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靶子趕緊將我扶住,我一把將他推開了。
“走開,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瞞着我。快通知手下的兄弟,無論如何,我也要救我大爹,而且把他從監獄撈出來。然後讓他安心的頤養天年……”
我不由分說的訓斥道。
“老大,你剛剛出院,還不宜操勞這件事情,還是緩一緩再說吧!要不問一問二叔和三叔的意見?”靶子顯得有些爲難。
“你不去是吧!我去……”我搖晃着身子,準備往外走。
“老大,你歇着,我去通知……”靶子嘆嘆氣,出了我的房間。我的腦海中,老是閃過大爹受傷的情形。以大爹的身手,對方十幾個人絕對不成問題。現在大爹身受重傷,對方究竟下了多大的死手,我都無法想象。
在酒店的頂層,是一個大型的會議廳。平常多半是租給一些客戶做商業活動的場所,我強打着精神,坐在了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的最上首。目視着在坐的每一位,他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沉默不語。
“我想問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爲什麼都不告訴我,當我是空氣嗎?”
我大聲訓斥着,儘管胸口仍然 疼痛。
“老大,那時候,你還躺在醫院裡,是我讓瞞下來的。連靶子二叔,三叔他們都不知道……”
說話的是阿發,他的頭髮什麼時候染成了黑色,顯得穩成了許多。
“阿發,萬一我大爹沒有搶救過來,你是不是要讓我揹負一輩子的愧疚,連他死也不能見最後一面嗎?”
我聲音激昂,阿發低着頭不敢看我。
“老大,這件事也不能完全埋怨發哥。發哥事後還徵求過二叔和三叔的意見。他們都說先瞞着你,等你好一些再說。”一位幫裡的兄弟替阿發解圍。
我看了他一眼,面露痛苦。
“如果我好了,大爹卻沒有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不再去埋怨任何人,卻只是自怨自艾。
“老大,你千萬不要這麼說,老掌櫃出了事情,大家誰的心裡不難過。恨不得將那個作祟者拉出來碎屍萬段。可是目前情況還不明,監獄那邊也沒有提供太多的線索。一切只能等老掌櫃康復了,什麼都水落石出了。”一個素來在幫中被稱爲智多星的兄弟沉聲說道。
我剛想說什麼,電話卻想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拿了起來,電話裡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
“你是什麼人?我沒有閒工夫聽你哭喪?”我衝着電話喊道。
“周然,不知道誰準備要哭喪。別忘了,你大爹 已經是一個活死人了,如果我再加一把火,我相信不久,你就要準備爲他舉辦葬禮了。呵呵呵呵……”又是一陣陰冷的怪笑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你倒底是誰?有種的話,就站出來,跟我面對面的較量,別再背後玩陰的,算什麼英雄好漢。”我瞪圓了眼睛對着電話大罵。
“我本來就不是,你纔是嘛!不過我告訴你,我是拿命的閻王,你們這些人,遲早一個個都會死在我的手裡……”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了,面對這**裸的挑釁,我再也無法淡定下來。
“阿發,你去查一查這個號碼的來源,從哪個方位打過來的?我相信我大爹的受傷跟他有直接的關係。”我把手機號抄了下來給了阿發,阿發匆匆的離開了。
接下來,我跟在坐的幫衆說起了大爹的事情。在坐的哪一位,沒有受過大爹的恩惠。所以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誓死要把那個殘害大爹的人給揪出來。
我帶着一些兄弟,去了大爹治療的醫院。不是我不相信這些吃公家飯的人,我是擔心他們工作上再出現失誤,導致大爹受到二次傷害。
在大爹的病房外,我見到了看守大爹的監獄長。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正派,威嚴的人。姓 李。
“李獄長,你能跟我說一下我大爹是怎麼受傷的嗎?”我悲憤的看着李獄長,期待着他的回答。
“周總,有些事情都是我們難以預料的。當時你大爹跟十幾個獄友在鑿炮眼炸石頭,明明鑿了十五個炮眼,結果卻響了十六下。誰也不知道最後一個炮眼是誰安上去的**,你大爹爲了救另外一名獄友,撲在了別人的身上。”李獄長顯得很痛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監獄裡所有的管理人員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處分。
“你難道沒有想過,這有可能是有預謀的呢?”我的目光中噴出了怒火,但極力剋制着。
“你大爹的爲人我清楚,這輩子跟我打了很多交道。如果不是你爸,你大爹有可能早也不可能回頭了。可惜了,你爸爸就這麼走了。你爸爸走了之後,我也灰了心。之後退居到了二線,再也沒有跟那些毒梟有任何接觸了。孩子,你大爹是好樣的,你放心。我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會保護好他的。現在周氏集團是多事之秋,你應該把精力全部放在周氏集團上面。只有你們強大了,蓉城纔會更加安定。”
李獄長語重心長,我沒有想到。爸爸生前和他還是戰友,一起衝鋒陷陣過。
“那我該喊你一聲李叔了。李叔,我大爹的安危就託付給你了……”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放心,這些天醫院加強了警戒,任何犯罪事情,都別想得逞。”李獄長神色凝重,大爹的受傷,他感到了深深的自責。
“李叔,我能看看我大爹嗎?”我弱弱的問,畢竟大爹還是一個重刑犯。
“當然了,不過你不能呆長了。你大爹剛剛脫離危險期,很容易受到感染。”李獄長囑咐着,仍然給我開了綠燈。
大爹的全身綁着繃帶,鼻子裡插着兩根氧氣管子。我站在大爹的面前,淚忍不住落了下來,我看見大爹的眉頭皺了一下。他似乎感覺我來了,所以在跟我打招呼。
我示意護士先出去一下,我想跟大爹單獨呆一會兒。護士叮囑了我幾句,便出了病房。
我咋大爹的牀前蹲了下來,將大爹枯瘦的手放在了臉上,無聲的哽咽着。
“哭什麼?大爹還沒有死……”
我聽見了大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嚴厲。
“大爹,你能告訴我,是誰想暗害你嗎?”我哭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