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當然不能真的派個人過去,這種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喬恆遠最近是疑心重重,連跟了他多年的秘書有時候也產生了懷疑,爲什麼不懷疑呢,秘書也是個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慾,在某些誘惑面前都可能生變,想要穩坐官位,不能不萬分小心!

“茹蝶呀,我真想親自去照顧你!像一對普通的戀人那樣,一起逛街,一起遊山玩水,茹蝶,你有想過我們一起手牽着手走在人行道上嗎!”

和你牽手散步,不要太幽默!這個老傢伙最近是怎麼了,表現太反常了!

孟茹蝶心裡嘀咕着,嘴上還是說了句,或許有一天可以的!

“茹蝶,你現在在哪裡,酒店裡嗎?”這句他也不知道算關心還是查問,總之很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她一向嚴於律己,她很自愛,從她的一言一行還有她的眼神裡都能看出來,可她也是個女人,那麼美麗的女人,他相信她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但又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有誤,或許她也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如果她真的出格,他無法忍受,無法忍受她屬於別的男人,或者說與別的男人分享更貼切,她是自己獨有的,誰也不能侵犯!是不是應該監視她,不不,那太不應該了,應該相信她,她是那樣的聖潔,可是……喬恆遠覺得自己從來沒像現在這麼矛盾過,又疑心重重,難道真的是老了,判斷力不行了!

“我沒在酒店,在病房的走廊裡!我要多陪陪恩師,我答應了做他們的女兒,他們的兒子不在了,我爲他們養老送終,倒是養老用不到我,將來就爲他們送終吧!”

孟茹蝶並不想和他說這些,但感覺喬恆遠最近有點反常,和他說說自己的事,能讓他的情緒穩定些。

果然是有效果的,喬恆遠感覺和她近了很多,她很少和這個男人說家長裡短的事,也沒要求她說過,畢竟她是個孤兒,沒有親人,能讓她說什麼呢!

“嗯,茹蝶,那你多陪陪老師吧,難得你有這份心!茹蝶,我最近總是會想你,一閒下來的時候就想你!”

他知道該掛電話了,可是不想掛,就是想和她說幾句。

孟茹蝶也有些不耐煩了,對他真的很難說出我也想你這樣的話!

可也不能表現出不耐煩,“喬,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要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了!茹蝶,你去陪老師吧,我這就回去休息,最近是太累了!”

掛斷電話喬恆遠覺得踏實了許多,她應該真的是去看老師了,以她的品行,不會在看望老師期間作出其它的事情。

孟茹蝶回到病房看着老師正喝着自己煲的湯,問了句老師味道怎麼樣。

張長青連連點頭,“好喝好喝!茹蝶啊,剛纔你煲湯的時候,小安來了,不知道你想不想見他,就沒告訴他你來了!”

“還是別見了,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

“茹蝶啊,當年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兩個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分開了!你說你這孩子,到現在也不肯成個家,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呀!”

“老師,都是我的問題!咱們不說這些了,喝湯吧!”

“那也得說說你,你要真把老師和師母當父母,就趕緊找個好男人結婚,給老師生個外孫,老師也快退休了,真想有個孩子在身邊呀!”

安子寒和鍾慧坐在利城最頂級的咖啡廳裡,耳邊飄揚着優雅的薩克斯曲子,吹薩克斯的樂師留着長長的頭髮,站在一個角落裡吹的很投入。

鍾慧坐在安子寒的對面,面帶高雅微笑的看着他,想和他說點什麼,但是就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的好,他高雅帥氣紳士,學識淵博,他就像個高高在上的王子,能和王子說點什麼呢,她想不出來!這要是很和他結婚,兩個人該怎麼過日子,真的覺得他連**都會保持紳士風度,晚上睡在同一張牀上,例行公事的***,然後各自幹各自的,甚至沒多多少交流,就像和媽媽生活在一起一樣,無非多了件那事!婚姻生活該是什麼樣子她也不知道,兩個人每天都能見面,有什麼好說的呢,如果把結婚的對象換成心儀的馮悅,時間久了也會相對無言的吧,即便他很幽默,經不住時間的折磨,時間久了一樣會疲憊。

“喜歡這首曲子嗎?”

安子寒柔柔的問了一句,鍾慧總覺得安子寒說話像是在唱催眠曲,很動聽,柔柔和和的。

這曲子,鍾慧翻遍了腦子裡記下的名曲,也沒弄清楚這首薩克斯曲是什麼曲子,好像第一次聽,但真的很好聽,應該不是什麼名曲吧,或者是某個角落裡的名曲自己給忽略了,她不敢貿然答話,免得失了高雅的修養,名曲怎麼可以不知道呢!

“喜歡!”她沒順便對這首曲子發表點什麼,因爲發表不出來,這首曲子是誰寫的,曲子的名字,一概不知。

安子寒很儒雅的微笑着,“我特地爲你寫的!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樣,江南的小家碧玉, 柔美又玲瓏,又像個純淨的鄰家女孩,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恬靜,又舒適,就像柔柔的江南細雨散落了心間!”

鍾慧激動的動了嘴脣,對,只是激動,但沒有感動,一個男人,特別是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能爲你寫曲子絕對值得激動,但感動真的沒有,對他只有欣賞和遠觀,但是沒有心跳,如果是馮悅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會撲過去來個熱吻,可馮悅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也沒這個雅緻和實力!

“你還會作曲,真是多才多藝!謝謝你,你真讓我感動!”

安子寒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好,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在安子寒的眼裡,她不過是個富家女,擠入上流社會的暴發戶,高雅只是做作,而不是與生俱來的,在他的潛意識裡鍾慧是低一等的人羣,安子寒是誰,書香門第,*,骨子裡就是高貴的,天生的貴族,和王子般配的只能是公主!

如果不是因爲她媽媽是翁小梅,他才懶得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是你帶給我的靈感,美是激發靈感的動力!”

場面上的話,安子寒這個貴族輕車熟路!

鍾慧自然是優雅,帶着幾分羞澀的回了句謝謝。

兩個人看似和諧默契的聊天,卻聊的很累,他和她都累,比話不投機半句多還難受!

終於一杯咖啡喝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安子寒很禮貌的說了句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鍾慧在安子寒這裡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到時間就回家的乖乖女,於是優雅的應了,還暗自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回家了!

只讓他送到了距離公司不遠的住處,明天上班比較近,這兩天沒上班,做了**膜修復手術,麻藥勁過了,隱隱的疼,不舒服,就沒去上班,現在感覺好多了,明天可以去上班了。

鍾慧前腳到家,尹芙後腳就來了,進門就破口大罵夏強王八蛋。

“我們家的小**這是又怎麼了!”

“慧慧,你告訴我,夏強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他都不來找我了!那個色鬼一天都少不了女人,他竟然不來找我了,難道在家裡守着那個黃臉婆,可能嗎!”

“那你爲什麼不問問他!”

“問了,他說他在家,不方便出來!以前都方便,怎麼就突然不方便了!他肯定是想甩了我,沒門!他要是敢,我就把我和他翻雲覆雨時候的照片洗出來往省府大院裡灑!哼!”

“你激動什麼呀,好像他父母來了,他當然不方便出來!”

尹芙心裡的火氣發泄出來,立刻就沒事了,她這種人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她看着鍾慧笑了笑。

“那我就等他!我這不是想男人了嗎,這麼多天沒幹那個了,渾身難耐!慧慧,你的**膜修復的怎麼樣,讓我看看!”

她說着就去脫鍾慧的褲子,鍾慧躲到了一邊,“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是那樣!”

“讓我看看嗎慧慧,到時候我也要去做一個,我不可能永遠和夏強在一起呀,夏強不可能娶我,再說就算他肯娶我,我也不嫁,他比我大那麼多,正常情況下肯定比我先死,那時候我可怎麼辦呀,半老不老的,想找個好男人也不可能了,不找吧,那我一個人怎麼過呀!到時候我也做個修復手術,就變成小女孩了,找個靠得住的男人,把我的第一次給他,他會一輩子對我好,哈哈!來來讓我看看嗎!”

尹芙說着把鍾慧推倒在沙發上,扒下了她裡面穿的,真就看了起來,鍾慧就任由她看。

“這怎麼還有縫針呢,看樣子癒合了以後能和原來差不多!”

“是要縫針的,過幾天還要去拆線,拆線完就好了!”

“慧慧,你這幾天有沒有想?”

“想什麼!”

“少裝!舒服一下唄!”

鍾慧點了點頭,尹芙一下子撲到了她身上,“那我來幫幫你,慧慧,你也幫幫我,我這幾天也好想!”

……

蘇琪涵一個人沿着利水河邊沒有目的的走着,該死的馮悅又不接電話,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又不知道跑哪混去,越是這樣越是想了解他的夜生活,前晚他和何瓊弄到了一起去,這蘇琪涵很好奇,他的解釋是和圈子裡的人吃飯,他們叫的人,何瓊也這麼說,可是總覺的這兩個人的話都不靠譜,馮悅說謊從來都是面不改色的,何瓊腦子又缺根弦,她有時候根本就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算她親眼看見的她也看不明白!

安子寒把鍾慧送回家,漫無目的的開着車,來到利城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的,今天預計陪鍾慧的時間縮短了很多,一下子就空出了很多時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乾點什麼的好了,閒下來的時候面對人生,他也會有那麼點迷茫。

他看見蘇琪涵已經有一會了,就在旁邊的車道上把着方向跟在她的身後,今天沒有計劃要見她,純屬偶遇。看見她,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兩腿之間,那天被她踢了一腳,疼了好久,幸好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倒是可以不和她計較,安子寒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她今天穿着一件淺灰色的揹帶短褲,就像箇中學生,一個迷人的中學生,她纖柔的身影在夜風中顯得有些傷感,只是看着一個背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她在傷感,但那感覺就是傷感。

在她身後跟了一會,安子寒靠邊踩下了剎車,從車裡鑽出來向她走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一般情況下他做事總要有個合理的理由,但這次沒有。

在她身後叫了聲蘇琪涵,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反正沒指望她會熱情。

果然,蘇琪涵聽見他的聲音,頭也沒回,像沒聽見一樣,討厭他這種處心積慮的男人!

“蘇琪涵,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可以不這麼冷漠嗎!”

蘇琪涵顯然已經忘了踢他一腳的事,他一出現,她就想到了陰謀兩個字,她看着利水的河水嘴角上揚了一下,再胡攪蠻纏我就讓你到這河水裡洗個澡,這河水最近的污染好像又嚴重了一些,味道有些刺鼻,而且河水泛出了綠色,有些河段上面出現了一層綠色的水藻,這要是在裡面洗個澡,那可不是一般的享受,其實應該把黛坤和喬恆遠摁在裡面洗個澡!

“別再跟着我,否則後果自負,別怪我沒提醒你!”

“今天是我生日!”

蘇琪涵冷笑,是你生日關我屁事!依舊沒應他。

“也是我媽媽的忌日,我媽媽在生我的那一天去世了!”

蘇琪涵依舊沒應他,這雖然是個悲劇,不過和她無關,別人的悲傷永遠是別人的,可以小小的同情一下,但不會跟着悲傷。

安子寒沒指望她應,依舊自言自語的繼續說,“我是我奶奶帶大的,不知道什麼叫母愛,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叫父愛,在我的印象裡爸爸就是個嚴肅的人,從來沒對我笑過,他對我來說就像一個,該怎麼形容呢,更像個監獄的獄長,我是一個囚徒,對我只有嚴格的要求,不許這樣不許那樣,要這樣要那樣,這就是我對爸爸的印象!我從小到大每天都被安排着學這個學那個,琴棋書畫,甚至包括四書五經,十二歲的時候我就被送進了軍隊鍛鍊,飛機坦克,都學着開,我是什麼都學,就是沒學過怎麼和女孩子聊天!”

蘇琪涵嗤的笑了,“你是想說你天生就會和女孩子聊天嗎!”

安子寒傻傻的笑了下,“這方面我很弱,真的很弱,至少在你面前很弱,不是嗎!”

蘇琪涵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又冷了起來,差點上他的當,他就是個有心機城府很深的傢伙,於是又冷冷的向前走去。

安子寒撓了撓頭,就沒見過比她更讓人頭疼的女孩!

他對着夜空吐了口氣,吐完氣又深吸了口氣,卻吸了一肺的刺鼻氣味,忍不住咳了幾聲,這裡哪裡適合散步,空氣太差了!

“蘇琪涵,今天 有沒有興趣陪我練練拳腳,我今天手腳有點癢!”

這個有興趣,蘇琪涵回頭看了他一眼,纔想起來那天踢了他某個部位一腳,那聲哀嚎還有他滾在地上的樣子,應該不輕,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舉,不過看樣子應該沒事,不然他今天再見自己肯定不是這種反應,或者早來算賬了!

看着蘇琪涵的雙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兩腿之間,安子寒渾身不自在的後退了幾步,要不是顧及紳士形象,他真想雙手捂住,“你能不能不這樣盯着一個男士的那個位置看!”

蘇琪涵嘴角一揚,雙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起來,小腰還扭動着,像是很難耐一樣,動作很是撩人。

安子寒的臉有點變形,因爲一貫保持紳士形象,他很少露出這種蛋疼的表情,但今天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蘇琪涵,你在幹嘛?”

蘇琪涵僵在了那裡,雖然不是男人也想說日哦,這爺們怎麼一點不解風情,不會真的不能舉了吧!

“沒什麼,我運動運動!”

安子寒也學着她的樣子摸了摸脖子扭了扭腰,還一臉純真的問了句這是什麼運動。

看着他的樣子,蘇琪涵捏了捏自己的額頭,雖然沒有蛋,好像也蛋疼了!

“無敵爽歪歪運動,你不是什麼都學嗎,這個怎麼沒學過,你爸爸肯定會,怎麼沒教你呢,不然你出不來,你肯定不是親生的吧!這活怎麼能不教你呢!這太不地道了!”

安子寒真沒明白她在說什麼,從來就沒有人跟他開這種玩笑,更何況面對的是這樣一個小姑娘!

所以只能傻傻的看着她,疑惑的啊了一聲。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玩冷幽默,他的幽默細胞不太夠用,這也太無敵了吧,這爺們是地球人嗎,蘇琪涵捂着肚子笑了起來,怎麼覺得自己是爺們,他是娘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