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季少幾天沒睡覺了

一支菸抽完,季予南的表情慢慢變得漠然,推開車門下車。

別墅的門沒關,他看見不遠處傭人正在扔垃圾,估計是她出來的時候忘記了。

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傳出的交談聲。

是時笙的聲音……

季予南半闔了一下眸,心裡一陣荒涼的空落感,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時笙這麼輕鬆愉快的和人談話。

但他知道,這些都怨不得她,是他的父母做的孽。

他剛走到門口手機響了,悅耳的音樂聲打斷了裡面的交談,沙發上坐着的兩人回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時笙臉上的笑僵住,然後漸漸咬脣。

而艾倫,則是翹着二郎腿,慵懶的靠着沙發的椅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眸子裡青春的氣息濃烈。

似挑釁,但又不是。

那是一種無畏的勇敢。

這是季予南身上沒有的,陽光的、積極的、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這種氣質,是很多人都喜歡的。

沒有人會喜歡他這種,陰晴不定、脾氣暴躁、又少言寡語的類型。

凱文說,女人要哄,沒人喜歡受虐,又不是玩**,就是玩**,那也要有寵有虐的。

而他和時笙,似乎一路虐到底,沒什麼甜蜜的回憶。

季予南從來沒覺得他的手機鈴聲這麼好聽過。

他拿出褲包裡的手機,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傭人的手機號。

他側身,看向垃圾桶邊上,背對着他的人,“喂。”

“先生,今天有位先生來找太太,我聽太太叫他艾倫。”

季予南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摁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背對着門,讓那麼煙霧別飄進客廳裡。

他半倚着門框,一隻手夾着煙,一隻手握着電話,眯着眼睛吞雲吐霧。

被煙霧籠罩的背影透出些寂寥和孤單。

“你讓他進門了嗎?”他低啞模糊的淡聲問道。

“進……進了,”傭人一聽這話,緊張的聲音都哆嗦了,以爲自己闖了禍,忙道:“是不能讓他進門嗎?那我現在去將他……叫出去。”

她本想說‘攆’,但想到畢竟是太太的朋友,不能太直接,就換了個委婉的詞。

季予南抽菸抽的很猛,幾句話的時間,一支菸已經燃到了盡頭。

“不用了,我來處理,你就在外面站一會兒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掐滅菸頭,轉頭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關上門。

他走進去。

因爲他的出現,客廳裡的氣氛變的僵硬古怪起來。

季予南自顧的去了廚房,拿了瓶冰凍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喝了大半,順便還給艾倫帶了瓶出來。

他走到沙發前,順勢在時笙身側坐下,長腿筆直隨意的擱着,摸出煙盒扔了支菸過去。

艾倫接住了。

含在雙脣間,摁亮打火機,低頭,湊過去點。

煙霧從薄脣和高挺的鼻樑下方噴出來,他擡眼,吊兒郎當的問:“季總,我和時笙在談事情,你這樣杵着,失禮了吧。”

“大丈夫無事不可對人言。”

他拽了句中文。

這是之前聽莫北丞說的,後來他特意去搜索了意思,就記住了。

艾倫:“……”

他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中文差到連基本溝通都不行,何況還是這麼有深度的詞語。

他一臉懵逼的看向時笙。

見時笙正看着季予南,然後翻了個白眼。

艾倫雖然聽不懂,但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前後聯想,也大概能猜到。

不冷不熱的諷刺道,“想不到季總來美國這麼多年,還沒有忘本。”

“本來要忘了,但再過兩個月要將季氏總部搬回中國,母語還是要學起來的。”

兩個月,差不多了。

“搬回中國?”

時笙和艾倫異口同聲的問,兩人的表情同樣震驚。

艾倫:“那時笙呢?”

“她是我太太,自然跟我一起回去,而且,時笙一直以來都夢想都回中國生活。”他攬過時笙的腰,趁她失神,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本來想到時候再告訴她給她個驚喜的,但今天說了,也就當是驚喜吧。”

時笙睜着眼睛,看着離她很近的男人。

他在親她。

她感覺到了。

但一時忘了要推開他。

季予南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額角,溫溫的,已經有些陌生了。

“NO,”艾倫激動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時笙,你要回中國?”

如果是以前,不管時笙去哪,他都能說走就走,跟她一起離開。

但是現在……

他爸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暫時沒辦法走。

等到以後再去找她,說不定早被季予南重新騙回去當老婆了。

時笙點頭。

她要回中國,這是很早之前就決定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媽媽死時說的那些話,她恐怕現在早已經在中國找了份穩定的工作,說不定已經有合適的對象,準備結婚生子了。

回中國是她自己的決定,沒想過要和季予南一起。

艾倫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我要緩緩,我先走了。”

……

艾倫很快走了。

季予南起身,他剛纔一口氣喝了半瓶冰凍礦泉水,這會兒有點胃疼。

他不想讓時笙看出來。

他也知道,即便她看出來,也會當做視而不見。

時笙開口,“季予南,我有事跟你說。”

“如果你是想說你要離開我,那就不用說了。”

季予南眉眼間的溫情褪得乾乾淨淨,氣息淡漠,薄脣抿緊,沒有一絲血色。

時笙以爲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冷靜,他已經能夠坦然接受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季予南,你明知道,我和你不可能……”

男人回頭,冷冽的打斷她的話,眸子裡涌動着令人心驚的洶涌戾氣,“爲什麼不可能?”

氣勢已經有幾分針鋒相對了。

時笙覺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來的。

很柔和,沒有恨,沒有怨。

當然,也沒有他想要的愛。

一片空白。

時笙偏着頭,淡淡的笑着,“你覺得這個問題我應該怎麼回?季予南,我們之間,隔着父母的血仇啊。”

話語中多了幾分嘆息的意味。

“可是,這些都與我無關,”季予南眼下已經是一片森然,他俯身,雙手撐在時笙的兩側,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沙發上。

性感的喉結在眼前滾動。

她甚至能聽到他喉間因爲壓抑傳出的‘嗬嗬’聲響,粗重的喘息聲漸漸往下,困獸般絕望痛苦,又掙脫不了逆境。

這些,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他沒辦法改變,也沒辦法要求她忘記,更沒辦法讓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能做的,只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抗議,“時笙,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嗎?那些事,不關我的事啊,當年我只比你大四歲,也還只是個處在青春期,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兩人挨的很近,呼吸交纏。

稍微動作大一點,都會碰觸到對方的肌膚。

男人保持着這個姿勢沒動。

待他呼吸慢慢平緩,時笙才伸手推了推她,“季予南。”

沒有動靜。

時笙皺眉,儘量後仰的偏過頭去看他,卻發現男人眼睛緊閉。

“……”

竟然是睡着了。

這樣都能睡着,不知道是多久沒睡了。

她正要推開她,突然一個小身影從地上躥了上來,穩穩的踩在季予南的背上。

烏溜溜的一雙眼睛盯着時笙,“喵嗚。”

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鼻子,一臉討好的伸爪子去撓她。

時笙板着臉,“季予南,你下去。”

“恩。”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動作。

踩在他背上的小貓咪搖了搖尾巴,繼續:“喵嗚。”

然後甩了甩腦袋,慢條斯理的跳到了地上。

時笙將季予南推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沙發上睡得正熟的男人。

推都推不醒,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裝的。

時笙拿了牀薄毯給他蓋上,看了看時間,去了花園裡修剪花木。

這是她最近這段時間唯一的戶外活動。

時笙剛一離開,沙發上躺着的,本該熟睡的男人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和那隻原地轉圈試圖咬尾巴的醜陋的公貓對上視線。

貓抖了抖那身炸起的毛,傲嬌的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走開了。

季予南:“……”

一隻死貓。

他擡眼,從客廳的落地窗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時笙拿着花剪在修剪花木。

一件白色刺繡的連衣長裙,外面套了件普藍色的漏洞針織衫,爲了方便,頭髮用橡皮筋綁在後面。

陽光照了她一身。

季予南眯起眼睛,雙眼的刺痛感才稍稍緩了幾分。

怕時笙瞧見,男人將臉隱在光線的陰影裡,眉目間一片恍惚。

這次用裝睡來結束這個話題。

下次呢?

只要她存了要走的心思,就會不斷的找機會提起,難不成,他能一直強留她?

留下了又怎樣了?

這樣半死不活的過一輩子?

他們雖然每天見面,但和陌生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季予南的思緒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就睡着了。

最近幾天公司事情太多,畢竟要轉回國內發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完的。

再加上睡眠不好,壓力一大,就幾乎沒怎麼睡覺。

現在放鬆下來,就困得像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半點都不想動。

他睡着了。

沒有再做那個漫天火光的夢,也沒有任何光怪陸離的畫面,這一覺,睡得很沉。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季予南從沙發上坐起來,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客廳裡亮着柔柔的燈光。

他一回頭,就看見時笙坐在餐桌前吃飯。

燈光下,側臉的線條柔軟嫵媚。

察覺到他的目光,時笙回頭,勾着脣笑了笑,“醒了?來吃飯吧,傭人做了你喜歡吃的。”

季予南聲音沙啞,“我喜歡吃的?”

“恩。”

時笙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她今天讓傭人做的西餐,被季予南慣得好幾個月不拿刀叉,她都快忘記怎麼拿了。

季予南其實並不挑食,從小練武的原因,各種營養都要補充,久而久之,也就沒有挑食的習慣了。

就連之前吃不習慣的中餐,他最近也已經習慣了。

季予南走到餐桌前,看了眼桌上的牛排、鵝肝,拿了刀叉慢條斯理的吃飯。

時笙咬着叉子,視線慢慢從他臉上移到腳上。

他踩着粉紅色的拖鞋,半個腳掌都露在外面,和他那身冷貴簡約的西裝完全不搭,看着滑稽的很。

季予南神色自若的由着她打量。

傭人很識趣的退下了。

吃完飯,季予南放下刀叉,見時笙託着腮,盯着他腳上的拖鞋看。

“高興了?”

時笙眉梢一挑,將視線重新移到他臉上,輕輕懶懶的問:“你怎麼還不走?”

眼前的光線驟然一暗,頎長挺拔的男人從位置上站起來,伸手,輕易的將女人帶進了懷裡。

手臂圈着她纖細的腰肢,俯身,薄脣印在她的脣瓣上。

時笙沒料到他會吻她,驚訝的瞪大眼睛,“季予南。”

剛一開口,男人的舌已經滑了進去。

已經有幾分陌生的氣息躥入了她的感官。

季予南本來想點到即止,但太久沒嘗過她的味道了,一觸上,脣就離不開了。

他吻的很重,很深,剛開始還很剋制,帶着濃濃的禁慾氣息。

身體從裡到外,每一處肌肉線條都透着迫不及待勢不可擋的緊繃感。粗重的呼吸聲充斥着她的耳膜。時笙的腳趾蜷縮起來,手不受控制的攥緊了季予南的襯衫領口。纏綿悱惻的吻糾纏着她。

從脣上一路蔓延到下巴和耳垂,漸漸往下,在肌膚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紅痕,一發不可收拾。

小腿的腿骨上傳來一陣尖銳的悶疼。

季予南鬆開她,眼睛裡,那份旖旎還沒有褪去,像暗夜中閃耀的星辰。

時笙擡手,一巴掌甩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臉色冷到了極點,“你混蛋。”

剛纔親吻中,她被季予南抱着坐到了餐桌上。

時笙推開他,從餐桌上跳下來,抗拒的意味明顯。

季予南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半晌,脣瓣上還殘留着她身上的味道,在時笙上樓之際,他快步跨過去,從後面擁住她。

下巴貼着她的脖頸,輕輕的蹭了蹭,“對不起。”

時笙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要有下一次就好。”

季予南環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緊。

像季予南這種沒經歷過多少女人的男人下手沒輕重,突然加重的力道,差點把時笙勒得背過氣去。

她皺眉,撥高聲音,“季予南,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

季予南急忙鬆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時笙煩躁的推他,“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

季予南菲薄的脣瓣抿成一條直線,他看着女人盛着怒氣的臉,半晌,嗓音沙啞的道:“對不起。”

時笙:“……”

雖然睡了整整一下午,他眼底的疲憊還是很明顯。

時笙想起今天凱文給她打電話說的事,泄氣,轉身往樓上走。

看着這張臉,連憋着的怒氣都發泄不出來了。

凱文說:季少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季總讓我給你買的藥第二章莫三少說說你想怎麼辦吧第一百七十六章我們不治第三百三十二章我查到季家和你父親……第二百二十四章你去幹嘛了第五十三章:安眠藥過敏第三百五十一章你妒忌我第三百五十一章你妒忌我第三百四十三章我陪你住這兒第三百四十章讓我去偷?第七十五章:沈南喬,你在吃醋第十五章:結婚第十九章:矯情什麼第一百七十一章 報警第一百一十九章 斷她一雙翅膀第一百七十四章你拿兇器打他了第二百六十章 滾去書房罰站第三百一十章你去哪第三百九十六章季少這幾天住這裡第六十三章 這是我的隱私第八十九章 三哥曾經很愛你第三百二十八章她是該跟你說對不起第二百一十二章不都是她決定好的嗎第八十七章 爲什麼第一百零四章 果然是吃屎的第三百七十七章你想幹嘛第三百七十八章你的腿第一百三十八章 雷打不醒的了第三百八十一章陰魂不散第一百一十五 蹊蹺第六十五章 幫我找個裝修公司第八十一 送到這裡就夠了第一百九十七章 是在炊事班吧第二百八十七章調去總經理辦公室第三百六十章我準你走了嗎第三百六十九章我要你公開真相第四百零八章如果這輩子都不行呢第一百七十八章 結局都不會變?第四百零五章跟我走第一百七十九章她自私、卑鄙、無恥第三百一十二章我去煮咖啡第三百六十六章如果這是你索要的感謝第二百五十三章出門戴口罩第三百九十七章laioren第三百一十六章不需要季總您操心第一百六十二章 因爲你愛我第二百二十四章你去幹嘛了第一百三十五章 手疼腰疼第三百九十一章當年第一百五十七章 只要打開,就是真相第八十九章 三哥曾經很愛你第二百章 下次就定位了第五章,你是有多大的膽子第二百五十八章關我什麼事第一百一十五 蹊蹺第二百四十九章你在追我第一百零六章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第一百六十九章 陳白沫的目的第三百九十七章laioren第九十八章 哪裡聽來的歪理第二百三十四章呆一輩子吧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去哪了第三百五十三章她有男朋友了第三百七十三章以後打算怎麼辦第四十三章:沈南喬覺得,她病了第二百四十七章你和陳白沫怎麼回事第六十二章 我妻子第四十五章 她被開除了第三百六十八章他氣得想掐死她第二百八十三章你不介意也可以第三百六十三章怕我死了?一萬二第十四章:你老公真高冷第五十章 沈南喬,你不要臉第二百一十八章看過動畫片嗎第六十章:向白沫道歉第三百三十九章警報連着季總的手機第三百五十八章我的女人我自己欺負第四百零四章沒東西啊第三百六十七章你的心呢第一百一十五 蹊蹺第二百九十八章我要辭職第三百九十八章回去加班第十八章:誰讓你跟她說的第三百三十四章別顧忌什麼長輩第七十五章:沈南喬,你在吃醋第三百二十一章我叫艾倫第二百六十章 滾去書房罰站第二百六十四章那句話什麼意思第二百三十八章跟個鬼似的第一百六十三章她不重要第一百八十二章 深藍色的物件兒第一百六十三章她不重要第二百五十三章出門戴口罩第二百九十四章時笙,你騙我第二百二十四章你去幹嘛了第六十一章 喝的什麼酒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變態第二百一十六章不離婚第二百七十四章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