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生產、抓訓練、看演習、做推演、聽彙報、做決定,這些基本就是劉芾這幾個月的日常工作,一直持續到1894年夏天,從劉銘傳處傳來消息,朝廷要出兵朝鮮,好像朝鮮有叛亂。劉芾從自己的“金象大藥房”也得到情報,朝廷的運兵船已經啓程。
“開始了,應該就是朝鮮這次吧。怎麼是94年呢?旅遊地圖上不是說95年日本佔領了臺灣嗎?難道隔了一年日本人才來?”劉芾拿着那份旅遊地圖冊,翻看着他早已看了無數遍的語句,疑惑不解。
“在等等看,如果朝鮮開打,那就是這次了。”劉芾也不分析了,想也白想,能確定的就是甲午戰爭是從朝鮮開打的,只要打起來,那就沒錯了。
1894年7月,劉銘傳再次接到朝廷裡的電報,日本在朝鮮增兵了。老爺子現在是越來越相信劉芾了,日本人果然開始動手了。劉芾卻還是不敢動,因爲一動就是殺招,就沒有退路了,必須確定是開打了。
1894年7月底,劉銘傳連續收到北洋水師和朝廷的電報,日本在朝鮮附近海域偷襲了北洋的運兵船,還打沉了一艘英國船。這個消息對於劉芾來說,就很熟悉了,雖然年代記不清了,但是具體過程還是大概能記得。日本人打沉了清朝的運兵船和英國貨船,那戰爭就開始了。劉芾立刻和劉銘傳商談了半宿,決定立刻着手開始備戰,不管朝廷答應不答應,反正現在朝廷也顧不上臺灣了。
1894年7月31日,劉銘傳下令,在全臺實施戒嚴令,所有日本人和日本商社、日本船隻均限期5日內離開臺灣,過期將予以抓捕和沒收。並命令所有海港、炮臺、水師都進入備戰狀態。
當時在臺灣,尤其是中南部,有一些日本商社和日本人存在,他們主要是從事榨糖和樟腦生意,當然了,有沒有像“玄洋社”這樣的間諜機關,也不好說。不過這一個命令,從根子裡把日本勢力從臺灣剷除的乾乾淨淨,走的早的算是幸運,走的晚的,還有去當地官府裡鬧的,全部在命令到期後,被新軍士兵抓捕關押,財產予以沒收。
劉芾的水師也嚴陣以待,裝配了長波電臺的潛艇分批分撥的在臺灣東北海域巡邏,主要是琉球一帶,劉芾覺得,如果要登陸臺灣,估計會用琉球當中轉站。
1984年8月1日,朝廷的電報裡向日本正式宣戰了。當天,劉芾就下令封鎖了臺灣海峽和外海,只要見到日本船隻,立刻打沉,只有在確定不暴露的情況下,纔可以俘虜。
在隨後的一個多月裡,先是淮軍在朝鮮被打的節節敗退,北洋艦隊也和日本聯合艦隊如期而遇,歷史像秒錶一樣,走的絲毫不差。劉銘傳被淮軍失利、北洋艦隊受創避戰的消息給氣的不善,看完電報以後就舊病復發,臥牀不起。聞訊趕回來的劉芾,看着已經不能說話的劉銘傳,握着老爹那哆哆嗦嗦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劉銘傳那渾濁的眼神裡,明顯有埋怨和不甘的意思,這個爲了大清朝拼了一輩子命的老軍人,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朝廷被人打的水陸全敗。
劉芾是有心去幫忙,可是自己真沒有能跑那麼遠的船,潛艇這個玩意不適合滿海面找人打架去,魚雷快艇更是開都開不到黃海。這兩種兵器只能是藏在家門口,趁人不備,上去咬一口,而且這一口咬上就沒輕的。
雖然不能去黃海幫忙,但是臺灣海峽裡還是收穫不小,先後10多條日本貨船被突然打沉,船上的人員都被射殺。共有4條貨船被潛艇俘獲,船上的人員全部被關進礦井,至於能不能出來,那要看個人的身體素質和抵抗力了。
劉芾表彰了效率最高的017號艇,這個艇在艇長黃大勇的帶領下,擊沉7條日本貨輪,還跟蹤一條日本貨船走了半天,直到天完全黑了,四周圍看不到其他船隻,才上浮起來,用機槍俘虜了它。爲此,劉芾升任黃大勇爲第一潛艇大隊的副隊長。
也不能光說吃肉,不說捱揍,在這一個月的獵殺行動中,有2條潛艇由於*作不當,一條被貨船擦傷,一條直接擱淺在海峽裡了,要不是都裝備了長波電臺能呼救,估計早就被路過的船隻發現了。對於這兩艘失誤的艇長,劉芾也沒手軟,回爐從新訓練,考覈通過再上崗,反正潛艇正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不愁沒艇長,就愁沒船可開。
現在日本人好像也覺出來了,臺灣海峽裡基本看不到日本船隻。短時間內失蹤了這麼多船隻,不用琢磨,肯定和大清朝有關啊,但是日本人也沒功夫管這個事情,只能讓日本貨船先改道繞航。
戰爭從8月份的黃海海戰,到11月份遼東半島失陷,一直持續到1895年1月北洋艦隊在威海基地全軍覆沒,劉芾都一直在臺灣緊張的關注着,可是一直到了1895年3月雙方和談,也沒發現日本人要進攻臺灣。
劉銘傳的病情在4月份徹底爆發了,從朝廷發來的電報中,劉銘傳才知道,朝廷把臺灣賣了,割讓給日本了,當晚,劉銘傳看完電報,吐血而亡,這位晚晴洋務運動中的先行者,提頭上陣抗擊外擄的衝鋒者,被自己的國家給出賣了,而且連商量都沒打。
劉芾是事後才知道的消息,匆匆趕回巡撫衙門,辦完了喪事,就安排劉福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坐船北上,去北京,把大公子和二公子接回臺灣來,順路再去安徽老家,把還在老家的劉銘傳的家人也一併接回來,就用奔喪的名義,所有帶不走的家產都不動,人夠能多快,就多快的回來,自己在臺灣先應付着朝廷,能應付多久就應付多久,實在應付不下去,那也就沒轍了。
4月25日,在當年劉銘傳率軍抗擊法國人的淡水港,劉芾和淮軍裡跟隨劉銘傳四處征戰的老部下們,把劉銘傳安葬在一個小山崗上,並且把這座山崗改名爲英雄墓園,今後所有在戰鬥中犧牲的臺灣新軍,都將在這裡被安葬。
辦完了劉銘傳的後事,劉芾利用手中掌握的幾萬新軍和“衝鋒隊”,對臺灣全境開始了大清洗。凡是朝廷派來的官員一律重新經過鑑別,願意繼續留在臺灣的,可以選擇留下,但是原職務不保證,聽候新的任命。不願意留在臺灣的,一律限期離開,所有家產田地帶不走的可以按照市價由劉芾收購。
4月30日,劉芾組建了新的臺灣軍政府,說服了原臺灣總兵於德貴擔任臺灣軍政府的總統,其實這就是一個掛名總統,有建議權,沒財權沒兵權沒人事權,還是給劉芾頂在前面當盾牌的。再以臺灣總統府和軍政府的名義,向清政府和各領事館發出通電,宣佈臺灣獨立。並把臺灣附近海域設爲戰爭狀態,一切來臺船隻只能在臺南的刺桐港進出,剩下的港口全部封閉,一切船隻不停警告,臺灣將按照敵對船隻處理,最後是宣佈和日本宣戰。
430宣言並沒有帶來什麼很大的波動,大清朝和各國駐清使節對於整個宣言都沒有什麼表示。大清朝廷估計還在爲了戰敗內部鬥爭呢,沒功夫搭理臺灣的什麼宣言,而且已經割讓給日本了,獨立不獨立的不關朝廷的事兒了;各國使節看到整個大清朝都失敗了,一個小島能有什麼能力繼續打下去,就當它是一些政客來博取眼球的手段吧,估計等日本兵船一登陸,也就煙消雲散了。
劉芾不關他們關注不關注,這個宣言主要是爲了島內的思想統一和以後的戰鬥目標而已,總不能什麼都不爲,就讓大家跟着你去打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