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怎麼可能？
陳曦聽到趙莉莉的話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地打量了一下她，脫口而出問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之前她也不知道趙莉莉和鄴城之間的關係，只以爲他們是普通的利益合作關係，又或者鄴城只是被趙莉莉用金錢收買的一股勢力而已。
直到她來到這裡，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無意間知道他們兩人竟然是母子！
雖然不知道趙莉莉是怎麼瞞過了洛家對她的調查，還有一個這麼大的私生子的，但就她這幾天的觀察，應該不會有假。
按理說，如果她跟別人生過一個孩子，洛益海當初是不可能會讓她嫁進洛家的。這麼多年沒聽任何人提過，而鄴城身份和行事又這麼隱秘，想必趙莉莉是用了什麼方法，把這段歷史隱瞞了過去。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也有一時好奇過鄴城的親生父親會是誰？
不過也就只是一瞬間，本來也跟她沒什麼關係，她也沒這個精力去多管閒事。
只是趙莉莉現在說的話，卻怎麼聽起來也不像是真的。既然他們是母子，那鄴城爲什麼要這麼做。
先不說趙莉莉到底有沒有害過程凝，就算真的是她害的，鄴城也沒有任何理由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洛霽塵，來害自己的親生母親纔對。
“你應該知道我和鄴城是什麼關係了吧。”趙莉莉眼中翻出淡淡的悲傷，此刻的她像是一個受傷的老婦人，沒有了一絲一毫往日的囂張氣焰。
“我嫁到洛家，害怕洛益海知道他的存在之後害他，所以一直都把他養在很偏僻的小地方，也不敢去探望。但作爲母親，又怎麼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材呢？所以我請了人，嚴格地教導他長大成人。也許是我對他的要求過於嚴苛，又沒有給他足夠的關愛，他的心裡對我一直都是有怨氣的。”
陳曦仔細看着趙莉莉的神情和眼神，想要分辨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趙莉莉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她懷疑的目光，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悲傷當中，用手掩着臉竟然抽泣起來，一邊斷斷續續繼續說着：“我早就知道他怨我。本來想着等到洛家之後讓他今後都享受榮華富貴，我也好好地陪在他的身邊，盡好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可是……”
說到後面，她已經哽咽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陳曦皺着眉，腦子裡飛快地思索着。
以她的經驗，趙莉莉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她說的也合情合理，找不到什麼邏輯破綻。但她突然態度轉變這麼大，跟自己說起這些事情來，總不會有什麼好事。
她沒有作聲，也沒有好心地去安慰趙莉莉，只等着她把最終的目的說出來。
果然，趙莉莉哭了一會兒，見她並不搭話，便自己慢慢地止住了哭聲，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語重心長道：“我不知道鄴城是什麼時候和洛霽塵說的這些，但是他們很有可能已經通氣過了。要是洛霽塵知道了這個地方和我們的計劃，我倒是無所謂，還有退路，你該怎麼辦呢？”
她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陳曦。
如果趙莉莉說的是真的，洛霽塵要是知道自己在這裡，那豈不是隨時會讓人把她抓回去。
不行，她不能被抓回去！
如今能夠幫她的就只有趙莉莉一個人了！
她看向趙莉莉，原本戒備懷疑的神情消失不見，態度立刻軟了下來，帶着些哀求的語氣：“趙姨，我知道你神通廣大，肯定有辦法。我不能被抓回去，否則這輩子就完了。你一定要救我，我可以幫助你得到想要的東西！”
陳曦知道自己無論怎麼祈求或是跟她講情誼都是沒有用的，趙莉莉跟她是同樣的人，眼裡只有利益。
她願不願意幫助自己，全看自己對她是不是有用。所以她很聰明地抓住了這一點，這樣趙莉莉纔有可能被她說服，花費人力精力來保住自己。
“這……”趙莉莉有些爲難，“我是看在跟你母親的情分上，特意過來給你提個醒的，免得你還傻傻地在這埋頭苦幹什麼都不知道。要我幫你，我卻也沒有辦法，別說是你了，現在就連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陳曦有些絕望，放開了拉着趙莉莉胳膊的手，呆呆地愣在原地。
現在她留在這裡也是危險，出去也是一樣，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趙莉莉看到她的神情，知道戲演的差不多了，時機到了，於是猶豫地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是……還是算了。”
“趙姨，你有什麼辦法儘管說，就算再難我也能做到的。”陳曦聽她這麼說，好像又看到了一線希望。
“現在洛霽塵還沒有派人過來，說明鄴城也是對他有所保留，暫時還沒有把這個地方告訴他。”趙莉莉拉着她的手，溫和地拍了拍，安慰說：“目前我們都還是安全的，只不過不知道這安全還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只是可惜，我當初爲了方便，把所有能操控的勢力都交給了鄴城。不然現在還能跟他抗衡一下，把他看住，不讓他再給洛霽塵送任何消息。如果你想要自保，可以幫我架空他，把勢力再搶回來。”
說完趙莉莉試探地看向陳曦，隨後又懊惱地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剛纔說的話。
“不行，還是算了，他畢竟是我親生兒子，我怎麼忍心這麼對他，你還是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今天也沒有來過。”
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
原本還因爲她剛纔的話有些懷疑的陳曦，見她這麼說，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也打消了。
其實她仍舊沒有完全相信趙莉莉，只不過這是唯一能自保的辦法，哪怕就算是騙她的，她也要順着趙莉莉的意思去做。
因爲她輸不起，賭不起，也不敢賭。
“等等，趙姨，先別走。”她攔住趙莉莉，“就因爲鄴城是您的親生兒子，您才更加要阻止他一錯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