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佈會一直持續了1個半小時,期間劉芾回答了記者的十多個問題,這些問題都很尖銳,而劉芾回答的也很強硬。
第二天,世界各大報紙上就紛紛出現頭一天的採訪報道,內容基本和當天新聞發佈會上劉芾的發言沒有什麼出入,基本屬於如實報道。劉芾在新聞發佈會上所說的話,很多都非常直接,很不外交化,很多都直接觸及到了其他國家的外交和內政問題,所以這些報道一出,就引起了歐美各國人民和政府的不滿,各國新聞界和政界紛紛有人站出來指責劉芾作爲一個國家的總統不應該如此信口開河,但是這些指責大多是非官方的,各國政府並沒有什麼太過激的表示,最多是不疼不癢的抗議幾句,然後就沒下文了。
這到不是各國政府有什麼顧慮,而是在目前來講,南海聯邦確實在東南亞佔據了主導地位,現在又和這個地區的唯一一個大國中國第一個建立了正常的外交關係,還把臺灣主動歸還給了民國政府,雙方正處於蜜月期,其他國家很難用外交手段再去幹涉他們的內政。而且南海聯邦基本控制了整個東南亞地區,現在歐美等國就算是想去插手也插不進去了,除非選擇戰爭,但是目前還沒有國家願意去爲劉芾的幾句不中聽的話就和聯邦開戰。
隨着臺灣島正式歸還給中華民國政府,南海聯邦與民國政府之間的經濟合作也就正式開始了,第一個入駐臺灣島的就是聯合航空公司。它將向民國政府租用淡水和刺桐兩座機場,在臺灣正式設立飛往安中、呂宋等地的航班,正式開展業務。
看到了聯合航空都在臺灣開始投資了,聯邦國內的大部分私人財團纔算最終放下了心,也紛紛跑到島上建立工廠,生產那些適合銷往大陸的產品,而那些小商會們也由於手中掌握着豐富的大陸分銷渠道而從那些大財團手中得到了他們繼續的資金,有了這些小商會,那些投資建廠的大財團們就不再擔心銷路問題了。
民國政府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他們首先做的。就是派兵接收了基隆、花蓮、刺桐等地的原聯邦軍用設施。然後在聯邦技術人員的指導下,開始逐步啓用已經封存的部分設備,逐步開始恢復這些港口和基地的小部分功能,而像造船廠、修理廠、船塢和潛艇基地一類的設施。以目前民國政府的能力還不能獨立運營。因爲很多機械設備和技術人員都需要向聯邦政府購買或者僱傭。這都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
除了政府的動作之外,中國國內的幾家大型貿易公司也都跑到了臺灣島上建立了正式的貨棧,與那些聯邦小商會相比。這些明顯帶着政府背景的大商貿公司將會以大宗貨物進口爲主,他們的目標主要是鋼鐵、石化、醫藥、機械、機電等產品,一時間已經荒涼了好幾年的臺灣島重新又沸騰起來,建設的、籌備的、參觀的、籌劃的人羣一撥又一撥的乘坐着不同公司的輪船登上了這裡,就連整個福建地區都受到了影響。
1929年3月4日,美國第31任總統,赫伯特.克拉克.胡佛宣誓就職。這位總統在美國曆史上也算有名,不過大多是負面的。這位靠個人奮鬥起家,完全體現了美國個人價值觀的“美國英雄”在競選時向全體美國人民許諾“要讓每家鍋裡有2只雞,家家有兩輛汽車,讓貧窮從美國消失”。
由於當時美國正處於經濟發展的高峰期,到處是一片欣欣向榮,“柯立芝繁榮”正處於最高峰,再加上國會內部共和黨人數佔優,胡佛總統可以說是在一片歌舞昇平中入主了白宮。就連當時的《華爾街日報》也撰文爲這位總統慶祝,文中稱“政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與商業打成一片,毫無疑問,胡佛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商業總統,他也將是美國第一個商業總統。”
不過這位採礦工程師出身的總統和他的幕僚們並沒有意識到,現在美國的房地產和股票泡沫也接近了最高峰,這是的道瓊斯指數平均市盈率達到了史無前例的25倍,春風得意的他肯定不會想到,在半年後,美國就會爆發經濟危機,進入長達25年的蕭條期,在25年後,道瓊斯指數才又回到了這個數字上。
1929年7月8日,星期一,紐約交易所中人聲鼎沸,雖然剛剛開盤不久,但是內部的氣氛就已經達到了頂點,大廳交易員們恨不得渾身都長滿了耳朵,能夠同時接聽10個客戶的電話纔好。
在交易所的走廊上,二位身穿着黑西裝的中年人正在一邊抽菸一邊交談:
“皮爾斯,我真羨慕你的眼光,你上週購入的那些股票現在已經又漲了50%,你的那些客戶們現在一定把你當成了他們的上帝了。可惜我上週沒聽你的,買了另一支,到現在只漲了10%,今天下午我的那些客戶還不得把我吃了。”矮個子的人一邊說一邊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看着對面的高個,他們兩個都是交易所的客戶經理,專門負責幫客戶選擇投資方向。
“巴爾,我總覺得這種漲勢有點懸,如果不是愛麗絲逼我,我肯定不會把房子也抵押給銀行,萬一出了問題,我的兩個孩子怎麼辦,我打算下午就把手頭的股票全拋了,反正已經賺了一些了,回家去也好向愛麗絲交代。”高個子的皮爾斯並不太高興,他在交易所中已經幹了10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瘋狂的漲勢,他的本能在提醒他,有危險。
“愛麗絲還是那麼愛買衣服?我很同情你哥們,養個漂亮的老婆不容易啊。我的房子早就抵押給銀行了,我岳父的房子也抵押了,趁着現在不趕緊多賺點,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矮個子巴爾毫不在意,他是皮爾斯的同事,兩個人在大學裡面就是同學,一起進入交易所工作。
“裡面出事了,別抽了,去看看怎麼了!”皮爾斯從門縫中看到大廳裡的交易員們突然有些騷亂,趕緊拍了拍巴爾的胳膊,然後打開房門,快步走了進去。
交易所大廳裡就像後世春節的北京火車站,人擠人人挨人,而且更爲煩人的是各種報單、接單的喊聲此起彼伏,比蛤蟆坑有過之無不及,精神衰弱的人在這裡一分鐘也待不下去,正常人待時間長了也得患上神經衰弱。
而這時的大廳中比平時更加噪雜,交易員們都露出了不可思議和氣急敗壞的表情,他們面紅耳赤的嘶吼着,由於壞心情,他們幾乎每句話都帶着一個“他媽的”,“賣他媽的3000!”,“賣他們的5000”。
“皮爾斯,怎麼了?”後進來的巴爾還沒搞清什麼情況,在後面捅了捅皮爾斯的腰問道。
“巴爾,他們都在拋貨,你看看股價。”皮爾斯頭都沒回,嘴裡回答着巴爾的問題,眼睛卻看着牆上的顯示牌。
“……這……這他媽的是怎麼了……”巴爾順着皮爾斯的目光,看向了顯示牌,那上面的翻滾計數牌就像雪片一樣向下翻滾着,而代表股票價格的數字也隨着這些牌子的翻動而飛快的變小。如此大範圍的股票在跌價,這種情況已經好幾年沒在紐約證交所出現過了,以至於巴爾都有些忘了這些牌子還是能往下翻動的。
“快……巴爾,讓你的交易員趕緊拋出手中的股票,但願還來得及。”皮爾斯扔下一句話,向大廳中擠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