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的那個號碼，是賀大海告訴他的。”蘇荷眼睛微微眯起，“被保密的號碼有可能破譯嗎？”
她沒有時間去想洛霽塵查那個不相關的號碼是爲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所查到的那個手機號碼的主人究竟是誰？
那個纔是害她的真正幕後黑手！
“有點困難。”顧子辰回答。
他儘可能委婉的告訴蘇荷，那號碼是高級保密，如果是在寧城，還有可能可以找到手機號的使用者。
可惜這是在南城，他們顧家的勢力範圍有限。
蘇荷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明白子辰話裡的意思，但凡有一線的可能性，他都不會說難。看來想通過手機號去查，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于傑那邊又是怎麼回事？他有和你說什麼嗎？”顧子辰從門口的探視窗口朝裡看了看，裡面的于傑睡得似乎很沉，一動都不動。
“你來之前，他還醒着，大致情況都跟我說過了。”蘇荷複述着于傑剛纔跟她說過的話。
“昨晚他跟着陳曦去到了一個郊外的小公園裡，看到一個跟洛霽塵外貌聲音都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在那裡等着。他剛跟着陳曦到那裡，就被那人發現了。之後被抓了起來，當場敲暈，醒來就已經在醫院了。”
于傑說的話和她昨晚在電話裡知道的差不多，並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
“你是說有一個跟洛霽塵很像的人？”顧子辰聽得有些暈乎，“怎麼確定那是跟他很像的人，若不是洛霽塵本人？”
畢竟這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很多，聲音相似的人也很多。但長相和聲音都相似，又恰好都和陳曦認識，這幾乎是個不可能發生的概率事件。
“因爲他當時在召開記者招待會，我已經向好幾個認識的記者確認過了，他們都在現場。”蘇荷回答說。
顧子辰也沉默了下來。
這個消息讓他背脊發涼，細細想來甚是恐怖。
“你還記得，于傑給我們看的四年前拍到的照片嗎？”蘇荷繼續說，“那個沒有被拍到正臉的男人，應該就是昨晚和陳曦見面的人。”
雖然這還只是她的推測，但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
“你是說那個脖子上有顆痣的人？”顧子辰這纔想起來，“也就是說這四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裡，陳曦都和那人有聯繫，看樣子他們關係不一般。”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四年前和陳曦見面的神秘男人，唯一的突破口還是在陳曦身上。”蘇荷皺着眉，有些苦惱。
如果要從陳曦身上查起，那難度恐怕也不小。一來陳曦的性格看似單純無害，實則謹慎得很，要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幾乎不可能。二來，再加上洛霽塵對她的保護，也會成爲一道不小的阻礙。
顧子辰拖着下巴想了想，開口道：“你說，洛霽塵會不會是有個雙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在同一個城市裡，出現兩個這麼相似的人，除了雙胞胎，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不太可能。”蘇荷否定了他的推測。
如果洛霽塵真的有個雙胞胎兄弟，洛家怎麼可能會讓他流落在外，而且還沒有人知道。
“也是。”顧子辰攤了攤手掌，輕笑了一下。
他也只是看她苦着個臉，想要開個玩笑逗她開心一下。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還這麼認真地反駁了自己隨口說的一個假設。
“不對，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蘇荷突然話鋒一轉，對顧子辰說道：“我要再去找洛霽塵一次。”
……
一大早洛霽塵就收到了林江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林江語氣就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磕磕巴巴地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當面彙報。
洛霽塵放下電話後，朝着公司的方向去。
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有些奇怪。林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都沒能改得了。這樣扭捏還是第一次，到底會是什麼事情。
“老闆。”一到公司，林江就在辦公室門口等着他。
洛霽塵推開門走進辦公室，坐下後才問：“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
他沉着冷峻的聲音和林江坐立不安地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之前查的那幾個IP地址，結果出來了。”林江回答道。
洛霽塵輕輕挑眉，看着他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在催促他繼續往下說。
可是林江結結巴巴半天，嘴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也沒說出半個字來。
“說。”洛霽塵耐心耗盡，聲音中帶着些溫怒。
“老闆，你看看這幾張照片吧。”林江從手裡拿着的一個信封裡抽出幾張照片，放到辦公桌上。
洛霽塵眉間閃過一絲不悅，但視線還是順着林江指的地方望了過去。
只一眼，幾張照片上的內容就映入他的眼簾。
“確定沒錯嗎？”
洛霽塵看了良久，臉色越來越陰沉，聲音像是來自深淵般陰鬱低沉。
那幾張照片上面，都有陳曦的身影。
而且都是單獨一個人，沒有看風景也沒有任何娛樂，只是靜靜地看着手裡的手機。
這幾張照片的地址，他知道就是查出來的那幾個IP的地址。林江把照片擺在自己面前，說明查出來的結果，賀大海背後的主使是陳曦！
“已經覈實了好幾遍了，確定沒錯。而且在那幾個時間，又出現過在這幾個地址的人，只有陳曦小姐一個人。”林江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我還查了一下，才發現陳曦小姐的老家和賀大海的老家竟然是同一個地方。”
“知道了。”洛霽塵盯着桌上的照片，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先下去吧。”
“老闆……”林江有些擔心。
他知道陳曦對老闆有恩，老闆也一直都還因爲當年的事情對她有着感激之情。但蘇荷對他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女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但現在二者有了衝突，而且是關係到性命的衝突，他現在內心一定很痛苦。
“出去。”洛霽塵朝他擺了擺手，再次開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