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怎麼了?”周海濤問我。
“你看那是不是小翠,那天要不是小翠打電話報警,我還能難在安軒的私宅裡救出來。”說話的時候,我已經下了車。
那幾個小孩還在追打着蓬頭垢面的小翠,我喝了一句。
“那麼幾個小孩幹什麼呢?還不回家去。”
幾個小孩見我兇惡的樣子,一個個抱頭鼠散而去。我走到小翠的面前,撩起了她的頭髮。這不是她還是誰,才過了二十幾天,她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小翠,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你周然哥呀!”我扒着小翠的肩膀,居然是那麼的瘦弱。那天在老太太家裡還是面色紅潤,明眸皓齒。此刻卻面色憔悴,不成人形。
小翠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一雙眼睛除了驚恐,便不再有任何的表情。周海濤走過來,看着小翠。
“小翠,我是海濤哥。你不記得了……”
小翠的表情是麻木的,根本不認識我倆。是誰把一個活潑的小女孩弄成了這個樣子,我心裡憤怒着。
“周然,什麼也別說了。還是先帶回蓉城看看病吧!”周海濤說道。
我跟周海濤說了很多好話,小翠就是不願意上車。最後,我讓周海濤去買了一些好吃的零食過來。小翠如同見到了寶貝一樣,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她的一舉一動,如同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我和周海濤連哄帶騙,還是讓小翠上了汽車。只是我帶着小翠又能去哪裡,我感到有些困惑。
艾麗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葉凱麗馬上要回蓉城,讓我做好準備。另外她有一樣東西要交給我。我的心裡一亮,艾麗是最好的心理疏導專家。何不讓艾麗給小翠做一做心理疏導。
汽車往蓉城而去,小翠只顧着吃東西。周海濤問她什麼,她也不說。如果不是之前認識小翠,我真的會以爲小翠原本就是一個傻子。
艾麗在巴黎之心酒店門口等我,突然看見周海濤拉下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嚇得連連後退。
“周然,她是誰,你帶她回來幹什麼?”艾麗掩着鼻子,對小翠身上的那一種味道極爲反感。其實我和周海濤早就聞見了,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我有些內疚,同樣是在衆誠集團娛樂場所上班。劉琪被送進了局子關了半個月,而小翠的際遇比劉琪更悽慘,乾脆變成了一個傻子。
“艾麗,你不是一直想寫一篇揭露那些黑社會罪惡的報道嗎?小翠就是最好的例子,我想她肯定是得罪了誰,被被別人逼成了這樣。你帶她去洗一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我在客房等你們,拜託了。”我跟艾麗說話一向很隨便,今天卻有求於她,所以顯得非常低調。
“周然,真不知道你搞什麼鬼?好端端的一個女孩,被弄成這樣一個模樣。好了,什麼也別說了。交給我吧!”
艾麗只用了一包薯條,便將小翠哄得服服帖帖,跟着她蹦蹦跳跳往酒店而去。保安將艾麗和小翠攔住,小翠嚇得躲在了艾麗的背後,不停的打哆嗦。
我走了過去,冷冷說道。
“怎麼了,不認識艾麗小姐了。去把你們的經理阿發叫過來。”
那保安明顯不認識我,卻被我的氣勢給鎮住了。但是他認識周海濤,周海濤曾經是安保隊的隊長。
“周隊長,是你?這位是?”保安看着我。
“少廢話,他就是我們的老總。還不去做你的事。”周海濤瞪了保安一眼,保安趕緊趁機溜了。我並沒有責怪保安。每一個保安都應該遵守自己的職責,他攔住來歷不明的人只能證明他對工作負責。
周海濤和我說了幾句話,又返回了碼頭而去。近來碼頭打架鬥毆的事情頻頻發生,周海濤奔走在幾個碼頭之間,有些應接不暇。
周海濤甚至和我商量過,不如將之前的飛鷹碼頭還給張飛鷹,免得張飛鷹三天兩頭帶人鬧事。雖然他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但長此以往,會影響衆誠集團的聲譽。
我只告訴周海濤,讓他見機行事,先給一點苦頭讓張飛鷹吃吃,然後再將碼頭還給他,趁機收買他。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上數倍。
周海濤走後,我進了酒店了。在我常駐的那間客房了,我等着艾麗帶着小翠過來。由於過度的奔波,小腹部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但比起十幾歲的時候,這點傷真的算不了一回事。那個時候,陳龍就是蓉城一霸。有幾個人見了陳龍不繞路而行,只是陳龍絞盡腦汁,最終卻還是敗在了孫少的手裡。
父子二人甘願依附於孫氏集團,企圖重新在蓉城打下牢固的江山。安軒是最會隱蔽鋒芒的獵人,他不過時時躲在暗處坐山觀虎鬥罷了。
真正的贏家倒底是誰?沒有人給出準確的答案。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起身將門打開。是艾麗領着小翠進來了,小翠洗澡換了衣服之後,明顯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只是她的眼神還是那麼茫然,早沒有之前的那種機靈。
“周然,我問了好多話,她什麼也不知道。我也束手無策了。”艾麗無奈的擺了擺手。
“讓她一個人玩一會兒吧!我們說說話,你不是有一樣東西要給我嗎?”我說着,拍了拍沙發。
艾麗把小翠帶到了陽臺那邊一個人玩耍,我拿起了酒瓶,準備倒酒給艾麗喝。小翠突然跑過來,拉着艾麗。
“艾麗姐,別喝,酒有毒……”
我和艾麗同時一驚,原來她認識我們兩個。我忍不住激動的問。
“小翠,你認得我們嗎?”
“你壞,你壞。你給毒酒我喝……”小翠驚恐的看着我,讓我感到脊樑一陣陣發麻。艾麗勸慰了好久,小翠才安靜了下來,只是死也不讓艾麗喝酒。
我和艾麗對視一笑,小翠這樣子。誰也想象不到的。除了吃的東西可以安撫小翠外,似乎她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
小翠趴在沙發上吃東西,不久便睡着了。我將她抱在了沙發上,給她蓋了一條毛毯。她睡得很死,我那麼弄她。她都不醒來……
我啓開了酒瓶,我艾麗一人倒了一杯。艾麗看看沙發上的小翠,顯得有些尷尬。在她看來,這就是情侶間的對飲,卻偏偏多了一個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的人家在中間。
艾麗從她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張圖紙,然後輕輕說道。
“周然,這是孫陳兩家最先的設計圖。是亞泰風投的詹姆先生請歐洲頂級的設計師設計的。”
我拿過圖紙,雖然不是很懂。但卻也被他的設計深深折服,除此之外。這世上估計再沒有如此完美的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