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歲數的漸漲, 十歲的我已經開始逐漸去了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從大爹爹口中得知三葉叔叔早已戰死沙場。
那時候不知道是何種感覺,更不知二爹爹當時又是怎樣的感覺, 現在的我開始覺得他傻了也好, 至少是一種解脫, 慢慢的我習慣了, 在大爹爹處理瑾國事務時, 在一旁陪着他。
然後坐在石桌上與二爹爹說兒時的事,他總是看着我笑,雖不知他有沒有將我說的往事聽懂, 我卻很樂意像這樣跟爹爹說話。
“爹,你都把大爹爹慣壞了, 那時候他總是變着法的欺負你, 我看着他啊!總是一臉無奈的笑呢!那時候你慣着我們父女兩, 若是別人欺負人你都一臉淡然,可一欺負我們, 你比誰都兇。”
“我真的保護過你們嗎?”他指着自己傻乎乎的問道。
“怎麼沒有,那時候你就是保護的我們父女兩太好,讓我二人對你太依賴了,記得找不到你那會,我哭的整個瑾國宮都翻了天, 大爹爹那我束手無策, 打是打不得, 哄是哄不好, 想想…那時候他一個頭怕都有兩個大。”
“啊?”
或許是我一口氣說得太多, 二爹爹沒有聽懂,又或許依我認爲, 二爹爹沒有想到看似如今堅強的我,也可以哭的瑾國宮上下不得安寧。
“之後,爹爹像個小孩子一樣,居然喝得酩酊大醉,三葉叔叔又昏迷不醒,有些時候我倒是真的討厭極了大爹爹。”
“緋兒不要討厭雲熵好不好?”他小聲的說道。
我玩笑般的口氣說道:“那不討厭大爹爹,總要找個人記恨着吧!乾脆緋兒討厭二爹爹好了!”
“啊?這…那緋兒討厭我,不要討厭雲熵好不好?”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二爹爹就算是傻了還是那麼護着大爹爹,這兩個人倒是委實有意思的很。
“我不恨大爹爹,我覺得我開始嫉妒他了。”我故意咬牙切齒的說道。
“嫉妒?”他看着我一臉懵懂。
我從石凳上下來,趴到二爹爹身上坐好,將頭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下顎,二爹爹低頭看着我,笑容微顯幅度,我輕笑道。
“是啊!我嫉妒大爹爹有這麼好的一個人疼,要是我肯定捨不得你受一點傷。”
“哦?緋兒這是要跟我搶人了。”
大爹爹出現有些突然,我看着大爹爹一臉得意的抱着二爹爹的脖頸,一副二爹爹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搶走的模樣。
眼前的人噗嗤笑出聲來,又故作嚴肅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都爲了同一個男人,唯有一決生死才能解決此事!”
說罷,大爹爹已經做好了把式,我從二爹爹身上下來,也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二爹爹看不出我們在鬧着玩,不免上前勸阻。
“你們別這樣。”
大爹爹一把將二爹爹拉到身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兩個同爲男子,定要用男子的方式爭個你死我活。”
“爹,我雖穿男兒衣,但到底是個女兒身!”我道。
“別廢話,看招!”
說罷,大爹爹帶着玩鬧的心情與我過招起來,對於文不行武不就的大爹爹,我也只能跟着整那麼虛招子,這一不小心,不知道這教怎就不爭氣的踢在了大爹爹的命門上。
大爹爹捂着命門跳開,指着我半響說不出話來。
“爹,你沒事吧!”
“小混蛋,你是想斷送你二爹爹的幸福嗎?別處不踢,怎麼光往這處打,如果以後不重要了,我也把你的斷送了!”大爹爹捂着命門,一臉吃痛的說道。
我攤手道:“我沒有啊!哈哈哈哈…大爹爹你可是輸了,以後二爹爹就是我的人了!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許反悔,別說你不是男人。”
說着我將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二爹爹拉到了身後,大爹爹指着我說道。
“你竟然玩暗算,這局不算,我們從新再來!”
我道:“輸贏一場定局,請回吧!”
最終我自然是抱得美人歸,這一夜也拉着二爹爹陪我一起睡。
這才幫二爹爹洗完腳,大爹爹那個認賭不服輸的人又不要臉的蹭了過來,我看着懷抱雙手。
“你來做什麼,認賭就要服輸,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
大爹爹說道:“這不是怕你們兩個人沒有我鎮宅睡不着不是,所以我自動請纓過來保護你們。”
“真出什麼事,我覺得你會給我和二爹爹添亂。”我嚴肅加嫌棄的說道。
“我添亂,呵呵呵呵,我怎麼可能添亂!”大爹爹反駁道。
“我覺得很有可能,你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白臉,能幹嘛?”
大爹爹沉默了,妖媚的臉上蒙上了淡淡的憂傷,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有些抱歉。
“緋兒就讓雲熵留下來吧!”二爹爹說道。
我聳肩道:“留下來就留下來吧,你們兩個陪我一起睡也是極好的。”
這句話才說完,大爹爹那張故作嚴肅的臉的恢復了笑意,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我悔恨的一拍腦袋,暗歎:這丫的,苦肉計耍的不錯嘛!
既然他有他的苦肉計,我也絕不姑息,入睡之時,大爹爹怕二爹爹會掉下牀榻邊睡在外邊,我擠在中間,半個時辰後便一腳一腳的往大爹爹身上踹,毫不留情面。
然後這人啊!自也是不出意外的被我踹下牀去,我得意的一個翻身,縮進二爹爹懷裡,心裡那叫一個美。
翌日清晨,大爹爹捂着腰,黑着臉看向我。
“緋兒睡覺倒也是安分啊!”這話可是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我立馬撲到二爹爹的懷裡,假哭道:“嗚嗚嗚,二爹爹你瞧大爹爹兇我,他居然兇我,我好怕好怕啊!”
“雲熵壞壞,不許欺負緋兒!”
二爹爹抱着我一臉嚴肅的對大爹爹說道,我擡起頭,瞥眼看着大爹爹一個勁得意的笑。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我越來越捨不得了,如果永遠都能這樣的話,我倒是寧願永遠都是諳不經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