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大姐夫輕手輕腳開門出去,二小姐悄悄睜開眼睛看一眼,小狐狸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笨蛋,連真睡着假睡着都看不出來。
不過,這樣真好,哎,會疼人的男人,一般都沒怎麼情商逆天,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都沒把握。
“算了,君子不來就我,我還不會去就君子麼。”二小姐咕唧笑出聲,拉過被子蒙着小腦瓜,自顧自樂去了,想想那大笨蛋放人家內衣的時候那窘勁兒就有趣,你怕什麼呢。
轉眼想想樓下恐怕恨不得把樓層望穿的天后,小姨子哼哼兩聲,放心,我纔不會無媒苟合什麼的,清清白白的身體,堂堂正正的靈魂,憑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沒出雙入對下去氣你們就算本小姨子仁慈了。”二小姐打了個呵欠,喃喃自語,“還真有點兒困了,碎覺碎覺,晚上聽小丸幾。”
關蔭輕手輕腳下樓,莫名其妙打三個寒顫,不得了,殺氣很重。
三位姐姐妹妹並排坐在沙發上,見他自己下來,都鬆了口氣。
趙姐姐覷景姐姐,景姐姐惱羞成嗔:“看我幹什麼,我有那麼不講理嗎?”
小師妹在一旁玩自己的小手兒,嘴裡嘀咕着:“都恨不得弄死我們,還講理嗎?”
景姐姐大怒,立馬就要下手先滅了這個惑亂天下的妖精,趙姐姐連忙勸架:“別鬧,有一個霸王心情不好就夠折騰的了。”
這才讓景姐姐打消了滅了小師妹的心思。
“怎麼樣?”娃兒爸一過來,景姐姐悄悄一聞,嗯?
關蔭擺手:“沒事兒了,就是以前積壓的心思多了,繃不住了。現在睡着了。”
睡,睡着了?
趙姐姐立馬抱起小可愛,拉上小師妹:“咱們去外頭玩遊戲吧。”
小可愛不明白,爲啥要出去玩呀?
“太陽公公是好人。”趙姐姐來不及解釋,這裡要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啊。
眼看這倆狐狸精嗖一下跑出去了,景姐姐立馬正襟危坐,算算時間,也快一個小時了,這要是發生點什麼,那早就發生了,是吧?
你這一身的小姨子體香,是不是解釋一下?
娃兒爸不但沒解釋,反而勞苦功高地往沙發上一趴,指了指後背,請求:“親愛的,幫我壓一壓,揹着那小丫頭滿地溜達了幾十分鐘,我這個腰啊。”
嗯?
景姐姐遲疑了一下,問:“就,就這麼說好了?”
嘆了口氣,關蔭拉起景姐姐的小手,道:“今天才知道,這孩子從三四歲開始就心裡積壓痛苦了,難怪那麼敏感。說起來也是咱們疏忽了,要不然,早點帶去看看心理醫生也好啊。”
景姐姐放心了,看來沒發生什麼,這就好,你不能把我當空氣。
上去坐在娃兒爸背上,景姐姐小手按摩着,眼看着娃兒爸脖子上溼了一大片,就知道小姨子沒少哭訴。
“你呀,心一軟……”景姐姐也很委屈,“那我怎麼辦?”
“幹嘛?你想離家出走?”關蔭急了,一翻身,立馬抱住娃兒媽,“別想啊,辦不到的事兒!我跟你說,你要敢走,我立馬抱着寶貝兒滿大街貼尋人啓事去!”
這緊張的,景姐姐心裡歡喜,抱着脖子一坐,蹭兩下臉蛋兒,嘆道:“世界那麼大,你上哪找去。”
關蔭真急了,這還真想跑?
“我去打電話,不開會了。”心裡火燒火燎的,關蔭急忙要下地。
景姐姐一把抓住,哼道:“算你有良心,好啦好啦,不跑,不跑,上窮黃泉下碧落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兒。那,盈盈那邊……”
關蔭緊緊抱着娃兒媽,琢磨了一下才說:“太缺乏安全感了,以後咱們就多照顧點兒,就當多了個大丫頭吧。”
景姐姐氣得掐,什麼大丫頭,那是你的大棉襖吧,這假惺惺的,怎麼好事兒淨是你的了啊。
“要是敢對我不好,我死給你看!”思來想去,景姐姐覺着這個威脅最大。
這不,小嘴兒被堵,這話立馬又收了回去。
“惹事兒精,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現在好了,自個兒也煩惱了吧?”景姐姐咬着娃兒爸的嘴皮子威脅道,“看你還再招惹人不——以後對人好,也要有個分寸。”
這就屬於找茬兒了,敢對二小姐不好嗎?二小姐嘴裡說當姐姐的不管自己,心裡真就沒點兒數,真覺着景姐姐沒照顧她?
情緒話要照顧,但不能全信,全信就傻了。
景姐姐也知道這是無理取鬧,就那麼個二小姐,從小在各種嫌棄中長大,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由着她的家,大姐夫對她好,那當然是好事兒啊。
“哎——”景姐姐嘆氣。
娃兒爸也嘆氣:“哎——”
眉頭上撫兩下,親一口,景姐姐道:“不想那麼多煩心事兒了,隨緣吧,走,給你打扮打扮,等下去開會可不能讓姓張的搶了風頭,我老公不能被人比下去,不能讓人說我不會打扮自己老公。”
關蔭沒動,仔細琢磨一下,問景姐姐:“要不,咱倆現在就給公佈了,下午就領證去,行不?”
“傻!”景姐姐柔聲道,“人家能用結婚證約束住你的人,能約束住你的心嗎?現在領了證兒,趙姐姐馬上離開,我看呀,將來的日子裡,你每天在我身邊,想我只用三分鐘,想你的好師姐恐怕會超過二十三個小時,我纔不傻呢。”
然後親一口,景姐姐霸道地宣佈:“人家不但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沒事兒,人家心裡有數,不就是爭奪主動權麼,哼,人家就是要讓你哪怕抱着趙姐姐李妹妹,心裡都想着人家,充滿罪惡感,就是要讓你一秒鐘都離不開人家,每天想人家的時間要超過十二個時辰!”
這姐姐就是個偷心的大盜,被她拿走的心,那就再也拿不回來咯。
關蔭跳起來,抱着景姐姐往裡頭走,嘴裡哼哼唧唧地唱。
景姐姐抱着自家娃兒爸,大長腿往腰裡一鎖,哼,小姨子又怎麼樣,你也只敢從背後鎖了,人家纔是娃兒爸的正牌老婆!
側耳一聽,只聽這人唱:“一對對綿羊,並呀嘛並排排走——”
這歌兒景姐姐耳熟,陝北民歌《拉手手親口口》,有名的酸曲兒,娃兒爸這麼給她一唱,那就是甜蜜蜜了。
“唱得真好!”景姐姐又獎勵一個香吻,再接再厲,要把人家哄一輩子,寵天上去那樣,那才行。
當然,如果娃兒爸溼的是胸膛,脖子上那朵玫瑰花兒是正着長的,那待遇就不會是又親又抱了,非死給他看——背後嘛,那沒辦法,至少沒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