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芬,”我有些爲難的看着徐翠芬。聽她偶爾提起過,若不是爲了供那個負心的男人,她本來也可以上大學的,可是她如今只是一個讓那個男人拋棄的高中生,若不是指望着那個男人,她連一個傍身之技都沒有,可是,咱們這裡如今卻又要犧牲她一回了,“翠芬,我看讓你負責農業這一塊,你看如何?”
“呵呵,我以前啊,千方百計想要離開這個農門,所以供了那個人上了大學,原以爲不要種地了,沒想到來到這裡,還是要種地。”徐翠芬的笑容有些苦澀。
“沒事,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換個人。”我安慰她道。
“沒事的,我現在算看開了,務農務工,其實差別不大,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爲了大家,我髒點累點就髒點累點,只求你以後不要嫌我曬得黑了,成了黃臉婆了,要把我趕出門外,那我可是真正的無處可去了。說不定,還能真讓我整出雜交稻出來呢,你說那時候,你要怎樣感謝我纔好呢。”
我聽了,卻是一股莫名的感動,她何嘗只是爲了大家,她是爲了我,連她以前最不喜歡的活現在也毫無怨言的挑了起來,對於這種對我一心一意的女人,黑不黑醜不醜,有關係麼。那該得用我一輩子去回報纔夠的啊。
“桂蘭,我看你也不要出海了,也不要想着練習槍法了,好好的把你的專業書再次拿起來吧,咱們這一大羣人以後的健康福祉,可就全指望你了。”
“知道了,”劉桂蘭有些不情願的應道。
“就是我沒用,什麼都幫不到大家。”王秀娟有些神色黯然地說,側轉着小腦袋,努力的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道,“要不我跟王師傅去學習鍊鐵術去吧,我看那個挺好玩的。”
“千萬別,”一想到王秀娟的小臉龐被火紅的鐵水烤成了醬紫色,嬌嫩的肌膚變成縱橫交錯的溝壑的場景,我就忍不住一陣暴寒,怒視着她,“你要真去那裡了,我以後可就不要你了。”
“好吧,我不去就是了。”王秀娟淘氣的吐吐舌頭,“可是,我什麼能幹什麼呢,總不能和青青妹妹一起去做家務吧。”
“你?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做,有時間就天天和我去讀書去吧,喜歡哪本讀哪本,一定要把書上的每個字都記進去,然後看你能悟出什麼道理,這樣,你就算大
學畢業了。”看着她苦惱的樣子,我又寬慰她,“不要擔心,我也和你一起學習,不懂的,咱們可以互相探討嘛。”
畢業近十年了,當初學校學的那些東西,大多數還給了老師,除了我的機械本行,還記得一些理論外,其它的都只隱隱約約剩下一點印象了。
還好,劉桂蘭的哥哥帶來了高中的全套教材,讓我們學習起來,也總算有了一個方向性了。我沒有某些穿越衆那麼厲害,金手指一指,什麼飛機大炮就給造出來了。
因爲作爲同樣是從事開發工作出來的我,更明白開發的艱難,雖然我們現在只是將以前的東西還原出來,但工業化的機械設備,它整個的都是一個系統工程。穿越前我的開發,還只是照樣別人的樣品去山寨化的開發,有公司的各種資源配套,有整個工業體系的支持,而我們卻要在一片空白上開始,沒有堅實的理論基礎和豐富的實踐經驗,是不可能完成的。
彷彿都進入了傳說中的高考時代,我們四個人都進入了滿負荷的學習狀態之中,只有徐翠芬天天跑到田間地頭,她要和那些老農民們商討着如何種植能更高的提高產量,以及探討哪些物種更能在這塊土地上收到更高的產量,咱們人少,要種出更多的產量,迎接更多的移民,咱們就得提高咱們的單產產量。
儘管早就有思想準備,這條學習的路會很枯燥,但當我們帶着目的性的去學習,才發現這條路,真的辛苦無比。
那幾本高中化學,已經被我翻了兩三遍了,有着初中化學的基礎,理解起來倒也不難,可明明感覺到自己明白了些什麼,可當我想要努力抓住的時候,卻什麼沒有抓住。
於是我繼續埋頭苦讀,希望更深入的學習,能讓我有所領悟。但沒想到劉桂蘭首先就受不了。
“不學了,我不學了。”一邊大口的喝着水,劉桂蘭一邊不住的搖頭,“學了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不學了。”
“這就打退堂鼓了。”我不解的望着她。
“雖然我這中專生,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但那些原理可早就進了我的腦海中,要不不天朝的官員把着行醫證不發,讓我工作都找不到,我也能看病了。可是原理都懂了有什麼用?這裡沒有醫療設備,我也沒有臨牀經驗,甚至連最簡單的西藥都沒有,你讓我就算
學會了,又有什麼用。”
“是啊。如今咱們一片空白,靠你一個人,學會了又有什麼用啊,咱們可沒有時間耽誤了。”我也明白過來,“要不,你去看看中醫也好,咱們總得有個人會看病啊。”
“可中醫也要要師傅帶啊,中醫可是需要許多年的積累的,哪那麼快,再說,我們現在也沒有中藥啊。”劉桂蘭仍是一副頹喪的樣。
“中藥好辦,咱們下次出去的時候,運它一船來不就行了,至於說老中醫,咱們綁他幾個過來,讓他們給你當師傅,不就行了。可你現在要是沒有一點基礎,師傅怎麼教你?”我也只是一句戲言,沒想到後來讓他們真的這樣去實行了。這是後話,暫時不提。
“那好吧,我先看着。”劉桂蘭不情願的答應着。
我們繼續埋頭苦讀着,將一應的家務都扔合了青青小姑娘,小姑娘雖然很忙,但卻很用心,不懂的,就問問陳紅霞或徐翠芬,以自己十七歲的年齡,倒是把這一家上上下下料理得井井有條。
有時候我想想,雖然當初是不情願的把她領進了家門,如今看來,還好有她在,咱們能放心的做自己的事。有時候甚至邪惡的想,要是咱把自己當作種馬,再娶幾個女子回家,咱就躲在那裡發號施令就行了,一應事情都有女人們搞定,那多爽。當然,這只是一個人的時候瞎想,想想自己的小身板,還是省省吧。
平靜的日子在宋立坤和李大忠駕船返航的時候打破。
這次給了他一些珠寶,並拿了三塊鏡子,交給了他們兩個人出海,因爲按照時間推算,也到了我當初和安德魯約定的,交接移民的時間了。
隨船來的,除了近五百名一臉菜色的新難民之外,便是不多的糧食,鐵器我們已經能實現自給,倒不要需要外購了,可是有些失望的是,我們期望的技術型人才,以及更多的女性來改變我們的人口性別比例狀況,都再次落空了。
這次來的雖然大多是青壯,也有的是拖家帶口的,老人和孩子倒是多了不少,但未婚的女性,我看最多也就十幾個,就以這種狀況,只怕爲了這十幾個女人,這羣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會爭得頭破血流去。
但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宋立坤的一席話,讓我突然想起,我竟忘記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