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虎來到央視門口，賈臺就從旁邊竄上車裡。
“今兒心情可好？”賈臺訕笑道。
關蔭很奇怪：“你又跑來跟我說董素問挺好？”
不敢！
可是誰又跟你說過？
“我媽，說那女人就是欠打，打服了就行。”關蔭道，“回頭我爸又說，不放心我是怎麼的，我要想抽她，大涼山早成她葬身之地了。”
賈臺點頭道：“關侍郎的扯淡話我一向都是很相信的——我是說有人剛把一個昨天說過你的節目給封了，估計這事兒你得介紹一下。”
是嗎？
關蔭道：“封了那就封了吧。”
……
你咋這麼任性？
“觀音廟不可能搞這種事情，大概是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誰的節目啊？”關蔭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賈臺道：“有個老楊講故事知道呢吧？”
哦，原來是那節目啊。
那節目怎麼說呢，號稱啥都敢講其實啥都沒講。
還是自視甚高的文人那套做法，提問題一個頂一萬個解決問題立馬跟三孫子似的。
用關蔭的話講，那就是一羣只會嘴皮子上討飯吃的清高乞丐。
“我何須封殺這種清貴乞丐。”關蔭壓根就沒關注這些文人。
可現在好像這筆賬得算在他頭上？
“隨便吧，這年頭靠嘴皮子吃飯，還瞧不起給他們飯吃的人的清高乞丐實在太多，封殺一些也有好處。”關蔭叮囑賈臺可別摻和進去，“對付那些人，其實最好用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拉到山裡轉悠一圈，這些人，嘴上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就跟老百姓養一隻鸚鵡一個理兒，閒着聽他們叭叭說幾句洋相話，挺解悶，實際上沒幾個人把他們當回事兒，鍵盤上定會重拳出擊，現實中必然唯唯諾諾，看着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其實一個導播就能滅了他們，連派出所的同志都不用麻煩，跟他們鬥爭實在是最沒有必要的事情。”
那人家說你……
“算了，晚上倆主持人會問你，你記着仔細說一下，你家的家世應該介紹出來，堂堂正正的老革命，憑什麼要被人無端猜測？還有炮派那幫制杖你也趕緊滅了，我下午剛把一主事給修理過來，小子還挺嘴硬，明明申請書都寫了十多年了還說自己是小馬哥的馬前卒，扯淡。”賈臺辦事也很有章法。
不過，他有個事兒得問下關蔭。
趙連龍告訴他，這傢伙最近又下黑手滅了一幫人。
真的啊？
“管他們幹啥，該死的你留不到明天，人家差點又把大涼山楊村的土銃手藝拿出來了。”關蔭警告道，“這些事兒可以記錄但別播報。”
老賈不服！
憑啥？
“腦袋還沒摘完，你把人給我嚇跑算咋回事？”關蔭道。
賈臺立馬閉嘴，這些事兒他可不想摻和。
“你小子真是心狠手辣，不過事兒辦的地道。”老賈突然低聲道，“小心有人僞裝起來混進隊伍。”
誰？
關蔭並不十分警惕這些。
能混進去的可能比較高，但想混過審覈的機率幾乎不存在的。
你以爲那幫大姑娘是吃素的？
“別告訴別人啊，她們接受的培訓還有反間諜這一條大原則呢。”關蔭知道賈臺也有想託付幾個人的打算。
賈臺吃了一驚，再也沒有說話。
那是帶頭大哥的隊伍，也是帝國的心頭肉部隊。
誰要想往那個隊伍裡湊，必然要經過層層審查。
他放心至極。
“你家倆孩子又不用混這個行業，別人介紹的能推就推不能推就直接拒絕，還有，你們現在下鄉活動搞得不錯，但上山下鄉學習的勁頭還很不足，要再不抓緊，我們可真要大面積換人了。”關蔭在這件事上特別提醒老賈注意。
賈臺點着頭，下車立馬回家去了。
關老師對他們這比他們幾個臺長還熟，他還用特意陪同？
這時，網上正在羅列關蔭的背景。
景副院肯定是頭一個。
花骨朵介紹了一下大概背景：“前幾天那個老楊講故事，裡頭從幾十年前開始扒惹事精的背景，這個有問題。要說背景吧，那肯定有，景副院就頭一個嘛。這個誰也否定不了，不過，要是隻盯着景副院，那我估計有些人就走偏了。”
那你還能說啥？
難不成你還能說景副院不是鐵頭娃的背景？
花骨朵介紹：“我去他們家也不是一次兩次，就我所見吧，景副院實際上並不是很支持鐵頭娃，最起碼不是很願意讓鐵頭娃在文化界混跡，畢竟太高調，不符合景副院的設想，這一點總沒有人否定吧？”
有！
“我們景副院年輕的時候可是文化人，喇叭褲，長頭髮，扛着一錄音機滿大街跳霹靂舞，你以爲那傢伙沒點文藝基因？”錢老師在線嘲諷。
呃——
花骨朵：“忽略錢老師的吐槽算了，畢竟誰還沒年輕過。對了，我剛說到哪？”
“鐵頭娃的背景，背景。”小桃花提醒。
“對對，鐵頭娃的背景。景副院的支持力度不大，至少在鐵頭娃成名之前沒提供過任何幫助，否則，當初某個癩蛤蟆也不可能夥同某個綠茶婊把小可愛說成下三濫的孩子吧？”花骨朵提醒，“我這能找到的景副院最早支持女婿娃的證據，是鐵頭娃在海青社第一次登臺說相聲後，景副院去看過，這應該是公開亮相的實錘。”
錢老師辯駁：“這麼說也不對，景一乾其實從一開始就比較支持，畢竟倆孩子都因人陷害，陰差陽錯在一起了，孩子都有了，這問題在我，我當時沒同意。原因很簡單，我就是個清閒學者，這些年埋頭實驗，把自己看得太高，總認爲我們家既是侯府，又是三代科學人才門第，所以一直都比較阻撓，直到前年基本上才轉過這個彎，思想上發生了比較深刻的變化。”
這下誰都不好說什麼了，錢老師把話說得太明確了。
花骨朵奇道：“那就是說景副院和錢老師的態度都變化之後惹事精纔出入大內橫行無阻是嗎？”
“扯淡。”錢老師恥笑，“我這孩子能有今天，一是靠自己，二是人家家風太好。真想了解點事實最好還是實事求是，第一瞭解下關老太爺是什麼樣的人物，第二瞭解一下人家的家庭教育。不是我跟你們吹，那一家，基本上是我接觸過了解的最佩服的家庭，人家那教育，你們看到的就是真的，人家沒假的。當然，要是沒老太爺的影響，以及對我那孩子後來的影響，他也沒那麼快能夠到現在的水平，這些等下他自己就會說的，你們自己聽就是了。”
可關老太爺就是個連涼城都影響不到的小人物啊！
“那是把軍中的袍澤情誼看的太淺，西野先登營大小千餘戰，立功無數次，老太爺要是識字，憑他的資格，比晉西北鐵三角是差了點，但有件事你們可能不知道，你們查一下那年在青殺口發生過什麼事，再瞭解一下當年全軍比武當中，前三名都輸給誰了，這個人的身份又是什麼，你們就該知道這位老太爺可不是隻在蔥嶺打得叫都叫不回來的老兵，一輩子沒下過黃河以南，從西打到東，全靠雙手打出來的威風。那影響力你真以爲是玩的？”錢老師提醒，“如果有工夫可以去查一下涼城卷宗，看看老太爺去世那年都有哪些單位送過花圈。”
花骨朵：“……”
千度一下就知道，那年那月那一日的青殺口發生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