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錯了

睡夢中,他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臉,他朦朧的睜開眼眸,只見一位漂亮的如同天使一般的女人跪坐在他身邊,吊帶的裙子一邊滑落下來,露出她半邊的豐盈,長髮柔軟的垂落,將她胸前半露的胸前遮掩住了。

她側座在*上,微卷的頭髮雖然有些凌亂,但是卻一點都掩飾不住那張醉人俏臉。

她的眼睛清澈透明,微翹的紅脣就如同滴水的櫻桃。

安琪兒。

對,這個畫面,像極了的那神話中的安琪兒。

莫尹南微顫着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路歐琪的臉頰,“乖,不鬧了,現在你安全了。”

路歐琪小心翼翼的將手輕輕碰觸了一下那還滲着鮮血的地方,似乎只是輕輕一碰,她就立刻縮回了手,將雙手合在胸前,咬了咬脣,“痛。”

莫尹南看着她又恢復到了那種如同孩子一般的樣子,心裡也放心多了,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勾起脣角溫和的笑着搖搖頭,“不痛,小琪剛剛做噩夢了?纔會這麼害怕?”

路歐琪眨巴了一下眼睛咬咬脣,底下眼眸,然後俯身一個勁的往莫尹南的懷裡鑽,“我,我會乖,我會聽話,別把我趕走,外面下好大的雨,還有大雷,我怕,我怕,別把我趕走。外面有好多壞人,我,我不是賣的,不是……”

莫尹南用自己一隻手臂緊緊的將她捲進自己懷中,“別怕,別怕,誰都不敢動你一分,我會保護你的,沒人趕你走,我也不會的,我不是答應過你的,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的嗎。”

懷中的人小人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仰起頭看着莫尹南,眨巴了一下眼睛後喏喏的點點頭,“嗯。”然後她窩進他的懷中蹭了蹭他的身體,似乎是找了一個最最舒服的姿勢,靜靜的睡着了。

此時此刻的她就如同是一個初生的嬰兒,沒有半點戒心,躲在他的懷中似乎覺得是最安全的。

莫尹南輕撫着她光潔的後背,她似乎覺得這樣更舒服,嚶嚀了兩聲就安靜的熟睡了。

莫尹南側頭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小傻瓜。睡吧。”

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突然了,似乎她每一次都是這樣讓他措手不及。

他莫尹南縱橫商場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因爲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而變得這麼無助,無奈,甚至是絕望悲觀過。

可是獨獨面對着路歐琪,這個女人的時候的,他就會變得這麼狼狽不堪,甚至覺得自己幾乎是一無是處。

傷得很嚴重,但是他也只是睡了幾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似乎就像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和皓皓一起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兩個人一起玩遊戲,皓皓很有耐心,跟一個小老師一樣。

路歐琪顯然還有有些茫然,她低着頭認真的聽着皓皓教她怎麼玩,似乎這種認真和她從前在設計畫稿的時候一樣。

“你覺得怎麼樣?”於汐靜上前扶着他坐在沙發上。

路歐琪看見他,然後仰起頭衝着他傻乎乎的笑着。

莫尹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還行,沒什麼,過幾天就沒事了。”

“幸好是水果刀,不然我想你連命都沒有了。”於汐靜埋怨道。

路歐琪似乎聽到了什麼,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喏喏的看着於汐靜,“對不起。”

於汐靜聞言,一愣,她看着路歐琪,肚子裡一堆不滿也隨即沒有了。

這也不能全怪她不是嗎?而且最可憐的就是她,一個她一直都十分欣賞的女人,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莫尹南心疼摸摸她的臉頰,“沒事,不怪小琪,小琪沒錯。”

路歐琪這才安心的低下頭繼續玩着手裡遙控器,兩個人似乎玩的非常開心,當然旁邊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可以笑的這麼開心,這或許是孩子的世界吧,那裡幾乎什麼事都是開心的。

王醫生從美國回來下了飛機就來了莫家。

王醫生或許是經常要與這樣的病人做接觸,所以他沒什麼架子,也不是一本正經的穿着西裝帶着領帶,而是像一個十分和藹的長者,他笑着走到路歐琪身邊,不知道她拿着皓皓的畫筆畫着什麼。

王醫生看了看莫尹南吊着的手臂,“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莫尹南點點頭,“昨晚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發狂,而且還有暴力傾向。”

“回來這些時間她的表現有什麼異樣,除了像這樣之外?”

莫尹南搖搖頭,“她似乎總是會在夢裡被驚醒,然後會大吵大鬧,但是舉着刀傷人是第一次。”

王醫生簡單的瞭解了一下情況後示意讓莫尹南不要靠的太近,他一個人揹着手慢慢的走進路歐琪,彎下腰看着她畫畫,沉默了許久之後笑着道,“畫的真好看。”然後他蹲下來,與之平視。

小琪仰起頭看了看他,只是衝着他笑了笑,然後繼續低下頭畫她的畫。

王醫生並不在意,於是繼續道,“小琪在畫什麼?”

“畫。”

“畫什麼畫。”

“爸爸,媽媽。”

“是嘛,哪個是爸爸?哪個是媽媽?”

“唔……”她想了一下後指着上面道,“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這個是小琪……”

王醫生很耐心,他坐在她身邊陪她說話,似乎兩人聊的非常好。

莫尹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她的天真無邪的笑容,他即使覺得肩膀上隱隱作痛,但似乎心裡卻是暖的,因爲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天真的樣子。

似乎路歐琪困了,就像一隻貓咪一樣縮在沙發裡睡着了,王醫生爲她蓋上毯子,而後走到莫尹南這邊坐下。

“放心把,莫先生,她的病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嚴重。”

“但是她昨天晚上……”一想到做晚發生的事,他就心有餘悸。

“不,聽你的描述,她並非是因爲有暴力傾向,而是自我保護,就好像正常人遇到危險也會採取這樣的極端手段保護自己一樣,只是我覺得她或許是回憶起她記憶裡某些讓她極度恐懼絕望的事情,讓她無法忘記,成了她的夢魘,這是一種好現象,至少她不是一味的在逃避,她似乎也在努力的想讓自己康復。”

“那我能做什麼幫助她?”

“儘量多陪着她,我剛剛爲她做了一次催眠性的詢問,從她那裡知道她似乎有很多親人。但似乎她覺得她是被他們拋棄了一樣,所以她會顯得很無助。所以當她至親的孩子離開她的時候,就會越加加劇了那種悲傷的程度,無法疏解纔會選擇這種自我逃避的方式。”

“她……她的父母都自殺了,她的弟弟也在三年前因爲重病死了。”

王醫生點了點頭,“這樣,我覺得如果可以就多帶她去人多的地方,比如她喜歡去的地方多走走,適當的對她進行一點刺激,我希望這比我對她催眠來的更好。畢竟催眠對於一個病人來說太幸苦了,我想莫先生也不希望她太痛苦了。”

“帶她出去?我擔心……”

“放心,其實她並不是完全沒有自己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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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王醫生沒有對她進行催眠治療,而是採用引到的方式循序漸進,似乎成效不錯。

可是她依舊還是像一個長不大孩子,喜怒全都擺在臉上,讓人看的有愛有疼。

清早最讓人討厭的就是被人電話吵醒。莫尹南看了一眼懷中的路歐琪,她幾乎必須要抱着他睡她纔會安靜,因爲也怕傷到皓皓,所以晚上儘量不讓她和皓皓獨處。皓皓也很乖,也不強求。

“喂,阿諾,什麼事?”他故意放低了聲音怕將懷裡的孩子吵醒。

“今天的季度董事會議你別忘記了,莫夫人和莫小姐都會來。”

“嗯,沒忘。”莫尹南看着天花板,想了一會兒後道,“今天會準時參加。”季度的董事會議怎麼可能不出席?

說完他掛了電話就小心翼翼的起身,卻不想胳膊被路歐琪死死的拉住,他回頭看着她,“怎麼了?”

“我,我也去。”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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