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莊奈奈是怎麼回答的呢？
司正霆想到這裡，忍不住在心裡自嘲一笑。
她當時十分驚訝的開口，“這個問題還要問嗎？當然是我媽媽了！”
這話說完，許是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頓時笑着挽住他的胳膊，“當然，我媽媽第一，你第二！”
所以……
他在她心目中，只能是第二啊。
於是在她媽媽需要手術費的時候，她能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選擇了她的媽媽。
哪怕知道，自己在她這個位置的話，也不能做到更好了。
哪怕知道，她在這件事情中，的確很無辜，她當年也是事出無奈。
可是作爲被拋棄的那一個，司正霆卻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
他拳頭緊握，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的是放下過去，原諒她，因爲他實在不能沒有她，可是，內心裡的那個名叫嫉妒的火，卻燃燒的越來越劇烈。
尤其是此刻的莊奈奈，這麼理直氣壯地給他說着當年的事兒，沒有一點的愧疚，他更加覺得自己的心，壓抑的厲害。
他的目光漸漸涼薄，只能用平靜的外表，來掩飾自己此刻的失落。
莊奈奈哪裡明白此刻司正霆內心的糾結？
她見他說完一句我知道後，不再說話，於是繼續解釋，“我本來不會拿錢的，可是我媽媽的……”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他乍然出聲，聲音清冷中帶着一種壓迫人的氣勢，“但是你最後還是拿了。”
莊奈奈一愣。
這句話，實在是太悲烈了。
話語中即便是再努力掩飾，還是透出一股被拋棄的怨念。
她詫異的看向司正霆，似乎是想要確定，這句話，真的是他說的嗎？
司正霆一直盯着她，所以她這麼看過去，兩個人的目光，直接在半空中碰撞到一起。
他幽深的黑瞳中，閃過一抹傷心，速度快的讓人幾乎捕捉不到。
可莊奈奈的心，卻莫名因爲那一閃而過的情緒，而被揪住。
就在她思考着司正霆到底在想什麼時，卻見他突然拉開抽屜，伸出手隨便在其中拿出一張卡，他修長的手指，將那張卡優雅的放在莊奈奈面前：“這裡面，有一千萬。”
莊奈奈皺起眉頭，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做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話。
他說：“莊奈奈，三十萬買斷了我們三年的感情，平均一年十萬，這一千萬，我買斷你未來一百年。”……
一時間，房間裡寂靜無聲。
莊奈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司正霆。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肯定是幻聽了。
司正霆，怎麼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可桌子上，那一張冰冷的銀行卡，無情的告訴她，這是事實。
她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身體也在細微的顫抖着，只覺得漫天蓋地的譏諷宛如海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涌來，讓她有一種快要窒息的痛感！
所以，他跟他媽媽又有什麼區別？
只會用錢財來譏諷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