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健太有點着急,自己剛參軍不到1年,還要等4年呢,到時候這些地還不都被聯邦的居民給搶乾淨嘍?
“唉,多好的一塊地啊。”健太在樹杈上略微挪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體,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剝開外面的包裝紙,咬了一小口,一邊品嚐着這種甜甜的膩膩的感覺,一邊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上船出發之前,所有的外籍士兵們都會給家中寫一封信,然後把需要交給家裡的人的物品通過海軍的運輸船運回r本去,健太的包裹裡放了3套他節省下來的軍裝和一雙軍靴,那是給老父親的,另外還有2包糖果和5塊巧克力,都是健太給兒子買的,不過讓健太很鬱悶的是自己沒有錢再給媳婦買點東西了,他每月的津貼全部都寄回家中了,自己只留一塊錢,他不抽菸不喝酒也不去找女人,部隊裡管吃管喝管穿管住還管看病,留錢沒用。
健太還讓排裡面的一個會寫字的r本老鄉給家裡寫了一封信,其中就寫到了那個澳洲的土地,還特別註明了,如果自己戰死在前線,就讓父親趕緊去申請到澳洲開荒,雖然沒有自己的幫助光靠父親和妻子可能照顧不過來那麼大片的土地,但是父親和妻子也都是能幹的人,種不了大的還中不了小塊的地嗎,只要肯種,一年開一片,幾年也開完了。
其實這裡也不錯,土地都很肥沃,而且一點都不幹旱,到處都是野草和樹林,河流也多,如果南海聯邦能夠打勝了,這裡會不會也有同樣的土地可以分配呢?而且這裡不像那個澳洲,聽連長說哪裡就沒有冬天,只有雨季和旱季。這裡四季分明,現在已經入秋了,晚上還是有點冷,健太又在樹杈上活動了下自己的雙腳,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腳下的土地上。
“這場戰爭能勝利嗎?聽說美國人可比那個澳洲人要厲害的多。”不過健太不太看好美國人,因爲他在熊本師團的時候用過美國人支援的武器,除了那些大卡車還不錯之外。健太沒見到有什麼武器能比南海聯邦的武器好用。
就拿自己手中這支叫狙擊槍的傢伙來說吧,雖然這種槍只發放給槍法比較準的士兵使用,一般在一個班裡只有1到2支,但是這支槍非常的厲害,健太曾經用它在800米的距離上3發全部擊中了一頂鋼盔,所以班裡面特意允許他使用這支槍。
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1點半了,再熬3個小時,自己就可以換崗了。今天輪到健太去當暗哨,這裡離自己營的防線還有30公里的距離,前面就是一大片高山了。除了在樹林外的一個半地下掩體中還有一個暗哨之外,周圍幾公里的範圍內都沒有聯邦軍隊的身影了。本來健太也應該在那個暗哨點上和同伴在一起,不過健太自從經過了熊本師團慘敗那一夜之後。就非常迷信這些高大的樹木,每次輪到他出來當暗哨,他都會找一顆比較粗大的樹木爬上去,然後用繩子把自己固定在一根比較平直的樹枝上,這樣既能觀察得更遠,還更安全一些。
其實健太根本就沒想過會有敵人來這裡,這幾天據說在東邊一百多公里的地方已經開戰了,白天自己營地身後的公路上一串串的運輸車隊不停的在向前線運送着彈藥。然後再把前線的傷員都運回西雅圖去。但是健太一個敵人也沒見過,唯一一次是看到了2架自己的飛機追着一架敵人的飛機從頭上掠過。
“怎麼起風了?嗯。。。沒風啊。”突然間,健太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信號,樹林中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音,本來他以爲是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但是他在樹枝上並沒有感覺到有風的存在,他還特意看了看身旁的樹葉。也是紋絲不動啊。
“難道是野獸?”健太用最慢最安靜的方式,把掛在旁邊樹枝上的狙擊槍拿了起來,然後打開瞄準鏡的保護蓋,緩緩的端起槍。把眼睛湊到了瞄準鏡上。
“。。。。。。!#¥¥。。。。。。”健太藉着月光用瞄準鏡慢慢的掃過林間的空地,十幾秒鐘之後,他突然頓住了正在轉動的身子,然後又把瞄準鏡左右細調了一下,瞄準了一個地方看了幾秒鐘,就猛地躺倒在粗大的樹枝上。
此時的健太已經渾身都是冷汗了,剛纔在瞄準鏡裡,他看到了樹林中有很多人在悄悄的走動,雖然天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健太非常非常的肯定,那絕不是自己人,因爲暗堡中有無線電,如果是自己部隊通過,暗堡中的人肯定會得到通知的。
想起暗堡,健太鼓足勇氣側過身,拿起步槍,用瞄準鏡掃向樹枝後面的草地,200多米外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包裡,就是他的同伴藏身之地。可是首先映入健太視野的不是暗堡上的2塊石頭,而是幾個正在貓腰走動的身體。
草地上沒有樹木遮擋,健太把瞄準鏡的倍數調低,擴大了觀察範圍,藉着天上的月光,他可以看到在草地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人影,他們的身上都綁着很多的草,連鋼盔上都有。健太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這些人99%就是美軍,他們白天利用僞裝來躲過聯邦偵察機的搜索,然後利用夜色掩護,打算靠近北邊的防線進行偷襲。
現在健太突然覺得回到了當初還在熊本師團的那個夜晚,那時他也是藏在一顆大樹杈上,利用樹枝擋住了自己本來就比較瘦小的身體,才躲過了那次聯邦軍隊的搜索。現在與那時沒有什麼不同,只要自己乖乖的不動不出聲,等這些人過去之後,自己的性命還是會保留下來,至於北邊的防線,那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再有1個小時,夜間巡邏隊就該出發了,沒準他們能發現這些偷襲的美軍也說不定。
對,就這麼辦!健太又慢慢的縮回身體,把步槍抱在懷中,平躺在樹杈上,聽着樹下那些走動的聲音。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健太覺得好像都過了1小時了,可是樹下還是有人經過,北邊也還是靜悄悄的。
不對!!!突然健太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是爲什麼來當兵的。自己並不是爲了保衛國家來當兵,也不是爲了掙工資來當兵,自己是爲了自己的兒子的未來來當兵的。如果這些美軍從自己的防區通過而自己不發出警報,那麼就算自己能活着,也肯定不能回部隊了,這些美國人有可能會饒了自己,把自己扔到戰俘營裡去當苦力,但是自己的兒子怎麼辦,澳洲的土地怎麼辦?美國人會給自己兒子分土地嗎?肯定是不會的。
這是健太又覺得時間過得有點快了,他非常怕北邊傳來槍聲,那就意味着自己失職了,不光自己的性命不保,自己兒子的未來也就沒有了,這是一個非常虧本的買賣,白白搭上自己一條命,任何好處也得不到。
健太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他這時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要想得到土地,就得搭上自己的命。不過他又寬慰了一下自己,如果自己不捨命,那就得等服役4年之後才能把全家移民到聯邦去,那時說不定土地都分沒了呢,如果自己現在就戰死,說不定還能算是立功,那麼父親和妻子就可以帶着兒子去澳洲分地了,這應該是最好的一種結果,他應該感謝樹下的這些美國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