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遛狗
直到被劍釘在地上,背部傳來灼熱感,莊冕才知自己中計了。
千年桃木所製成的劍,直接透過莊任飛的這副軀體,直接傷到他。
而困住他的驅邪陣,數不清的驅邪符,更是不斷逼迫他離開這副軀體。
莊冕咬牙,一把拔出那把劍。
等他完成這個動作時,手掌已經被燒黑了。
至於腳下的陣,他釋放出強大的氣勢,大風起,將驅邪符吹得七零八落。
他挑起一抹邪笑,正要嘲笑秦樂樂的無用功,秦樂樂直接扔出一疊紙。
莊冕並未閃躲,心高氣傲如他,都將這些當做小花招。
他承認,短短時間裡,秦樂樂能弄到這麼多驅邪符是很了不起。可也就這麼多,根本沒法重創他。
直到那些驅邪符劈天蓋臉的砸了他,整張臉都傳來灼熱感,莊冕才避開秦樂樂,極爲警惕的看着她。
“你哪來這麼多驅邪符?”
秦樂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手將手中的一串鈴鐺扔出去。
莊冕沒多想,結果那鈴鐺飛到半空中,鈴聲大作。
那瞬間,人魂皆震盪。
莊冕差點脫離了莊任飛,好在他及時穩住了。
“哎呀,差一點點。”
秦樂樂一邊遺憾,一邊不客氣的扔道器。
“不知道這個有沒有用,不管了,直接扔!”
“試試這個!”
“再試試這個!”
不是所有道器都可以傷害到莊冕。
莊冕避開幾個,冷眼看着。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道器。”
秦樂樂一愣,想到什麼,在乾坤袋裡掏啊掏,再次掏出一堆,直接砸向莊冕。
“你看這個眼不眼熟?”
莊冕定睛一看,差點氣暈過去。
“這不是我的陪葬品嗎?”
“嘿嘿,”秦樂樂笑得露出白齒,看上去可無辜了,“上邊沒有刻你的名字,現在它們都是樂樂的!”
莊冕氣得臉都要歪了,不再管之前的計劃,指甲突然暴長,極爲鋒利,直接瞄準了秦樂樂的脖子。
就在這時,腦後一陣劍風。
莊冕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千年劍再次砍中他的肩膀。
“啊!”
莊冕脫離的瞬間,早就得到暗示的左笑直接出手,細到看不見的線將莊任飛捆住,直接扔向莊晏所在的方向。
莊冕飄在半空中,神色有些驚惶。
當了太多年的人,幾乎讓他忘記自己其實早就死了。
他覺得自己空蕩蕩的。
眸中厲色一閃而過,他直接衝向目前相對較弱的秦樂樂。
蘇和和師元白毫不猶豫的攔在秦樂樂跟前,拿出武器,卻被孤注一擲的莊冕大力掀飛。
左笑也連忙出手,傀儡線直接軟趴趴的落地。
他瞳孔劇震,才反應過來,這門禁術,他才入門,只能勉強控制人。
面對強大的對手,盛錦的蠱蟲也不管用。
蘇和強撐的站起來,“大師伯,出手!”
雲大毫不猶豫的出手。
他太清楚了,要是秦樂樂出事,他那三師弟絕對會和他拼命!他出門前可是打過包票的。
莊冕寧願被雲大攻擊,也要忍着這痛苦,一口氣奪舍。
秦樂樂像是被嚇到了,慌亂的退了好幾步,等莊冕撲過來時,拔腿就跑。
“持續使用功夫之王的技能!”
【神算系統:我知道,樂樂你跑快點!】
腿很短,可跑得快。
秦樂樂跟遛狗似的,溜着莊冕,在偌大的四合院跑來跑去。
莊冕每次都差一點點奪舍。
他越來越狂躁,雙眸發紅,屬於惡靈的氣息不斷的擴散。
好在界還在,無論怎麼擴散,都不會驚嚇到界外的無辜人羣。
【神算系統:東南方向一百米,那個小院是極陰之處,很適合打開那扇門!】
秦樂樂拔腿就跑,直奔那個小院。
莊冕追過去。
蘇和毫不猶豫的跟過去了。
宮南也不希望莊冕真的成功,他邁開步伐前,扭頭看了眼莊晏,又看向躺在地上的莊任飛。
這個昔日裡嚴肅又古板的伯父此刻頭髮直接花白,面容稿枯,像是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生命力。
他命不久矣。
宮南:“我……”
莊晏:“你先去,我馬上過來。”
宮南咬牙,還是追上去。
他對莊任飛可沒什麼感情,私心裡,他更希望莊冕失敗,並且徹底完蛋!
正院滿地狼藉。
莊晏和莊任飛對視。
莊任飛艱難的笑了聲,“沒想到你們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咳咳,果然是後生可畏,我只想着讓他離了莊家奪舍其他人,你們卻打算直接滅了他。”
莊晏沉着臉,他目光復雜。
“你是被迫籤契的?”
莊任飛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緩緩闔目,聲音無比虛弱,“現在追究這個沒有意義。”
莊晏還沒發話,之前躲起來的莊老爺子就飄出來,破口大罵。
“怎麼沒意義?你知道他是個什麼壞東西嗎?你知道他對我們莊家做了什麼嗎?”
莊老爺子噼裡啪啦,直接將莊冕的險惡用心都說出來。
這是被迫籤契,並沒有繼承莊冕記憶的莊任飛不知道的事情。
他瞪圓了眼,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莊老爺子又不忍,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你當年願意反抗他,已經很不錯了。”
莊老爺子嘆息:“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幫助他奪舍其他人,還招惹了清水觀的人吶!”
莊任飛還在笑,他就像一輛快要散架的老破車。
“嗬嗬,我這一生,就是個笑話。”
父親去世,他被迫面對莊冕。當時年輕氣盛,不願意和莊冕合作,勇敢反抗。
反抗的好處是讓莊冕受傷,必須蟄伏。壞處是,他不知莊冕的計劃,不知自己與虎謀皮,最終會害了整個莊家。自己也受傷,沒法時刻壓制莊冕,以致對方偷偷佈局。
莊老爺子心裡不好受。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也要走了,不如和你兒子好好說幾句話。”
莊任飛再次閉眼。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不是合格的家主。”
莊晏跪在一旁,眼看着他氣息越發微弱,忍不住輕聲道,“那年,你將我喚到書房,讓我滴一滴血在一張紙上,那張泛黃的紙毫無反應。”
莊任飛猛地睜開眼,錯愕的看着他。
“你還記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