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另一人

好仁那一瞬如同聽到了希望。

但是看年輕人的反應,他一時間更惶。

“可……”

好仁一開口,年輕人就把食指放在了脣前,對好仁,“噓,”

年輕人一副很討厭被打擾的模樣,卻很有信心地低聲對好仁說,“交給我。”

他這麼說,好仁更驚恐。

他很怕年輕人會對來人做什麼,剛要大聲叫喊,一張嘴,卻被走近來的年輕人用餐巾堵上了嘴。

年輕人拿出一副鐵釦,把好仁的手臂完全扣死在椅子上。

好仁瞪大着眼睛,驚懼看着他,他卻是溫柔一笑,詭異得很,摸着好仁的臉,對好仁低低柔聲:“我很快回來。”

好仁掙扎不得,眼看着他走出去了。

椅子,是嵌在地板上的。

好仁甚至連摔倒地上這麼簡單的動作,都沒辦法辦到。

他會怎麼對付那個來敲門的人?

好仁心中驚恐莫名。

他希望來人能助他逃出生天,但是,前提是,對方能倖存下來併成功發現自己再說。

屋子裡很黑。

類是客廳的地方,只有茶几上點着三盞小小的精油蠟燭。

年輕人憑藉着這麼微弱的光,卻沒有碰撞到任何的傢俱邊角,很熟悉地,走出去,站到了門後。

他通過門上的瞄眼去看。

對方是個男人,穿着西裝,像是很急地敲着門,左盼右顧,但是並沒有完全擡起頭。

“有事嗎?”年輕人隔着門板開口。

“我……急需幫助。”對方高聲:“不好意思,能不能……能不能開開門?”

年輕人沒有答話。

對方靜候了一會兒,對他說:“你這附近就只有你這裡了,麻煩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是真的急需要幫助。”

年輕人沒有再理他。

年輕人覺得,反正不理會他的話,他就會走。

年輕人轉身想要往回,不想,門被敲得更響了。

“抱歉,我是真的遇到了狀況,只是麻煩你幾分鐘,可以嗎?”

對方鍥而不捨地敲着門,很執意地堅持着:“我的車拋錨了,我只是想借個電話!”

“而且你這裡……”

門突然開了。

年輕人是極度的不耐煩,但是當他看到對方的長相時,便是一怔。

“那個……”那人對漆黑的屋裡掃了一眼,對年輕人善意一笑,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手機:“我知道很麻煩你,但是我手機沒電了,我車子又在附近拋錨了,這裡實在太偏僻,我想……能不能讓我進去,借個電話?”

年輕人摸上了自己口袋裡,屬於好仁的手機。

但是,他並沒有掏出來,而是讓開來,示意對方進來。

對方欣然而且感激。

年輕人目送他進來,看他走進屋子裡面,眼神變得複雜,輕手關上了門。

那人往客廳裡掃了一圈,太暗,根本辨不得什麼跟什麼,他轉身,問年輕人:“電話在哪?”

“在那裡。”

年輕人往一個方向一指,那人轉臉一看,末了,往那個地方摸索過去。

“你通常都不喜歡開燈的嗎?”那人腳尖不斷踢到傢俱邊角,不由得蹙眉,隨口一問。

年輕人不動聲色摸來牆邊櫃上的一個圓球銅像擺設,悄悄跟在他後面,一提氣,眼中殺氣猙獰,正要給那人的腦袋一狠擊,不想,猝不防被一記狠拳揍摔出去。

來不及反應,那人已經壓上他對着他的腦袋便是一頓狠揍。

一拳比一拳狠。

那人騎在他身上,滿是暴力戾氣,把他往死裡打。

年輕人已經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揍得狠,血肉模糊,更是讓那人生殺戮的心,全身血液沸騰。

那人甚至抓來了飛摔到一邊的那個圓球銅像,舉起來,想要對準年輕人的頭下狠手,不想,聽到了好仁的狂咳聲。

那人霎地冷靜下來了。

急促地喘着粗氣,拳頭很痛。

他把圓球銅像丟到地上,然後站起身,摸黑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好仁被困在一個房間裡。

好仁剛纔好不容易把自己嘴巴上的餐布蹭掉,怎想嘴巴被餐布塞得乾澀,一開口求救,氣管吸進了那些類是纖維的東西,引發了好一輪的咳嗽。

好仁的臉被強行擡了起來。

當他看清眼前彎着身審視着他的人,不由得一怔。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人竟是阿貴。

阿貴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提了提他手腳上的這些鐵鏈,然後露出很是不耐的表情,又走了出去。

年輕人滿鼻滿臉是血,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了。

阿貴來到他身前,摸索着,把他兜裡的鑰匙掏了出來。

好幾條。

阿貴回來,把好仁解救開來,然後拉着他,要他跟自己走。

好仁頗爲狼狽。

曾經的藥效讓他頭痛而且腳軟。

看到那個年輕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更是讓他恐懼。

“放心,他還活着。”

阿貴丟下一句話。

好仁不安失措。

非常不適地喘着氣,好仁蹣跚走出到屋子外面,這才發現,這個地方,真的,是傳說中僅一門一戶。

這裡太偏僻。

到處都是樹木、雜草和藤類的植物。

沒有其他的房子。

沒有人煙。

甚至,沒有一條好一點的路。

這裡估計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人廢棄了。

好仁回頭。

之所以這房子裡面一點光線都沒透進去,是因爲被人在外面用黑色橡膠皮一大塊一大塊地把所有能透光的地方都封閉起來了。

“走了。”

阿貴拉他。

好仁驚魂未定,回過神來,不安問他:“你怎麼找到我的?”

阿貴權當他是在說廢話。

好仁的手機有衛星定位。

阿貴並不是碰巧來到這裡的。

他是真的有花時間花人力來找,才懷疑上這個地方的。

這時,阿貴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然後對手機那頭的人說:“通知他們回去吧,人我已經找到了。”

說來,他拉着好仁要走,好仁被他強帶着走出了那個地方,突然想起:“我手機在他的褲兜裡。”

阿貴微怔。

好仁是心有餘悸。

再加上藥力未完全代謝掉,他的臉異常地泛青發白。

被山風吹着,他不斷地出冷汗,感覺冷得很。

阿貴看他像是想回去拿的樣子,不由得蹙起了眉。

“你等我。”阿貴讓他靠在車頭前,然後往回走。

好仁靜靜地低着頭,在那等着。

很快,阿貴空手而歸。

“沒找到。”阿貴的答覆讓好仁有點意外。

阿貴對好仁:“其實我之前就搜過,只有鑰匙。”

“我們走了。”阿貴對好仁示意。

好仁猶豫了一下,但是不再堅持。

好仁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阿貴發動車子,往回掉頭。

他們不知道,此刻,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走進去,環視了一週,往裡走,踢到躺在地上的年輕人,不由得腳步一頓。

他試探了一下年輕人的呼吸。

只是昏過去了。

他進去轉了一圈,審視了周圍,心情變得有些許複雜。

他拿起了放在年輕人呢位置上的那一塊餐巾。

走出到客廳裡,他彎身,用餐巾包着撿起那個圓球銅像。

他來到了昏迷中的年輕人面前,蹲下,舉起手中的圓球銅像,然後,狠狠地對準他的腦袋,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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