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葉滕怒氣衝衝的衝進養心殿,見到父親後行三跪九叩禮,大聲給父親請安。請安完畢後道:“孩兒有事稟報!”
皇帝的動作有些遲緩,精氣神兒顯然別別人之前差很多。不是這次仔細觀看,舍葉滕還是從來沒發現原來父皇的鬢角原來已經佈滿了白髮……
他屏退了所有持刀入室的侍衛,示意自己沒事兒,“孩兒……”還沒開始說話,便已經咳嗽的泣不成聲。他用絲帕捂着自己的口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小一些。手帕拿開的瞬間,舍葉滕顯然從太監的表情中看出來裡面的含義,國王手上被無意噴在上面的血絲早已經出賣了他的病情,“兒有何事?”
舍葉滕從來不曾知道自己父皇的病情是如此的重,後悔自己曾經虛度在外面的光陰,恨自己不能多謝時間盡孝道,“孩兒,孩兒無事……”舍葉滕無法在此時說出他心中想說的話,如今他只想着父皇,其他的什麼都不想。如今的事情他已經不在考慮了,該給的位置他給,該喜歡的人他也藏在心裡……
廣元香突然出現在門口,緊張兮兮的望着他,好像怕他說些什麼來。她用眼睛掃視他的目光,好像想從中得到一些答案。見舍葉滕從自己身邊經過,好像沒有看見自己的樣子,她有些發慌,望着眼前的殿宇她只好硬着頭皮走進來一探究竟……
“兒媳給父皇請安!”經過通報後,她儀態萬方的走進來給皇帝施禮。
“近來如何?”
“安好!託父王的福!”
皇帝又咳嗽了幾次,廣元香說了一些安慰他的話,讓他很受用。他知道,這個兒媳是一個難得的好兒媳,也是一個難得的國母,更是一個對舍葉滕難得好的女人,怎奈他就是對她不喜歡。雖然是皇帝,他可以統領萬軍受萬人敬仰,富甲一方學富五車,但是對於愛情,他是怎麼也管不住的,曾經他也有過同樣的感受……
“和太子近來如何啊?”他擡起頭仔細觀察她的樣子,他知道,和他想象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也許舍葉滕剛纔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爲了她而來的。因爲在他的眼中,太子是那種從來都不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文質彬彬溫文爾雅,不論從那個地方來看,他符合國君的潛質和氣質……只是,他也沒辦法。對於一個國王,他的第一位也絕對不會輸給兒女私情上面,因爲他的兒女不止一個,而是萬民……對於小家和大家相比,他一定會選擇大家……
“還,還好!”太子妃思緒萬千,所有曾經能夠應對所有事情的頭腦早已經丟掉了,如今只是在想某些事情。不過這樣的狀態有些讓她的心虛之心昭然若揭,皇帝是誰?那是一種衆人盯着他,他必防着人的地位!畢竟他的眼睛只有一雙,所以必須擦亮。
從聊天中,廣元香知道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她所擔心的事情,顯然沒有發生,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眼線告訴自己舍葉滕出門的時候異常激動,如今的樣子有點讓她捉摸不透!
舍葉滕獨自偷偷的房頂望着遠方,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因爲這裡是最寧靜的地方,也是最能俯瞰遠方的地方。曾經的自己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每每偷着不顧衆人的反對總是喜歡站在這裡遠眺!如今,他用這種方法思念井井,因爲這個地方離月亮更近一些,寄相思能夠更近一些……
廣元香在牆角下靠着牆喘着粗氣,顯然自己被剛纔父皇的對話嚇壞了,不想她擡頭望着頭上的明月卻突然發現舍葉滕所站的地方。這個地方正好和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爲遙相呼應,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兩兩相對時,廣元香徹底傻了,因爲她知道無論是誰看到當時自己的樣子都會覺得這個女孩子是個狠毒的女人,尤其是她發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