指引,鳳清醉等人救出了被藏在密室的宮雪瑩,但是看到宮雪瑩目光呆滯,赤身**,一身青紫的蜷縮在密室的一角,鳳清醉突然覺得自己太善待宮雪瑩與楚文澈那些個禽獸了!
調養了幾天,宮雪瑩身子大好,除了比較怕接觸陌生的男人以外,神智什麼的已經清醒,鳳清醉看着漸漸好轉的宮雪瑩,想着已經收到消息正在趕來的銀月,心中有些惆悵。
“醉兒,不必爲他們擔心,若是銀月因此介懷,那麼他也不配與宮雪瑩在一起。”龍戰窺測到鳳清醉的心思,勸解道。
宮雪瑩只是個無辜受害者,她應該得到的是憐惜,而不是其他,銀月若是就此將她拋棄,那也說明銀月不值得宮雪瑩付出真心,聽桑達說,宮雪瑩是被楚文澈那個畜生給服用了軟筋散,強迫了的,之後又多次自殺,都沒成功,以至於後來神志不清。
不過銀月倒是沒有讓鳳清醉他們失望,他對宮雪瑩的真心與耐心完全超出了鳳清醉等人的預料,因爲他做的足夠好,所以鳳清醉十分放心的將宮雪瑩交予他。不過,鳳清醉收了宮雪瑩做義妹,並戲言做宮雪瑩的大靠山,從此她遊走江湖完全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橫着走也沒問題!
日子就在每日歡快的氣氛中流逝,很快鳳臨國的皇宮建成,這座皇宮由鳳清醉與蕭歌親自設計,地面的建築宏偉華麗,氣派非凡,底下的暗道設計的十分精巧,四通八達。
登基大典,也是女帝鳳清醉成親的大日子,可謂雙喜臨門。
熱熱鬧鬧的拜完堂,鳳清醉在大殿上命令開宴,吃一回酒,直到傳旨的太監來催了三次才又猛喝一杯酒,給自己打了一會氣,才起身在宮女的攙扶下,回到新房。
北溟睿首先聽到鳳清醉的腳步聲,說道:“醉兒,還不快來掀蓋頭,爲夫等的好心急!”
鳳清醉腹誹:你們心急個屁,心急比大小?
龍戰窺測到鳳清醉的心事,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鳳清醉的臉色更加難看!再看看是個男人此刻坐着的那張大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拜宮玉珠那個老妖婆所賜,她今晚恐怕不會好過,因爲這十個傢伙早就說了,洞房花燭夜爲了不厚此薄彼,大家一起過。
“醉醉,你快點,蓋着這個破玩意,看不到你真麻煩!”軒轅璃不耐煩的說。
“醉兒,你手腳快些,我們都沒吃東西呢!”蕭歌說道,這些日子,他的腿已經完全的好了,再也不需要依靠輪椅。
鳳清醉扯扯嘴角,然後一揮衣袖,十個大紅的蓋頭全部被掃落,宮女趕緊的端了十一杯合歡酒來,然後衆人一碰杯,一飲而盡。宮女收了被子,然後盡數退下,將寢殿的門給關上。
“醉兒!”衆人看着那一襲大紅色龍袍的女子,此刻粉面潮紅,眉目間盡是迷人風情,讓人一看便如同吃了上好的佳釀,如癡如醉。
“**一刻值千金,大家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的辦正事要緊!”軒轅璃吼了一嗓子,然後迫不及待的將一身喜袍給扯落,露出白淨的身子。
衆人也都紛紛動手,不一會,寢殿裡,喜袍四落,十個人的身子全都漏了出來。
“咳咳,不是說沒吃飯餓了麼。”鳳清醉輕咳一聲,低了頭藉以掩飾自己此刻的尷尬。
只是幾人卻沒有一個聽她的,過了一會,鳳清醉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只聽軒轅璃叫道:“怎麼龍戰的這麼大!”
鳳清醉猛的一擡頭,直覺腦門充血,這十個傢伙真的在這裡比開了大小!
十根筆直的小人而鬥志昂揚的挺立着,正互相較着勁。
很快便有了結果,大家長的位置還是龍戰,北溟睿排第二,軒轅默與納蘭驚鴻,落流殤,秦冰四人不相上下,抓鬮決定排名,而剩下的四人,也只好抓鬮決定,軒轅璃抓到了第八,可把他樂壞了,他抱着鳳清醉歡喜的大叫,說道:“醉醉,你瞧,我不是最小的,不是最小的!哈哈!”
皇甫玉城點最背,抓到了最後一名,柳隨風第九,兩人一看自己手中的數字,臉都黑了,尤其是聽到軒轅璃的話,更加的氣憤。
“醉兒,這不公平,我不服,有本事我們牀上功夫見真章!”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擄了鳳清醉就壓到牀上,幾個人也不再因爲排名爭吵,尤其是那些小人兒大小差不多,手氣不咋地的,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很快整個寢殿裡一片旖旎之色。
激情整整燃燒了一夜,本來是不會這麼早結束戰鬥的,但是鳳清醉不知道怎麼的,快天亮的時候覺得身子一陣疲乏,偷偷用了雙修之術,這才得以休息。
第二日,這一牀人睡到晌午才起牀,但是鳳清醉睡到太陽偏西,暮色西陲還不見醒來,衆人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但是北溟睿發現此事蹊蹺,於是將秦冰找來給鳳清醉把脈。
衆人聽聞,都火速的趕到了寢殿。
“到底怎麼了?”見秦冰神色凝重的把了把鳳清醉的右手,凝眉深思,然後又把了把鳳清醉的左手,衆人着急的問道。
“到底是誰的呢?”秦冰彷彿像是沒聽到衆人的話一般,繼續說道。
“什麼誰的?”蕭歌耳尖,聽到秦冰的話,快速的上前把了把鳳清醉的脈搏,然後眉梢躍上喜色,繼而又恨恨的對着秦冰說道:“你何時給醉兒吃的解藥,醉兒怎麼這麼快就有喜了!?”
“啊!懷孕了?我不要啊!”
鳳清醉幽幽醒來,聽到自己懷孕了,剛剛坐起的身子,又無力的躺倒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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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結文了,呵呵!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看正版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