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來了學校裡的照相師傅。
“你後,我叫李倩。”
女孩大方的說道,接着拉着兩個姐妹,搶位置一般的擠佔了趙澤勇身邊的位置。
照完相趙澤勇就離開了。
但是他此行給這個女子學校的影響卻沒有結束。
這天不知道有多少女教師心情複雜,又有多少女教師回家後寫下了心情日記。
反正校長艾琳娜修女覺得這是糾結的一天,不過在後來的回憶錄中,艾琳娜仔細的收錄了這一天的情形,艾琳娜對趙澤勇的評價是真誠、有風度,但是卻又有些固執的堅持己見。
而王鶯大概是情緒最爲複雜的一個了。
她也在日記中寫下了心情:
今天我終於見到了那個人,他不是我想象中的軍閥,這點上我承認,或者早已經承認,但是心裡不接受而已。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人,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是他卻深深的影響了我的生活。自從父親決議要我嫁人這個人,而我沒有同意,但是對方也沒有同意,可是全部責任好像都在我這邊一樣。父親對我開始冷淡,而兄弟姊妹覺得是我,是我影響了家族的地位。以前我認爲我絕對不會嫁給這樣一個人,嫁給一個我沒有見過面,沒有任何感情的人,以前父親很縱容我,因此我覺得很幸福。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出現之後,父親開始強烈的要求我放棄我的任性,可那真的不是任性,因此我理所當然的拒絕了父親的要求,父親生氣了,之後開始冷淡我,我從來不怪父親,這是理念的不同,我相信父親在心裡認爲他是爲我好的。今天的見面。雖然我認爲我以前想象中對他認識的不夠深刻,但是我仍然認爲,我絕對不會嫁給他,今天不,明天不,永遠也不會。
王鶯最好的朋友,閨蜜李倩也寫日記了:
我今天見到了王鶯的未婚夫,嗯,姑且讓我這麼認爲吧,王家的家世是配的上他的。我想只要王鶯同意,他們家一定能牽成這門婚姻的。該怎麼評價這個人呢,以前王鶯經常提起他,讓我覺得很好奇,今天見了面後,開始我覺得平淡無奇,長得嗎,馬馬虎虎本姑娘還能看的過眼。不過他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反正跟以前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我見過氣勢很盛的軍官,有的很霸道、很威嚴,有的則很有草莽氣、很豪邁。可是這個人跟別的軍閥都不一樣。我覺得我能看出他身上有一股別人都沒有的淡定和從容,可是那時候我一度以爲是我的錯覺,他突然發怒的那一霎那,我當時覺得心都要飛出去了。他的發怒跟別人一點都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呢,我也說不出來,他也罵髒話了。但爲什麼我覺得那是真性情呢,我覺得他好真啊。不像政府裡的官員,說話藏頭露尾像表達什麼意思,都需要你費心思猜,也不像別的軍官說話那麼的不容置疑,似乎他總是在剋制什麼一樣。怎麼好像我一直在誇獎他,我真的在誇獎嗎。我不是在誇獎他,不是,絕對不是。不寫了,不寫了,在寫下去,我覺得我自己今晚都要睡不着覺了。嗯,睡覺。
趙澤勇則沒有那麼多心思,他仍然在想着女人和社會的問題。
一個開放的,光明的社會,不應該歧視女性,更不應該排擠女性,而應該以寬容的態度歡迎,甚至是幫助女性融入主流社會生活中來,讓女性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而不僅僅是一個母親,一個奶媽和一個護士,當然了,也不應該強行拔高女性的地位,權力都需要自己爭取,否則就不會珍惜,女人需要用自己的實力爭取到女政治家,女管理者和女工程師的位置。
趙澤勇不由得想到了現代的女性,在現代號稱女人能頂半邊天,可是真的如此嗎,共和國一夜間拔高了女性的地位,可是也讓女性失去了自己的鬥爭精神,對自己的權力也不珍惜,當分配利益的時候,總是在高喊男女平等,可當遇到了困難的時候,總是撒嬌‘人家是女的嗎’,這顯然不是真正的女權。相比西方女性,她們爲了同工同酬的待遇鬥爭了那麼多年,可是到了最後西方女性變得堅強果敢,他們在技術、管理和政治等男權領域都取得了驕人的成績,同時一個堅強的母親也能帶出一個堅強的民族來。
而現在的雲南女性情況,在政治中,不可能找到位置,在經濟生活中,只有那些早已經結婚生兒育女後的大齡女性纔可能從容的出來工作,而真正年富力強的女性則很少工作,放女人出來似乎是男人的一種恥辱,可是女人也有女人獨有的創造力,比如在色彩等感性的領域,她們天生就擁有更強的優勢。
只有若蘭經營的雲南孔雀公司是一個特例,趙澤勇剛開始的時候建立的口紅廠,香水廠和高跟鞋廠,都沒有拒絕過男工人,甚至一開始幾乎全都是男人在工作。可當若蘭接手後,她迅速的趕走了一大批男性技術人員,只留下了少數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也統統趕走了。全都換成了女人,尤其是年輕的女人,從學校剛剛畢業的女學生。在不能或者說女人無法勝任的工作裡,若蘭也堅持使用女性,實在做不好的,她寧可外包出去。
比如開始生產高跟鞋的那幾個老鞋匠就統統被若蘭趕走,但是她卻發現,製鞋這種技術,不是短時間內她那些女學生能掌握的,於是就跟那批老鞋匠商量,將公司的設備交給他們,並且參股讓他們經營一個專門的製鞋公司,並且將孔雀公司的高跟鞋品牌都代工給他們做。一開始老鞋匠確實很不高興,就像剛剛被釋放的奴隸,第一情緒不是獲得自由的興奮,而是對失去了主人而對自己未來的迷茫一樣,老鞋匠們很憂鬱未來。但是當他們的產品通過趙澤勇的渠道銷售出去的時候,每個人就不一樣了,這時候他們纔開始發現自己原來已經是股東是老闆了。
除了雲南孔雀公司外,還有的就是紡織業女工了,在雲南大概有八萬多的紡織女工,當然大都是大齡女工,不管是工作效率還是學習能力都已經開始退化,對於工廠而言這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卻很難有工廠招收到合適的工人,年輕女性從業者很少,除非有特殊原因,比如孤身的,比如家庭困難的,在比如丈夫思想新潮的。
雲南的情況不理想,但是這已經算是聯省中最好的了。其他省份,廣西這幾年飛速發展的蠶絲業中倒是有不少女工,可是這都是作坊式經營,很多都是跟自己家人一起工作,她們其實也未曾深入的走進社會。四川倒是有大量女性出來工作,甚至是修鐵路這樣的重工作也能見到他們的身影,但是同樣他們是跟着丈夫一起出來的,因爲貧窮讓他們的丈夫願意接受多一份的收入,可是她們同樣沒有獨立。貴州則在各方面都差了一點,貴州女性工作者主要在採茶,種花等行業裡。
該如何改變這種情況呢,趙澤勇開始尋思其他遇到過這種困難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