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遲鈍了
注意這裡，是散對地方，他可不像水滸裡的柴進柴大官人什麼人都招呼，他只投資潛力股，在王超羣的意識裡這不算勢利，和投資是一個道理的，明知會賠錢的股票誰會買。
王超羣看上去犀利馬哈的，眼睛卻很毒，自然發現了馮悅今天不對勁。
“小馮今天是怎麼了，像霜打了似的！”王超羣坐在一張碩大的辦公桌後面，捏着一支未點燃的煙，若有所思。
省廳插手這一標的事情他還沒向公司彙報過，但不代表王超羣不知道這一標出了問題。
馮悅艱難的笑了一下，“王總，我沒底，你說我這標會不會出什麼問題！”馮悅試探着問。
王超羣看着他一臉的嚴肅，犀利的目光中還夾雜着幾分失望。
“馮悅，有句話你記住，沒到手的永遠都是虛的！那枚紅章沒蓋下去就全是虛的！蓋下去都不一定是實的！你問我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不知道，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們這行鼻子要靈，你的嗅覺太遲鈍了！鼻子長在臉上不是用來聞女人的香水味的！你出去吧！”
馮悅一怔，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是因爲王超羣的語氣，他就這脾氣，他對你兇是因爲沒達到他的期望值，是一種愛戴。
至於女人不女人的無所謂，就算他知道自己昨晚嫖過又怎麼樣，馮悅緊張的是他已經知道了，而且應該比自己預期的問題要嚴重，應該不是收買那孟茹蝶就能解決的！
“王總！指點一下小弟！”既然王超羣暗示了，他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王超羣沒有立刻回答他，把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緩緩的吐出，“這和上牀是一樣的，不是我告訴你怎麼做你就能讓女人滿足！”他又吸了口煙，揮了揮手，“出去吧！”
“王總……”
王超羣沒等着他說完又揮了揮手，馮悅無奈只好走了出來，兩條腿從未有過的沉重，世界似乎瞬間只剩下黑白兩色了。
馮悅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找了個安靜的會議室，有幾分無力的拉出一張椅子坐了下去，點燃一支菸緩緩的吸了一口，把那煙霧從鼻孔中吐了出來，可帶不走絲毫心頭的陰鬱。
雖然已經到了中午，此時此刻他哪裡記得還有吃午飯這回事，大腦的某個區域正全力的工作着，他要弄明白王超羣爲什麼說自己遲鈍。
隨着一陣淡淡的玫瑰香味，一個身影近了，沒聽見開門聲沒聽見腳步聲，像個幽靈一樣的飄到了他的身邊，要不是那香味他真就感覺不到有人靠近了。
來的人是公司的行政部纔來公司不到一年的小丫頭鍾慧，她嬌小纖柔，非常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她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短牛仔褲，腳底一雙軟軟的平底布鞋，走起路來無聲無息的。
鍾慧不是特別的漂亮，但有股子純勁，總是未語先笑，尖尖的下巴，嫩嫩的肌膚，一笑就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就算要噴發的火山看見她這笑容也會延緩一會噴發。
“馮悅，你怎麼在這裡，大家都去吃午飯了，我們也去吧！”
馮悅依舊在理着他那張關係網，小姑娘鼓起了好大勇氣才說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說了什麼，把煙叼在嘴裡重重的吸了一口。
要是平時這麼個小姑娘主動接近，肯定會先意.淫一番的，此時的他腦子裡竟然沒有一絲齷齪的想法。
“我不餓，不吃了！”
鍾慧咬了下下脣，兩根手指捏下了他手中的那支菸，輕柔的把它在菸灰缸裡熄滅。
“去吃飯！”
看着小姑娘的倔強，馮悅無奈的笑了笑，“好吧，去吃飯！”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手機響了起來，是程華，讓他一起去吃午飯，不用猜也是爲今天蘇琪涵的事情，老東西還是很在意他那張老樹皮的。
想到蘇琪涵，馮悅才注意到，這丫頭好像沒回公司，也是，一個小女孩，遇到這種事情總需要找個地方平靜一下的。
馮悅自然爽快的答應了，蘇琪涵鐵定是要離開公司的了，沒必要爲了這事和副總裁鬧出什麼不愉快。
在這條道上混的男人，要是不能幾秒鐘之內判斷出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早就滾蛋了；
所以在這條道上堅持着的人，馮悅都服，敬不敬的先不說，總之他是服，包括程華這個老混蛋，能堅持住，必定有過人之處，和他們這些人接觸，哪怕只是閒扯也絕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和程華貌合神離的吃了頓午飯，即便很想一拳打下他那兩顆縫隙龐大的門牙，但馮悅的臉上一直掛着微笑，依舊和他談笑風生，甚至還罵起了蘇琪涵給臉不要臉不識好歹等等，沒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就別在這條道上混，如果可以預先知道這個老混蛋日後差點害死他，此刻一定會打下他的門牙。
這頓飯雖說吃的很虛僞，卻打發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