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船兒劈開靜靜的湖面,緩緩的駛向湖心。
在這片畜力極其缺少的土地上,船隻成爲我們最主要,甚至是唯一的交通工具,而且,我們目前的發展軌跡,也基本是按照我們手中最小的船隻能到達的地方去展開的。
所有的船都有自己的任務,而這艘寬逾近丈長達三丈的小船,是我給自己爲數不多的福利之一。加上僕人家丁,我這一家上下也有上百口子,自己家裡也種了上千畝地,平常的運輸都靠它,以咱總督的身份來說,也不算啥特權。當然,許多新來的移民沒有船隻運輸,他們要麼蹭人家的船,要麼就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肩去挑雙手去提了。
從孩子們的臉上能明顯能感覺到,他們平常被楊青青這個五娘管得太嚴了,此刻的他們,就如同被放出鳥籠的鳥兒,跳躍在這自由的天地裡,夢想着徹底的放開自己的胸懷,瞧,張揚的李芝已經張開自己的雙手,學着小鳥的樣子在飛翔了。
大到快十歲的徐傑、李晴,小到兩三歲,纔剛剛能自己走穩的李智,臉上都洋溢着歡快的笑容,甚至連剛剛學會走路,被卞敏抱着的李念,好奇地四處打量着,看着哥哥姐姐們的玩鬧,咧着小嘴笑了起來。
看到卞敏,我立即想到了張春寶,這傢伙,猴急猴急的陪着我把卞玉京接了過來,就想有個人替他們主持婚禮,現在卞玉京人倒是來了,他卻是不着急了,仔細一想,我居然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莫非這小子又另尋新歡了,讓我逮住看不修理他。
卞玉京兒時可是官宦之家,小時候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不是父親犯事去官,她也不會淪落風塵。當她一到這裡,看到已經有近兩千人的學生,立即就發現了學校纔是更適合她的舞臺,她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顧不上帶,扔給了自己的妹妹,一心撲在了學校裡面。
於是,本來因爲只有自己沒有生下兒女有些失落的李香君不得不痛苦的發現,那些對她尊重有加的學生們,現在倒是更喜歡卞老師一些了。
後來被我套話才知道,李香君爲了臭美,大量的使用了這時代女人們常用的美白藥物——水銀,卞玉京雖然也用過,但沒有用得李香君那麼狠,因緣際會之下,並沒有影響她的生育功能,倒是李香君因爲攝入大量的水銀,讓她很難懷上小孩了。雖然我是不在乎,但她總會感到失落。好在她還年輕,還不到三十歲,我計劃着等有空了,一定要幫她找到個排毒的藥物,也和趙遜老爺子說了,讓她把體內的毒排乾淨了,自然就能懷孕了。
之所以連還是姑娘的卞敏都被我們拉來當了保姆,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羣女人們太能生了,加上徐傑、李晴,以及張真真肚子裡的,我已經有了三十個兒女了,這還不算,這些女人一方面死命的生,可生下來一過了月子,就把孩子扔給了楊青青,自己埋頭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做,
再也不管了。
雖然孩子們現在都和他們的五娘更親,可她也只是一個人,哪能照顧得這麼多孩子的衣食住行。這已經堪比一個小小的幼兒園了。
說來也怪我自己,爲了體現自己的民主性和公正性,我要求所有的印度僕人都離家自立去了,雖然他們對我的決定不是很理解,仍有十六個選擇了出去自己另起爐竈,家裡只留下了十一個,再加上他們的家眷,還要照顧這近千畝的地,這可是無論如何也是忙不過來的。
經過我的觀察,我發現這些印度人倒未必不想自立門戶,他們以爲我只是騙他們,想要考驗他們的忠誠性的,因爲我發現留在家裡的看到我對那些出去自立門戶的並沒有怎麼樣,也有三四個有打算出去自立門戶的想法。畢竟,這個世界上想當奴才的永遠只是少數,能爲自己的人生作主,是大多數人樸素的想法。
現在家家戶戶都有至少上百畝的地要開墾,然後種上莊稼,對於來自華夏這片土地的人們來說,不說一羣飽經飢餓和動亂的百姓,哪怕是身居高位,能擁有一大片能種上莊稼的地,也能讓他們安心一些,所以,對於我想要延請幾個保姆的想法,根本就沒有人響應。
家裡倒是留了三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幫着楊青青照顧,她們都是一個人來到這片土地,也沒有任何家人在這邊,可我知道,一旦她們成年,我就會把她們嫁出去,根本不能指望人家留在我家裡一直當保姆的。她們嫁人之後也會有自己家的地要伺候,誰還會樂意去一埋當人家家裡的保姆?
倒還留了幾個未成年的東洋女子,不過如今語言都不通,她們的命運自然也一樣,一旦成年,自然也要嫁作人婦的,我現在一看到這一屋子亂糟糟的孩子們就感到頭痛,自己要是當初不把那些印度僕人放出去,根本不會有人說什麼,我終於狠狠的給自己挖了個坑。
幾個女人被孩子吵得實在煩的時候,甚至還動了再幫我找幾個女人的想法,自然,這無恥的念頭立即就被我嚴辭拒絕了。
倒不是我虛僞,身爲屌絲,看着那些成功人士左擁右抱,呼奴喚婢的,自然也有三妻四妾的想法,可一旦迴歸屌絲的正常生活,卻發現,除非是帝王那些閒得實以沒事做的人,女人太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我家裡現在可是有九個,還有四個是來自後世的,擁有強烈的女權思想的女人。雖然她們當初可都是自願的跟的我,也主張我多找幾個女人替她們增氣勢增力量,甚至有幾個還是她們自己送到我牀上去的,可一旦她們有點小情緒,她們一定會使出所有女人都會使出的爭風吃醋的手段,作爲她們的男人,我可算是吃盡了這些苦頭。我有九個女人,還有三十個兒女了,我可不想給自己再找更多的麻煩了。
她們的理由倒象是理直氣壯,因爲她們認爲只要嫁入這個家裡的人,纔會和我們同心協改,我看她們是被楊青青
的善良忍讓給整暈了頭,她們真以爲這個時代的女人都是楊青青這麼好說話的?
以我這個老男人的身份,家裡還有九個母老虎,就算真的有女人願意加入進來,只怕也是想要穿金戴銀過好日子的,想要她們和楊青青一樣在這個家裡任勞任怨,我看不太可能。
因爲我在走鄉串寨的時候,經常會聽到有女人這樣數落自己的男人:“讓你帶個孩子怎麼了,總督大人那麼大的官,還不是經常在帶孩子,難道你比他還厲害了?”
然後把孩子把男人懷裡一送,大搖大擺的就去找自己的樂子去了,要是再找個這樣的女人進我的家門,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徐夏農看着自己能走的孩子們在甲板上游玩,船的四周都有一米高的護欄,湖面上也風平浪靜,倒不擔心孩子們會掉下去,至於那些六歲以下的,則只有老老實實的在陳春花的看護下,關進裝了玻璃窗戶的艙內,一臉羨慕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們玩得不亦樂乎。
看着孩子們放肆的歡笑,張真真雙手抱着自己的腹部,露了羨慕的神色,可一低頭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又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安排好了孩子,徐夏農將帶來的拖網撒入了湖裡,不一會,就拖上來至少幾十斤大大小小的魚兒,孩子們圍着甲板上活蹦亂跳的魚兒,抓得不亦樂乎。
雖然我們定居北海(達爾文湖)已經近三年,原來一片寂靜的海面經常會有人來船往,但北湖中的魚兒似乎怎麼都抓不完似的,甚至看着我們的船駛來,它們居然都不是很害怕,甚至會尾隨我們的船遊行一段時間,直到被漁網拖到甲板上來了,纔會緊張的亂跳。
後世的時候,總有人拿澳大比亞的富饒和我們相比,哪怕我自己都指責過。可是當我們真切的踏上這片土地,才發覺,澳洲人的富饒相比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回事。
他們擁有比我們天朝小不了多少的土地,而且可利用面積更廣闊,而人口還不到我們的北上廣深那麼多,到處都是取之不盡的資源和食物,只要不是太懶惰,肯定能過上好的生活,拿我們和人家比,這對我們勤奮的百姓們,是何其的不公平。
雖然名義上是我帶孩子們來玩的,但我只要遠遠的看着他們玩,他們就已經很開心,實際上,我更多的在想我自己的事情,我在反覆思考着,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這是一個愉快而充實的上午,當孩子們玩得疲倦不堪,摸摸肚皮纔想起要吃中飯的時候,徐夏農已經撈起了幾百斤的魚。只怕這幾天,我們都要吃魚肉喝魚湯了。
牽着心滿意足的孩子們舍船上岸,還沒有踏入大廳,就聽到一聲炸雷似的聲音傳來:“你小子是不是知道老夫要來?你好好的和老夫說道說道,你利用老夫的寶貝女兒把老夫誆到這裡,究竟是何用意?”
我心中一驚,這個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