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每每尉遲珏總會一臉淡然的說,生這胎指不準就宋文青和腹中胎兒都保不住了,害得門外被點了穴道的岑雲熵,心急如焚卻沒有任何辦法,生怕再見到宋文青時,那人卻再不能與他開口調笑。
當嬰孩的第一聲啼哭響起到尉遲珏說可以了之後,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在一旁的三葉得到尉遲珏的許可纔將岑雲熵的穴道解開。
此時岑雲熵還未站穩,便推開門疾步走去,差點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尉遲珏抱着襁褓裡的嬰孩,剛轉身便見到此景,心生笑意,卻也尤其明瞭,心中暗道。還好岑雲熵心中有其。
“恭喜王爺,父女平安。”尉遲珏抱着腹中的胎兒直襟走到岑雲熵的面前。
岑雲熵還未來得及看尉遲珏一眼,便坐在了宋文青的牀榻邊,瞧着眼前那蒼白的面容,雙眉緊蹙。
“那爲何他還未醒。”岑雲熵冷冷的說道。
尉遲珏白了岑雲熵一眼,道:“若是不給其上麻藥,我又哪敢下刀子,最起碼要睡上一兩個時辰,人才能醒過來。”
“恩,多謝尉遲神醫。”
岑雲熵起身作揖,然後將尉遲珏懷中的胎兒接過,抱在懷中,那襁褓中的嬰孩,倒也沒在哇哇大哭,看着岑雲熵歪頭咯咯咯的笑,岑雲熵冰冷的眼神柔和了些許。
眼前這粉琢的小人兒,便是他與宋文青的骨肉,伸手點了點嬰孩的小巧的鼻頭,抿脣笑道。
“像個沒長毛的猴子,那有你二爹爹生的俊俏,不好看!”
岑雲熵這樣玩笑的口吻一說,襁褓中的嬰孩哇的一聲便又哭了出來,皺巴巴的笑臉擠到一塊,顯得更加的滑稽,岑雲熵微微的皺眉,看着尉遲珏一臉不明。
“文青生的俊俏,我也不難看,我和他的女兒怎就長成這樣?”
尉遲珏冷眼掃了一眼岑雲熵道:“這纔出世的孩子你只望她有多好看?愚蠢!”
雖然尉遲珏這法一說,可岑雲熵卻絲毫不在意,抱在懷中的嬰孩坐在宋文青的牀邊,輕輕搖晃着,好不容易纔將那懷中的嬰孩,哄得又笑了,便也不再講什麼傷其自尊的話了。
“日後你便是本王捧在手心上的小郡主了,緋兒…日後大爹爹與二爹爹都寵着你,就算你長大也是這法模樣,本王也認了。”
尉遲珏見岑雲熵喜得愛女,又因爲宋文青沒什麼大礙,到正在歡樂着,便也一聲不吭的退離,離開時叫三葉好好照顧好宋文青,隨後便離開了瑾國。
一個時辰後,宋文青緩緩的睜開雙眸,岑雲熵抱在襁褓裡的嬰孩便在宋文青的牀邊就這樣坐了一個時辰,才見到宋文青睜眼,便一副喜當爹的模樣,抱在孩子湊到宋文青的眼前,得意洋洋。
“文青,你瞧瞧你與本王生的孩子,是不是可好看,若不是遺傳了本王的容貌,緋兒恐怕還生不得那麼好看呢。”
宋文青杵着身子,吃力的半坐在牀榻上,伸頭看了看岑雲熵懷中的孩子,脣邊掠起一抹舒心的淡笑。
“恩,緋兒長得好看。”…“王爺想好如何說清楚緋兒的身世了嗎?”宋文青柔聲道。
岑雲熵看着宋文青道:“當然是你生下的,不然呢?”
“不可,緋兒的身世若是讓人知曉,背地裡的瘋言瘋語傳進了孩子耳中,恐怕不妥。”
“是本王思慮不周,可…”
宋文青淡笑道:“近日安排一個接生婆進宮,前些日子那家人子在宮中自縊的時正好可以大做文章,所那家人子絕非自縊而死,而是難纏生亡,緋兒是那家人子之女過繼與我膝下,而伺候那名家人子的宮人,以我的名義一個不留!”
“…文青…那豈不是會讓人覺得那名家人子是你下的毒手,那蘇燕秋是雲天將軍之女,雖說雲天將軍所掌兵權不多,而這女兒也只不過是庶出,若是自縊,雲天將軍無話可說,可若是難纏這等死的不明不白,恐怕…再者這日子算起來也說不過去…”
“這…王爺與蘇家庶女曾有一面之緣,因此傾心,在選送入瑾國家人子時,與蘇家庶女會面,一夜春宵,回宮後得知蘇家庶女已懷其子,爲保王后不因生妒加害於此,因此冷漠其…”
宋文青想了想又道:“然後隨隨便便罰我跪幾個時辰,這時便這麼了了,那畢竟是個將軍,皇上那邊也會爲我們圓過去的。”
岑雲熵這自知宋文青護女心切,外面鬼胎流言不斷,若是他真承認這孩子是他親自旦下,岑緋兒長大後,難免也會聽到這些閒言碎語。
爲此宋文青選擇做一個壞人,就算緋兒長大真以爲她是蘇燕秋的女兒,從別人的嘴中聽到是宋文青害死了她的母親,也沒什麼關係,只要不在別人眼中似怪胎一般長大便好。
“看來我們又丟給皇兄一個大麻煩了。”岑雲熵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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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青抿脣一笑道:“我想皇上會很樂意處理此事的…”
就算岑雲熵口中並未張口閉口的說‘委屈文青’這類矯情的話語,可卻湊上去吻了一下宋文青的脣角。
“有文青在就好。”
“就算沒有我,你也能考慮到這些,不過太在乎我的感受罷了。”宋文青說道。
“你總是這樣想,難道就不會覺得是我連爲你們考慮多些,都忘了嗎?”
宋文青半合着雙眼,脣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傻子…” 此事便這樣掩了過去,無論那些人信或不信,又或是半信半疑,皇上也在暗地裡與雲天將軍提過此事,這岑緋兒的誕生,便不顯得那麼突兀。
而那後宮宮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一事,後宮都衆說紛紜。
大多都是那蘇燕秋腹中胎兒,王后想佔爲己有,所有策劃難產一事,而那些宮人就因爲知曉,所以被王后殺害。
爲了使其謠言更真,宋文青下令將其中傳這件事的幾位宮人杖斃,再加上此事鬧開之後,宋文青在王爺的寢宮外跪了四個時辰,使的後宮宮人心中有數,但也不敢再說。
民間至此傳唱起一首歌謠…
‘男王妃,狐媚化,心狠手辣奪人子,妖術媚君亂宮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