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救下他們,是我們的意願,但相比於僅僅救下他們,顯然我們更想得到他們的幫助,所以,就這樣讓他們留在新生港,顯然我們不會答應的。
但以我們現在的運力,能跑運洋的,除了希望號外,最多也只有不到十艘船了。而且,就那單薄的身子,最多也只能裝上百十來個人,還要走上一個多月的行程,我真擔心它半路會散了架去。
因此,和杜永和商量後,我們計劃抽調2000人的壯丁,和1000名有手藝的匠人打算運到澳洲去。也不怕他們不答應,自然有黃元泰等人作壞人,只說這裡土地不夠,沒有他們種的地,他們不去也要去。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杜永和會不答應,澳洲對現在的明朝人民來說,畢竟還是異域番邦,讓這麼多的人背井離鄉,我以爲杜永和會一口拒絕。沒想到,他不但答應下來了,一心一意的幫我挑選合適的人選,甚至他自己都打算跑一趟澳洲。
見識了步槍隊的威力之後,他也希望能擁有一支真正的火槍隊,希望看到我能幫他訓練並裝備一支這樣的部隊,再怎麼着,我也是大明的女婿,這大明的興衰也有我的一份責任不是?
其實不只杜永和,包括趙遜、黃元泰、劉文獻,甚至長平公主都想去澳洲看看。看看劉桂蘭口中描述的美好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很受傷的是,劉桂蘭還是這片土地土生土長的,天天都在念叨着要回家,說不習慣這裡的環境。她還是這裡成長起來的,都不把這裡當自己的家了,要是到我們的下一代,他們還會認爲這裡是自己的祖國嗎?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安慰說,那裡有我們的家人,有我們共同的孩子,所以會讓她覺得親切吧。再怎麼着,華夏終究是我們的根的。
如此一來,就更顯得我們運力的不夠了,加上那幾條已經有些破舊的帆船,我們一次最多也只能運輸一千多人了,要把這三千多人送過去,最少要跑三次才行。
再怎麼着,雖然大家都想要去,這裡總得要留個人留守。大家商量一下,決定還是把朱立新留了下來,雖然他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正是學習和成長的階段,但以長平公主的名義,認了朱立新爲崇楨帝的繼子,這種事情,本來在明朝正德時候就有過,也不算什麼出格,朱立新畢竟也是朱元璋的後代不是。
但大家還是接受了周元吾的意見,現在明朝雖然只在南方守着巴掌大的地方,卻有着福建思明州的紹武帝和廣西柳州的永曆皇帝,小小的朱新這時候自然沒有必要冒頭,只是以遼王世子和崇楨皇帝的雙重身份,繼任了新的遼王罷了。
周元吾作爲首倡者,自然是作爲王府的幕僚要留守的。除此之外,我讓火槍隊的把子彈都騰出來了,給他留了十五個人,也算是作爲貼身保護朱立新的核心力量。其它的人,他們想要去澳洲去一趟,便讓他們去看看吧。
“想當年成祖皇帝時,我大明的大寶船多威風啊,一條普通的福船都比這個長上許多,只要有十條那樣的船,還怕不能把這些人運走麼。”一看到這些破敗不堪的船,黃元泰就忍不住唏噓。
“沒有人才啊,要不然我們也能自己造船了。澳洲那裡,優質的造船的木頭,可是要多少有多少。”我眼前浮現出外大島那一片被我們砍光的森林,以及更多的一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
“人才嘛,倒是還有的,只是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唉,只能將就着罷了。再說吧。”黃元泰搖搖頭,走了。
好在這時候,李大仁駕着啓航號,按照我當初留給他的海
圖,趕了過來。
一問才知道,安德普這廝蒐羅的大明移民,甚至還有來自歐洲的移民太多,我們只有啓航號能運輸,運不走的人只能留在古邦讓他養着,讓他供着幾千人的吃喝,讓他吃不消了,因此自作主張,從巴達維亞給我們買了三條舊船,協助着一起運人。
因此,得了這三條舊船,李大仁讓人把這三條船拉到漢口讓人安裝新的蒸汽機去了,知道我們可能缺船,這才眼巴巴地趕了過來。
前文說過,近四萬人中,除了將士們的家屬們,自願來的少之又少,而那十幾個窯姐們,無疑成了這個隊伍中最靚麗的存在。
無他,四萬人當中,除了老的小的以及部分將士的家小之外,壯丁將近兩萬人,未婚年輕女性只有可憐的不到一千人。聽說男人要是很久沒見到女人後,見到母豬都會覺得眉清目秀的,更何況她們是一羣風情萬種的熟女,不讓這羣男人眼饞纔怪了。
問題是,男人們看看,飽飽眼福倒也罷了,卻是有一羣不怕死的,居然將鹹豬手伸向了人家。
“喂,你幹嘛摸人家屁股,大家快來看哪,這裡有人耍流氓啊。”正當人們有氣無力的工作的時候,突然被一聲女人張揚的尖叫聲打斷。
“呵呵,摸屁股了,大家快來看啊。”女子的尖叫聲,不但沒有博取大家的同情,反而引來了一陣鬨笑。這種日子確實有些無聊,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樂子,他們可不想放過這個讓自己輕鬆的機會。
幾天過去,經過數萬人辛勤的勞作,已經開墾了幾塊小地,從大嶼山帶來的薯已經插了下去。雖然在大嶼山的時候,他們都吃過這種葉子煮的湯,但僅憑這麼一小截藤蔓就能種出救命的糧食,他們打死都不信。但上面有命令,他們也只能聽了。不過,這工作的主觀意願,未免就差了太多了。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摸了下屁股嘛,再說,你本來就是出來賣的,被摸了一下又怎麼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這個賊眉鼠眼的男子,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不服氣的頂嘴。
“老孃以前是做過姑娘,可那是爲生活所逼,不得己爲之的,這又怎麼了?”沒想到這個女子會如此彪悍,絲毫沒有被人點破痛處的尷尬,反而理直氣壯地說,“老孃現在是有男人的人了,你這樣亂來,你問過我男人同意不。要是你的媳婦被人這樣,你能同意不。”
“呵呵,就他這熊樣,哪能找得到媳婦。”人羣再一次鬨笑起來。
“桃紅,怎麼了,有人欺負你麼?”鬨笑聲中,傳來一個男人關切的聲音,不久,便見從人羣中擠出一個高大的漢子,威武的站在桃紅的身邊,儼然一堵鐵塔一般,那個摸人家屁股的漢子立即就縮回了頭。
“他們敢。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媳婦。”桃紅輕蔑的揚了嘴脣,抱着男子的肩膀,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在這弱不禁風的漢子面前輕哼一聲。
“瞧,自己都長成這樣,還想調戲人家姑娘,也不瞧瞧長啥樣。”看着這漢子吃癟的樣子,不少人開始指指點。
“老子怎麼了,老子就是長得矮點,也是個爺們,怎麼就不能摸一把了,再說,她本來就是個小姐,就是被男人摸的。我怎麼就不能摸了。”衆人的嘲笑,激怒了漢子,他脹紅了臉,禁不住熱血上涌,捋起自己的衣袖,信誓旦旦地說,“老子就摸一個你們看看,讓你們看看老子的膽色。”
擡眼一瞧,正好看到不遠處一個畏畏縮縮的女子,正在費力的揹着什麼東西。他抱着雙手就走了去:“大妹子,怎麼樣,讓哥摸一把,大不了,哥
給你錢。”
說話間,手上也沒有停,竟真的向人家胸脯摸了上去。
雖然人羣中女人少,但這個女子太過文靜,讓大家似乎都忽略了她的存在。這會看到她要遭受男人的欺負了,人們才注意到這個穿着破破爛爛的姑娘,原來看起來長得也不錯。
“雅美蝶,”女子本能的尖叫道。
“喲,原來是東洋來的呀,”沒想到這瘦小的漢子一下子就聽到出來了,聽說居然是東洋女子,倒是更起勁了。
“住手,”隨着一聲男人的暴喝,他馬上就傻眼了,只見一個比剛纔那男子還精壯的漢子站在了他的身前,怒視着他。
“老子摸一下這個東洋妞,關你什麼事了。”瘦漢子嘴硬道。
“她是我妹子,你,不能摸。”女子詫異的看着男子一眼,看着她堅毅的眼神,怯怯的站到了他身後。
“是你妹子又怎麼了,老子就是摸了。”別人的嘲諷聲,讓瘦小的漢子雖然有些害怕,仍是不服氣的頂道。
“我讓你摸,我再讓你摸。”瘦小的漢子感到眼前似乎一下子多了許多的星星,然後就被狠狠地擊倒在了地上。
“死人了,快來,死人了啊。”漢子扶着東洋女子走後不久,有好奇的人探了探瘦漢子的鼻息,突然尖叫道。
雖然見多了死人,但死在這裡的人,還是第一遭,這時候有人表達了自己的憤怒,將肇事者的李武扭到了我的面前。
說實在話,對日本人,哪怕是李武兩兄妹如何忠誠,仍是改變不了我內心對日本人的厭惡感,但這代替不了我對那個欺軟怕硬的瘦個子的厭惡。這種人渣,就算讓他活下來也是個人渣,被李武殺了,我覺得還去了一個禍害,留着他,只會禍害更多的人。再說,如今的李武是日本人麼?不是,他是我的忠實的僕人,對於僕人,我自然是要護短的。
再說,李武看着也是三十歲的男人了,原來也是正常的男人,也要思春了吧。既然他想找女人了,我成全他一回又何妨。沒想到他一句話,嚇了我一跳。
“主人,給我一條船吧,我要回家去。”李武堅決地說,“家裡許多的兄弟姐妹都活不下去了,我要救他們出來。”
再多的日本人活不下去又關我什麼事情,他們全部活不下去纔好。可是當着李武的面我又不能這麼說,只好露出一副爲難的神情說:“你知道的,我們現在的船隻都不夠,怕是擠不出船啊。”
“剛纔那個女的不是我妹妹,”李武有些傷感地說,“她是被人賣過來的,僅僅只是花了幾頓飯的錢,她們就被賣到各個地方。甚至有更多的人家裡,爲了能有一口吃的,願意什麼都不要就能讓他們走。我想,我們那裡現在男女差額這麼大,讓她們去到漢口去,讓一些人有了媳婦了,他們就會老實了。”
“不過,他們都是我的同胞,我希望主人不要把她們嫁給了那些黑鬼了。”在李武的眼裡,那些皮膚有些黑的印度人和土著人都是黑鬼,都是下等人。倒不知道他見了真正的黑鬼後會如何想。
不過,不能不說他的建議非常有建設性,如今的漢口再加上目前的這三千人,男女比例將會可怕的達到九比一的比例,能補充一些日本女人來,讓表現優異的男丁有個媳婦,看樣子是個不錯的主意。
“好,我同意了,讓李大仁和你一起去,你們開啓航號一塊去。快去快回。”雖然李武雖然忠誠,但從內心裡來講,我仍更願意信任李大仁,有個李大仁在身邊,我再派上幾個大頭兵,不怕他李武出什麼妖蛾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