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荷的聲音,洛霽塵很快冷靜下來,只是臉色依舊陰沉得讓人害怕。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蘇荷起身去門口讓一直在門外守着的管家把趙莉莉給帶走,免得她又說出什麼話來刺激洛霽塵。
洛霽塵一向喜怒都不表現在臉上,從來沒有這麼失態的樣子,他母親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裡一個無法解開的心結,也是不能觸碰的禁忌。
她想要問的事情,雖然趙莉莉沒有說,但通過剛纔的對話她已經猜到了。
趙莉莉當初讓賀大海害自己,也就只是爲了得到洛家而已。自己是她整個計劃中的一塊絆腳石,所以她在實現計劃的時候,順手除去阻礙她的人,就只是這麼簡單。
因爲她的那點貪念和嫉妒,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趙莉莉不可能被原諒!
管家剛把趙莉莉帶到門口,陳芙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差點跟趙莉莉撞上,她顧不得其他,衝進書房就對蘇荷說道:“蘇蘇,蘭姨來了,說要見你,還有趙莉莉。”
“你說誰來了?”蘇荷愣了一下,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是蘭姨,還有程子峰,也就是洛總的舅舅,一起來的。”陳芙知道她爲什麼不敢確定,因爲剛纔在門口看到蘭姨的時候,她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除了問題。
蘭姨一向不願意見陌生人,也不願離開住的地方。
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跑來洛家,還指名要見趙莉莉,最奇怪的是程子峰竟然是跟她一起過來的。
聽說自己的舅舅和蘭姨一起來了洛家,洛霽塵也是滿臉疑惑。
舅舅一直很仇視洛家,認爲母親是洛家人害死的,從來都不願意踏足洛家一步,對洛家的人更是嗤之以鼻。
最不可能出現在洛家的兩個人,同一時間出現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蘇荷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兩人對視一眼,急忙起身出門去迎接。
看他們這麼緊張,管家帶着趙莉莉沒敢離開,就在書房門口等候着。
雖然他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蘭姨,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物,不過由程子峰親自陪着來,而且看少爺和夫人這麼重視,應該是個重要的人物。
剛纔聽到陳芙說她點名要見趙莉莉,他現在把人帶走,等會兒還得帶回來,還是先在這裡等着比較好。
蘇荷快步走出去,就看見蘭姨和程子峰果然都在門口,林江正迎着兩人,似乎在說什麼。
“蘭姨,舅舅,你們這麼來這裡了?”她立刻走上前去,拉住蘭姨的手,好奇地問道。
“小荷,聽說你們抓了趙莉莉,我過來看看。”蘭姨拍了拍她的手背和藹地回答,“對了,趙莉莉人呢,我想見見她,有幾句話想要說,可以嗎?”
她最後這一句卻是看向一旁的洛霽塵問的。
“當然可以。”蘇荷搶先替洛霽塵回答了,“不過,蘭姨,您要跟趙莉莉說什麼?”一邊問,一邊將蘭姨和程子峰往裡面請。
此時管家正安靜地在書房門口等着,就看見他們走了進來。
趙莉莉也好奇地望了過去,剛纔陳芙的話她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這個叫蘭姨的人,說要見她。可她從來不認識一個這樣的人,爲什麼會點名要見自己,難道是來救她的嗎?
她抱着這樣離譜的僥倖心理,朝着來的人望過去。
裡面只有一張讓她陌生的面孔,這人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蘭姨了。
只不過這人的長相,她從來沒有見過,可以確定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蘭姨走到她的面前,腳步停了下來,注視了她良久,才轉頭對洛霽塵和蘇荷說道:“能讓我單獨和她說幾句話嗎?”
“這……”蘇荷一陣猶豫,十分不放心地看看趙莉莉,又看向洛霽塵。
趙莉莉這麼狡猾,讓蘭姨和她單獨相處,她實在是不能放心。
“放心,我會看着,就借你們洛家的書房用用。”程子峰嗓音低沉地說道。
蘇荷還有些猶豫,洛霽塵伸手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既然舅舅開口了,我們自然是不敢反對。”
“嗯。”程子峰點點頭,被蘭姨推着進了書房。他帶來的兩個保鏢,一人架着趙莉莉一隻胳膊,直接把她懸空擡着進去。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書房門就被關上了。
看樣子程子峰對趙莉莉也有所防備,剛纔那兩名保鏢看起來就身手敏捷,有他們在裡面,蘇荷這才放心了一些。
只不過她還是想不明白,側頭問洛霽塵,“你說,蘭姨究竟是什麼人?她有什麼話要和趙莉莉說,連我們都不能聽的?”
她一直都沒查到蘭姨的身份,此時更是好奇起來,雖然知道問洛霽塵也得不到答案,
洛霽塵沉默了幾秒,突然拉住她的手說了句:“跟我來。”然後就把她帶進了一間房間,在牀沿邊坐下,拿出手機,在上面操作了幾下,手機屏幕跳出來一個畫面。
畫面裡顯示的正是書房此刻的情景,蘇荷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洛霽塵笑了笑,解釋說:“當初爲了抓住趙莉莉的把柄,特意裝了監控,還沒來得及拆下來。”
“可是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蘇荷雖然很好奇,但這麼做卻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窺探別人的秘密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況且他們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蘭姨和程子峰既然不想他們聽到就一定有原因的,無論如何,他們兩個都不可能會害她和洛霽塵。
“只是看看,沒什麼不好的。”洛霽塵按住她想要去關監控的手,笑笑說。
蘇荷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莉莉,好久不見,你看起來也老了不少。”蘭姨看着趙莉莉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像是兩人是很熟悉的朋友,只不過很長時間沒見而已。
畫面裡的人明明就是蘭姨,聲音也是蘭姨的沒錯,可語氣卻是蘇荷從未聽到過的清幽,彷彿直穿耳膜,神態也讓人不敢直視,倒是給她幾分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