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哥,我被南洺的人抓了,很難受,好多人看守着我,南洺這羣鎧甲厚重看起來挺厲害的。景哥哥你快點救我吧!在這兒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內容看起來很幼稚,但好歹是納蘭親筆書寫,南子清命人收好,隨後自己拿過匕首,讓人按住了納蘭的肩膀。
“你幹什麼?!過河拆橋啊!”納蘭嚇得瞳孔放大,眼看着匕首湊近自己的臉。
刀光一閃,一縷黑髮落在南子清手裡,她笑:“光一封信怎麼夠?你記住了,我只給皇甫景五天時間,若是五天沒有動靜,我就切下你一根手指。”
納蘭嚇得把手藏進袖子裡,嚥了咽口水。
南子清慢悠悠離去。
到了夜裡,南子湘纔來看望納蘭。白天他被南子清打發到南洺皇帝面前,然後接受思政教育整整一個下午。
他站在牢門前,看着納蘭沉睡的模樣,終是不忍打擾,自己轉身離去。
那封勸降信很快送到了皇甫景手裡,從一開始的衝動和憤怒,到後來仔細看了看內容,才慢慢平靜下來。
納蘭寫的內容很奇怪,按照他的古靈精怪的性子,說話不可能那麼沒有條理,而且斷句和字的間隔也很奇怪。
最終,皇甫景提煉出一句話來:
“景哥哥,我很好,鎧哥在這。”
他沉默一會兒,自己匆匆寫完一封信,隨後叫來送信的士兵,鄭重地交給他,囑咐道:“親自,務必親自交給三殿下,務必!”
許是皇甫景雙眼佈滿血絲的模樣太瘮人,士兵接了信馬不停蹄地便連夜去了。
皇甫景雙手緊握成拳,隨後一拳砸在桌案上,破碎的硯臺碎片扎進血肉裡,他也毫無察覺。
他不想承認,如今除了皇甫斐,他找不到可以救納蘭的人了。
南子清再次來到大牢是在五天後。
彼時納蘭正在畫畫,他本想描摹一張皇甫景的臉來,以便自己睹物思人,不想畫來畫去,筆下的臉都顯得有那麼一絲猥瑣……
算了,納蘭丟了畫筆,打算去牀榻上好好睡一覺。
這個時候牢門被打開,南子清一身雪白的銀狐皮對襟夾襖,配着海棠紅流雲百褶裙,模樣仍是高貴冷豔。
“喲,三公主找我有啥事?”納蘭起來,還沒走近南子清,就已經又被人抓住。
納蘭無奈地掙扎兩下:“我說,我們有必要每次見面都用這種形式嗎?”
南子清卻不回答,只看着一處,說:“我向來不信命,所以我的母后告訴我,女人若是不想被男人隨意丟棄,就要自己有實力保住自己。所以她仙逝以後,我便費盡心思地在南洺站住腳,你可知,我那大哥二哥,爲何會如此?”
“你不是說,是爲了他們喜歡的女人嗎?是吧……”
南子清苦澀一笑:“呵呵,其實是因爲我。我大哥和二哥思慕的人,都是我派去勾引他們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真沒錯。”
納蘭驚恐,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那這南子清心機頗深啊……
“所以,我更要把命握在手裡。”南子清終於回頭看着納蘭:“所以,這次和大澤一戰,我只能勝不能敗!”
“你不過是個公主,這些個戰爭,爲國捐軀的事自然有男人們走在前頭,不該由你承擔。”納蘭無不同情地說,他的情感向來會在不該用的環境下釋放得淋漓盡致,簡單的來說,就是神經大條。
南子清笑:“這是我選的路,怎麼走,我知道。納蘭公子,你可還記得,五天前,我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