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女之所以能夠在黑白兩道都能吃得開，更多的還是取決於她的能力。很多黑幫的生意都是在她這裡談妥的，但是沒有人敢在他這裡撒野。
就算是當初飛鷹壇最輝煌的時期，壇主張飛鷹也從來不敢在火鳳凰鬧事。鳳凰女把我送到了一個VIP包間的門口，輕聲對我說。
“周然，進去好好談。陳家這一次可能真的是被孫振天逼急了。你趁機跟他多提提條件。”
“鳳姨，你不進去了？”我問。
“算了，都是以前認識的人，進不進去都一樣……”鳳凰女和一名服務員退了下去，我輕輕的叩擊了幾下包間的門。
“進來……”裡面傳來了一個沉悶的聲音，是陳龍的。靶子把門推開，讓我進去。之後，纔跟着我走了進來。
包間裡的音樂戛然而止，幾個還在扭動的身軀像被定身了一樣。
“跳什麼，都下去？”在包間的裡面沙發上，我看到了正在抽菸的陳大寶。煙霧在他頭上裊繞着，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塞滿了菸頭。
幾個跳舞的男男女女全部都下去了，偌大一間包間瞬間顯得非常空曠。
“周總，你來了，請坐，請坐……”陳龍湊了過來，這似乎是有史以來，陳龍對我最客氣的一次。
我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靶子站在我的身後。
“不知道你找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雙眼直逼陳龍。
“周總，是我找你。小兒只是一個帶信的。”陳大寶接過了話頭，神色凝重，早已無先前的那種囂張氣焰。
“陳總，我跟你素無來往，你找我有何貴幹呢？”側臉，我冷冷的看着陳大寶。
“昨晚，陳氏集團宴請了評審團的幾位成員。他們對陳氏集團的能力跟實力加以了肯定，只是對陳氏集團在名聲上稍有瑕疵。所以我想跟周氏集團合作，拿下舊城拆遷這個項目。我知道周氏集團目前資金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難題。”陳大寶居然馬上敞開了他的觀點，他居然想跟周氏集團合作。
這還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我想陳龍更不會想到。當初陳龍屢屢騎在我的頭上對我侮辱，打壓。陳龍做夢也不會想到今天，他父親會親自跟我談合作的事情。
“陳總，青蓉二城不是有這樣一句名謠。孫陳合璧，天下無敵嗎？你放着好好的孫家不合作，怎麼偏偏想到了周氏集團呢？”我的話很有力度，幾乎是在打陳大寶的臉。
“周然，別給臉你不要？”陳龍在一旁吼道。
“陳龍，你跟我滾一邊，你知道什麼？”陳大寶吼了陳龍一句，然後對我又轉出了一副笑臉。
“周總，你年輕有爲，志向遠大。我不跟你合作跟誰合作？”陳大寶尷尬的笑了笑。
“不僅僅是這些吧！陳總，你是不是感覺孫氏野心太大，陳氏集團遲早會被他滅了，對不對？”我毫不隱晦，字字戳痛陳大寶的痛點。
“周總，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其實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想把陳氏集團轉型跟周氏集團一樣，不再去做那些打打殺殺，黑吃黑的買賣了。”陳大寶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着實讓人感到很意外。
“陳總，你說的真的很輕巧。你可知道，這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便算是你受得了，你手下的那些兄弟也受不了那麼多約束的。”我冷聲說道。
“周然，沒有陳氏的幫忙，你也很難拿下舊城拆遷項目的。正所謂互惠互利，你出技術和管理。我出資金支持，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陳龍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插了一句。
“對不起！資金的問題，我會自己解決的……”我一口回絕了。我並非不想得到陳氏資金的扶持，而是擔心陳氏的諸多問題，最終會將周氏集團的名聲搞臭。
“周然，你不想見見謝染嗎？有了她的作證，你打敗均衡地產，就更加有把握了。”陳龍突然冷冷的笑道。
我看了陳龍一眼，未加置否。謝染被一名男人推了出來，顯得很狼狽的樣子，嘴角還流着血。
“周然，對不起。我真的不會想到是這樣？”謝染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我雖然對謝染很是記恨，但每一次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有些不忍。
她一個弱女子，還帶着一個常年生病的爺爺，其實真的不容易。只是她選擇了太多的捷徑，最終卻將自己壓在了裡面，很難翻身了。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對不起的只是周氏集團。要不是你，項目我早拿到手了，當然也不會有後面葉凱麗的出現，更不會要自己墊付前期的投資。謝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我的聲音很冷，其實謝染早已讓我絕望了。
“周然，我可以幫你作證。告按選調策劃書是剽竊的。這樣，項目不還是你的嗎？”謝染可憐巴巴的求我。
“你不覺得已經晚了嗎？那份策劃書早已被否定了。謝染，你放心，你爺爺我會對你好好照顧的，至於你，我無能爲力。”我很平靜的說道。其實我這句話只是說給陳大寶和陳龍聽的。他們想利用謝染要挾我，我偏偏不上他們的當。
“周然，求你看在你媽的份上，救救我好嗎？”謝染哭了，哭得很傷心。
陳龍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半晌才說道。
“你真的不顧謝染的死活了？”
“她的生死跟我有關係嗎？再說，你憑什麼將謝染抓了呢？你不覺得你這是在限制別人的人生自由嗎？陳龍，她可不是你妹妹陳媛，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的話鋒一轉，立時讓陳龍啞口無言。
“好了，好了，我看這只是一個誤會。小兒也是一片好心，將謝染找到送給了你，你若是覺得沒多大的用處，就讓她走吧！”陳大寶瞪了陳龍一眼。陳龍不再出聲。
謝染這才意識到我是在幫她，她看着我，終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