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只是想故意使點壞讓她難受一下,但徐翠芬卻是吃不住立即面色潮紅起來。
手上卻在本能的幫我穿戴起來,可若不是旁邊有王秀娟,她說不定自己就會主動我和在這裡荒唐起來。
不過,當我總算穿戴好之後,她已經軟得象一攤爛泥一般扶在了桌子上,嗯,現在要趕快去見馬得功,只是今天晚上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雖然我才三十幾歲,可就算是銅打鐵鑄的身體,也經不起這樣夜夜笙歌啊,我此時表示非常的同情歷朝的各位皇帝了。
回想之下,我發現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馬得功了,相比之前,現在的馬得功顯得清瘦了,皮膚也黑了許多,不過,好在小肚腩也小了許多,雖然風塵僕僕的,卻顯得很是精神。
“大人,可是想死我了,這麼些天來,大傢伙還好吧。”我剛推開門走出來,就見到馬得功恭敬的迎上來,立即就要下跪行禮。
“起來,行什麼禮?不知道我最討厭這些麼,你真要有心,根本不要你用下跪來表示。”本來看到他有些諂媚的表情,心裡有些不悅的,可是看到他臉上的這份裝不出來的恭馴,又有些不忍了,緩和下來說道,“好了,你這次來的銅礦可算是來得正好,辛苦了,先進來坐會,喝杯茶吧。”
估摸着徐、王二人也應該收拾好了,我拉開門,將他迎入了我的辦公室。
“謝謝,不敢當,不敢當。”當徐翠芬給他端茶過來的時候,馬得功雙手接過茶水,受寵若驚的連聲說謝。
“就憑你這一年多幹的事情,你就當得了,客氣啥,和我說說,這一年來你幹了些啥。”我佯作生氣的樣子,眼神示意二女迴避。徐翠芬拉着王秀娟的手要出門的時候,我又叮囑道,“告訴廚房的,今天晚上加一道菜,馬大人辛苦了,咱們家先慰勞一下人家。”
“總督大人對馬某如此器重有加,馬某做這些許小事,實不足道了。”馬功得突然動情起來,感激涕零地說道。
也難怪他如此激動,參夠參加我家宴的,也只有關係和我特別親密,特別受我器重的人才有此殊榮,哪怕是杜永和、黃元泰等人都不曾有過這種待遇,如今他卻能享受這種待遇,以後走出去和其它官員也有了吹噓的資本了,他能不激動麼。
“好了,不要玩這些虛的,說說吧,這一年多來,我知道你一個人在那邊不容易,說說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吧。”我淡淡地說。“長話短說,可不要讓吃飯的人等我們太久,我家那幾個小子要是吃飯久了可是會掀桌子的。”
“哪裡,公子小姐們都是挺懂事的主,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家的兒女們絕對不會做出掀桌子的事情出來,這不過是調侃的話,但讓馬得功聽了還是感覺輕鬆多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剛去的時候,確實有些辛苦的,但大人給我們派的那些將士們可是出了不少力了,我們剛去的時候,土著們確實給我們找了不少麻煩了,但將士們出了幾次兵,將他們打得老實了,他們也就不敢怎麼樣了。”馬得功淡淡地說。
“那片地方確實是一片肥沃的地
方啊,幾乎隨便撒下些種子,就能長出很好的莊稼,我真鬧不明白,那裡的人怎麼那麼懶,守着這麼好的地方還餓肚子,還時不時的要來我們地裡偷東西吃。”
“不過,好在大家都齊心協心吧,這一年多以來,我們四五百個人,還是開出了上萬畝的良田出來了,雖然我們不種田也能吃得很飽,但我們總不能一直坐吃山空的。大家也很努力,按照大人給我們的政策,家家戶戶都分上了地,大家現在就是現在有兩個麻煩,還得大人您給我們出主意啊。”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全力。”我毫不遲疑的。
“一方面是,我們的人手太少了,就算抓了些土著當奴隸,如今也不到一千人。最主要的是,我們去的時候都是光棍,雖然有小部分人娶了土著的女子,可是還是女人太少啊。這男人嘛,只要吃飽了飯,都想有個自己的家不是,想請大人想想辦法。還有就是,我們現在手中的兵力太少了啊,我們現在也只敢守着周圍幾十裡的地方開墾,更遠的地方我們就不敢去了,手中的人手太少,我們也不敢啊。”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會考慮的,但是我們現在到處都缺人,你也要理解啊。”我有些爲難地說。雖然現在已經有了近二十萬人了,但各個縣市的人手都不夠,誰能擠出人手去帝汶那邊呢,再說了,當初派馬得功去帝汶流放的性質更多,但我也沒想到他做得這麼用心的。
“那這些銅礦呢,銅礦又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的要求,只好轉移了話題。
“說起銅礦,其實只是一個意外,我們的人挖土基的時候,就發現了黃燦燦的東西,再往深一挖,卻沒想到發現一塊很大的銅礦出來了。我就在想啊,我們現在雖然缺人,但是也缺錢啊,要是有了銅了,我們就不怕沒有鑄錢的材料了,因此我們便停下了手中的開荒,全部人都去挖礦,挖了兩個多月,擔心大人急用,因此我便給送了過來了。”
不管馬得功是出於什麼目的,但就他如今誠懇的態度,以及他的所作所爲來看,我挑不出任何毛病。我曾經信賴有加的杜永和差點要了我的老命,我一直有些厭惡的馬得功,卻在不經意間替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我看人的眼光真的有些差?
“其實我很好奇,你在那裡離我是千里之外,我也管不到你,你完全有機會自己稱王稱霸的,那樣多好,何苦給我們跑腿呢。”正在緊關頭,馬得功給我來了個雪中送炭,只怕暫時滿足市場上的鑄幣是不差銅了,人一高興,就忍不住拉住馬得功喝了幾杯紅薯酒——現在我們的紅薯多得吃不完,也不想浪費了,便釀了不少的酒——酒一喝多,我便忍不住問馬得功。
“總…總督大人,你可萬萬不可這麼說。”馬得功本來有了些醉意了,一聽立即就酒醒了,結結巴巴地說,“小的我萬萬不敢有這種想法,大人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罵我,真的不要這樣子說我。”
“沒事,我也是喝多了,隨意說說吧,我只是好奇而己,你要是不喜歡,當我沒說。”看着人家緊張的樣子,我又有些歉意了。
“其實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不怕告訴大人您了。”馬得功又給自己借了一杯,幽幽地道,“我是降過滿清的人,我也知道大人是最痛恨滿清的人,所以大人以前一直對我不太待見,我也是知道的。”
“是你想多了,沒有的事情。”我有些郝然道。
“大人不要多說,我知道的,不怪大人,大人能給我馬得功一個機會,我已經十分感謝了。真的不騙您。象我這種曾經降過滿清的人,其實是最怕死的,當然,被大人抓住,我也怕大人處死我。但我知道大人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只要不越了大人的底限,大人還是會寬待的。雖然我以前降過清的人,可是降了清之後雖然表面看起來光鮮,可我心裡更知道,我們還在替滿清人賣命,他們都對我們不客氣,要是他們用我們不上了,指不定我們會是什麼命運。但跟着大人卻不同,大人雖然對背叛您的人十分的狠,但對自己的人卻是十分的寬容,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有些縱容。所以馬某人只要不對大人生出異心,馬某這一輩子,還有馬某的後人,這一生是安穩無憂了,兩相對比之下,大人覺得我馬某還有必要心存二心麼。”
“不要把我說得那麼好,哪天我一驕傲起來,說不定就會拿你們誰開刀的,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魚肉百姓,投敵叛國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被人當面這樣表揚,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咱身爲上位者,該有的姿態還是要表示的,要不然,豈不真的象他口中說的那樣,太縱容他們了?
“大人既然如此縱容屬下,屬下有個問題還是要再次和大人提一次,我們那裡現在女人太少了啊,你都知道的,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日子久了,我怕壓不住他們啊。”馬得功順着杆子往上爬,再次給我提出了這道難題。
“你的難處我也知道,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你也知道,現在這邊的男女比例也很失衡,我只能說,等下次移民來的時候,我儘量幫你安排一批未婚女性過去吧。”我苦笑着說。
“其實我們不需要全指望從沿海一帶移民過來啊,我聽李武不止一次和我吹過,想要年輕的未婚女子,我想要多少他能抓來多少,就是怕大人您不答應啊。”
“怎麼了?他有什麼辦法,我怎麼沒聽他說起過?”藉着些許的酒意,我也有些急切地問。太祖時代爲了解決屯墾軍隊的穩定,女大學生都能拿來犧牲,爲了讓自己的國民心思穩定下來,抓些未婚女子算什麼?而且只要來到這裡之後,只怕趕她們走也是不願意的吧。
“李武說了,東洋國有大把的過不下日子的女子啊,只要把船往那些港口一靠,想要多少年輕女子沒能有?幾頓飯就能換來一個,可李武說大人你可能不許啊?”
“日本女子?”我心中一驚。是啊,日本那個小國家,女人一向就沒有地位,爲了幾頓飯把自己家的女兒賣了,應該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是李武他自己也是日本人呢,把自己的國民擄掠過來,他就沒有一點負疚感?
我發現,無論是杜永和,還是馬得功、李武,對於這世界上的人心,我是越來越摸不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