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雅眉眼彎彎地跟着慕辰亦走進包間,一瞧見章揚那便秘的表情就不禁趴在慕辰亦背上笑得前仰後合。
“原來……你是叫我來看你散發雌性魅力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一臉僵硬的人,哆嗦着把話說完。
“你!你!”章揚是不指望那個冷眼旁觀的男人給自己什麼安慰,也更加不指望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腹黑貨停止嘲笑,只是心裡憋了口氣,不知道怎麼發出來。
“東西簽完沒?”
章揚一愣,隨即就哭喪着臉,那副被人欺負的模樣,誰見誰憐,於是鍾雅很不要臉地湊上前拿過那份擺在一邊案几上的紙張,兩隻手指提着邊角,就好像有什麼世紀病毒一般。
“阿亦,章揚身價好高!”面帶微笑,口若春蘭,聽得原本就不舒服的章揚怒火攻心,差點兒就歇菜了。
慕辰亦眼若星辰看着鍾雅,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來了,章揚白眼兒一翻,這貨沒救了,將來準得被鍾雅給吃得死死的。
叫來服務員,讓他把醉死還不忘摟着東西的朱總給拖到樓上的客房,然後一行三人才走出那醉生夢死的大廳。
章揚很倒黴地被老闆一腳踹開,駕着車揚長而去,徒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跺腳。
安靜的公寓,鍾雅打開燈,麻利地踢開腳上的鞋,很有自知之明地狗腿地給慕辰亦拿拖鞋倒茶,章揚掛了,自己還遠麼?
就在慕辰亦若有若無的視線中快要崩潰地抱着某人大腿求痛快點兒的時候,鍾雅終於感覺到了手機的振動,還是自己的手機。
像對待救命恩人一般接起。
“你好,請問哪位?”溫柔的聲音讓電話那頭的莊生莫名地打了個寒戰。
“說人話!”
精分的某人終於張口:“你丫死哪去了!”
鍾雅找了莊生很久,卻發現這貨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不接,家裡沒人,都怪自己當初沒八卦到底找到她姦夫!
“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莊生懶洋洋地說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你說你還是不是朋友?這麼長時間不見人影兒好歹要給個信兒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呸!”莊生嫌晦氣地噴了她一口,這丫的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貧了,你什麼時候回來?”鍾雅斂了斂笑容問道。
“快了,我也是要畢業的人,不回去參加畢業典禮這輩子都不會有了。”莊生在電話那頭撇了撇嘴。
“那行,到時候回來給我電話,我有事找你,要儘快回來,不然就見不到我了。”鍾雅在燈光下看了看手指甲,就是不去看坐在一邊的男人。
“難不成還有人敢吃了你?也不怕肚子疼。”吐槽什麼的,自然難不倒這些常年和文字打交道的人。
鍾雅氣得牙癢癢的,但想到還有求於人,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匆匆地掛斷電話,就怕自己再聽下去就會忍不住把那頭的人給揪出來給海揍一頓。
可是掛斷電話的那瞬間又後悔了,自己怎麼就忘了旁邊還有一個移動的冷氣機
呢?
偷偷地想腳底抹油,卻被一把給提溜回去。
“翅膀硬了?”
“現在膽子這麼肥了?”
“下次要不要去那些酒吧長長見識?”
鍾雅眼睛一亮,但是提溜着自己衣領的手猛然一緊,鍾雅立刻識時務地垂頭,廢話,命都在人家手上捏着呢。
好在慕辰亦也就是嚇嚇她,沒有什麼大動作地就放她走了。
拍着胸口喘着氣,忽然想起來自己聽他說伯父伯母就要過來了,自己就要畢業了,然後就要嫁人了,要嫁他?婚都還沒結就這麼兇,鬼知道結婚以後會不會有家暴,反正自家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娘是指望不上了,將來兩人吵架說不定她還會戳着自己的腦袋指責自己呢。
倒抽一口涼氣,鍾雅賊兮兮地溜回臥室給曾鈐雲打電話。
這種話題嘛,閨蜜一向是最好的吐槽對象。
“阿雲。”鍾雅擺出低姿態,這次要求助知心姐姐,可不能把孕期易暴躁的人給惹毛了。
電話那頭的人剛剛還在牀上犯迷糊,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說我要不要和慕辰亦這混蛋繼續下去?”
悉悉索索地一陣響,然後就聽見一聲咆哮:“你腦子被驢踢了吧!都被人吃摸乾淨了還想着分道揚鑣?”
鍾雅揉了揉有些發矇的耳朵:“被驢踢沒踢不知道,不過這會兒耳朵肯定塞驢毛了,聽不清了。”
“你怎麼不長點兒心!鬼知道我怎麼會認識你這傻帽。”
孕婦!孕婦!孕婦!體諒一下!
鍾雅進行着自我安慰,決不能和一懷着自己乾女兒的女人吵起來。
“不是傻,大家不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嘛,你說現在我就被吃得死死的,將來肯定更不可能翻身了。”鍾雅糯糯地說道,這日子何時能到盡頭,總不能做一輩子被土地主壓迫的奴隸吧。
“你肯定被你媽生出來的時候忘記帶腦子了!”誰不知道你家慕辰亦被你吃得死死的!曾鈐雲看了一眼在一邊瞪着自己的蘇木,不禁淚流滿面,那貨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想管了!
被莫名其妙掛斷電話的鐘雅傻愣地趴在牀上,不明白自己哪裡又惹了那姑奶奶不高興。
夜幕降臨,星子滿天。
鍾雅想着過去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這男人不知不覺地就融入了自己的生活,已經記不清之前自己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了。
慕辰亦擦着頭髮走了進來,看見的就是鍾雅看着星空略帶愁緒的樣子,雖然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不過能讓她愁的事也就芝麻點的小事,所以走到她跟前坐下,堅硬的頭髮被毛巾擦過,細碎的水珠被彈開,落在鍾雅微側的臉上。
感覺到微涼的鐘雅擡頭一看,就發怒地撲倒了秀色可餐的男人,撐起身子上下審視了一番,就像看見黃花大閨女的老流氓。
被看的大閨女一點兒也不羞澀,散開的浴袍也沒有攏上,在老流氓一副這姑娘上道的表情下嘴角越來越彎。
早上起來的時候,鍾雅就發現自己一隻腿壓在身邊男人的身上,臉貼着他寬
厚的胸膛,那可以的痕跡堅決不會承認是自己流的哈喇子。
臉紅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恩,兩人真的是面對面看了好久,然後就那麼保持着姿勢純聊天了一晚上,不對,是聊到自己睡着了。
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男人的打扮,身上還是那件浴袍,不過已經發皺的看不下去了,昨晚擦頭髮的毛巾還散落在枕邊。
鍾雅捂臉,難道真的是自己沒魅力?月黑風高的夜晚,那樣的氛圍居然兩人就這麼純聊天了?還是純到不能再純的話題?
鍾雅有些傷自尊的看着閉着眼睛睡覺的男人,這男人居然和自己聊了一晚上的機器貓,中間自己很好地把話題轉到蠟筆小新身上,可是這個接受美式教育的男人居然一臉茫然,氣得自己都要一巴掌呼死他,還有沒有童年,還有沒有啓蒙教育了!
不過心裡也暗自竊喜,這白的跟張紙一樣的男人就等着自己去污染啦。
那思想純潔的男人睜開眼,漆黑的眼睛對上鍾雅暗自竊喜的眼神,然後……
然後做賊心虛思想不純潔的鐘姑娘,就那麼咕嚕咕嚕地滾下了牀,摔得齜牙咧嘴直抽氣。
慕辰亦伸出手,鍾雅順着他的手爬了起來。
“做了什麼壞事?”帶笑的聲音因爲剛剛睡醒還帶着一絲沙啞,聽得鍾雅心一陣一陣的收縮着,這聲音太好聽了!
“再睡會兒。”慕辰亦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懷裡。
鍾雅很自覺地找到他的頸窩,乖乖地窩好。
慕辰亦嘴角帶笑地閉上眼睛,輕淺的呼吸噴灑在頸窩處,暖暖地帶着一絲安心。
安靜的辦公室內置聽到颯颯作響的翻動紙張的聲音,電話鈴聲很突兀地響起來,鍾雅被嚇了一跳,從文件堆裡擡起頭,接通電話。
“丫丫,你知道小亦把徐茹那丫頭安排哪去了?”
“我怎麼知道。”鍾雅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怎麼了?又告狀了?又來鬧了?”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蘇素問這話是因爲什麼,一丘之貉,母親那樣,估計女兒也差不多。
“恩,咱家那救命恩人又打電話過來了。”
“別管她了,打太極你不是比我還精通?忽悠忽悠就算了,難不成還要養他們一大家子?”鍾雅夾着聽筒,眼睛在文件上飛速地瀏覽着,“對了,媽,你去我房間幫我把夏天的衣服收拾一下,熱死了,我晚上回去拿。”
“行,晚上早點回來,我們等你們吃飯。”
蘇素說完就掛斷電話,鍾雅呼了口氣又埋頭苦幹,沒辦法,拿着人家的工資再不出力就說不過去了,不過想到今天到賬的工資,鍾雅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當初自己以爲那協議是說着玩的,沒想到居然還來真的,要是照着速度下去,說不準自己還能存個小金庫養養面首什麼的,整天被家裡的男人壓着一頭,也太不是滋味了。
幻想着美好生活的鐘雅褪去了這段時間來一直帶着的恐怖的面具,小吳領着吳睿進來的時候差點兒沒站穩,一般這貨有了不同尋常的表情,就表示她有了不同的整治對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