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吟」(六)緣始願成

「南北吟」(六)

翌日。

“兒子!快醒醒!我想起來了!既然,既然不會是明微,那就一定是綰綰了!快和我去尋故人去!”

江夫人一大清早就推開江定北廂房的門,二話不說就把江定北從牀榻上拉起來一通激動的吼道。

啊啊..真是,拿親孃沒辦法。尚在睡夢中的江定北眼裡都是無奈與認命,只能起身陪江夫人去尋人。

寺院挺大,二人倒是分頭去找了,江夫人去廂房住宿那邊打聽去了,江定北打個哈欠,倒是在寺廟裡閒逛。

慶福寺的百年銀杏下,有個身影在不停的跳動。

粗壯的需要幾個成年男子合抱才能圍攏的樹幹,高出殿牆的枝頭,樹枝間掛着許多新舊不一的紅綢隨風飄蕩着。

金黃的葉子鋪滿一地。

這是慶福寺的神樹,是來慶福寺祈福的人們都會來的地方。相傳只要將心願寫於紅綢,閉眼往樹上扔去,若能掛上枝頭,那這心願定是能實現的。

所以樹下不斷跳動的身影,自然是秦大小姐無疑了。

看着紅綢又一次從樹枝上落下,秦安南氣急敗壞的撿起來道:“再來一次!我就不信了,憑什麼本小姐拋不上去??”

“小姐,慢慢來..彆氣壞了身子...”雲霜最是溫柔的,此時也就柔柔的勸了一句。

心裡倒是嘆着氣。

紅綢只能仍一次,若上不去,願則不能成。小姐扔了這麼多次,已是壞了規矩。

可小姐那麼執着,定是重視這個願的。小姐這願,還能成嗎?

雲霜在心裡默默嘆着,目含憂愁。雨霜在她身邊一直未曾開口,只是和她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擔憂。

秦安南和丫鬟們一大早就到這裡了,雖藏雲僧人說唯有緣才能使她的因結果,但她始終有幾分不信。

不過就是虛無縹緲至今也不知在何處的緣,還不如她在神樹下拋紅綢許願來的有效。

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光景。

拋了這麼多次,紅綢愣是一次都沒能掛上,久到秦安南都失去耐心,快要破口大罵了。若不是在佛門淨地她不敢口出狂言,指不定早就罵上了。

她是真心希望這願成,這果結的。

所以也就只能在下邊不斷拋來拋去跳動着,累得氣喘吁吁。

眼下這幅畫面倒是落在了打着哈欠剛轉到此地的江定北眼中,江小侯爺可沒忍住,不厚道的大笑起來。

他已經認出眼前人是誰了。

未着豔麗的衣飾,也沒有濃妝豔抹,倒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清靈。

只是此時氣急敗壞的跺腳倒是讓人窺見她原本的性子,好巧不巧,居然是對頭秦安南。

江定北雙手環抱的走過來,挑眉看着,語氣都有些幸災樂禍:“別來無恙啊,潑婦。怎麼,大清早的就這麼大火氣?樹惹你了?真是的,都跋扈到一顆樹上去了。果真名不虛傳,在下佩服,佩服。”

說着,眼裡意味不明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又漫出幾分揶揄:“難怪嘛,矮子潑婦,這麼矮能扔上去纔有鬼了。”

江定北的忽然出現倒是驚了秦安南一下,反應過來後就是煩躁了。怎麼哪裡都碰的上他,真是冤家路窄。

再說了,她矮??

她秦安南不說多高,好歹在同齡姑娘中也算高挑的了。這麼個沒品的混蛋拿男人的眼光看自己,真是沒一點風度。

被討厭的人看到囧樣,這一番冷嘲熱諷,秦安南咬了咬牙,面子上有些抹不開。

她頭一撇,斜睨了一眼江定北,恨恨開口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黑皮混蛋。難怪本小姐拋不上去,原來是你擋了本小姐的好運道!”

江定北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黑皮混蛋??

混蛋也就算了,這潑婦居然敢罵他黑?呸!婦人短見,他這明明是常年在西北戰場上磨礪出來的,多健康的小麥色膚色!!

沒眼光的女人!!江定北心裡吐槽着,面色不虞的朝秦安南看去。

“看什麼看!本小姐可不會對混蛋感興趣,既然運道沒了,雲霜雨霜!我們走!免得壞了我的好心情。”

秦安南本就因紅綢一事煩躁,如今碰上江定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領着兩丫鬟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狀,江定北倒是勾起了脣角嗤了一聲,才緩步走到樹下,驀地看見那條落在地上的紅綢。

想到之前秦安南一直在樹下努力蹦蹦跳跳想扔上去的樣子,他就有些不以爲意。

那潑婦有什麼好求的?身爲秦家嫡長女,雖性格潑辣跋扈了些,不得秦大人喜愛,但好歹也是個大小姐,衣食無憂的,有什麼可求?

他皺皺眉,倒是輕拾起,展開了紅綢。

不是娟秀的字跡,到有些勁瘦,蠻大氣的,潑婦倒是練的一手好字。

江定北這才着眼於內容,上頭只寫了兩個字,卻就這麼映入眼簾。

親緣。

江定北拿着紅綢的手微微攥緊了些,眉間倒是漸染上思索之色。

沒想到,潑婦表面那麼叛逆不羈的,對嫡妹毫不留情,經常頂撞長輩,也不受寵,但看上去強大的什麼都不在意。

可這心裡求的,竟是這些親緣,最看重的,倒是這些親情。

江定北心裡泛起一些漣漪,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自己似乎,窺見了這個潑婦外表下的秦大小姐,內心柔軟的一角。

江定北的爹孃是極其恩愛的,雖然偶爾拌嘴那也是牀頭吵架牀尾和,夫妻情趣。

江家家風良好,江侯爺就只有江夫人這麼一個女人,也就只有江定北這麼一個兒子,他從小也是被疼愛着長大的,自是沒有差過親情。

眼下這潑婦的身世,和對親緣的渴求,倒是輕輕扯着江定北的心絃。

他好像,有點同情潑婦了。

哈,不就是條紅綢,只有那個矮子潑婦拋不上去,真是報應不爽啊。

江定北本想就這般將手中這條紅綢拋上去,略微躊躇了一下,又改變了主意。

他挑挑眉,身形一動,踮腳上樹,蹲在枝幹上,將手中的紅綢系在了最好的地方,系的緊緊的。也不管這是不是破壞了規矩。

事罷,他才利落的從樹上躍下,拍拍手。

看着枝頭飄揚的紅綢,江定北擡手抱住頭,轉過身晃晃悠悠離去,薄脣勾起一抹弧度。

討厭的潑婦,你最好記住了,你可欠小爺我一個人情呢。

啊,好睏,大清早被吵醒結果就幹了這麼件事,一定是腦子不清醒了。真是的。

江小侯爺打着哈欠朝另一頭走去,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初晨的陽光透過樹枝,細細碎碎的在紅綢上撒下光芒。

緣已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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