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怎麼合作？”野村一郎說道。
林啓榮露出一絲微笑，到了這裡，自己終於初步掌握住了節奏。
要知道商業上的談判，是非常講究節奏的。
但凡是頂級的談判專家都非常善於把握節奏，讓對方陷入自己的節奏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不知不覺地同意自己的條件。
之前野村一郎攜勢而來，佔據合作的上風，節奏是在他那邊的。
如果那個時候要合作，自己就要在他設置的條件內達成合作協議。
但是自己提出了三個問題，一步一步擊碎了野村一郎最大的勢，就是他身後那個公司的威懾力。
以個人的名義和以公司的名義，其中的差別大了去了。
並且這些公司是非常重視忠誠的，很忌諱這種揹着公司搞小動作的做法。
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是絕對不會視若不見的。
在這點上，野村一郎應該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一條尾巴。
然後自己也清楚地向他表明了自己沒有被他的許諾衝昏了頭腦。
一年兩千萬就想拿下除華夏以外的其他國家的代理權，如果不是自己清楚《小豬佩琪》的價值，還真的可能會覺得是一個很不錯的價格了。
“當你的對手和你開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價格時，不用懷疑，他一定可以從你身上賺到更多的錢。
指望對方是無私地幫助你的想法一定是錯覺。”
無數華夏企業在發展初期吃到的虧，尤其是向海外發展時被歐美、霓虹等國家的老牌公司在各個領域坑的非常慘，充分說明了這個真理。
林啓榮纔不會被那一點點利益矇住了雙眼。
到了這一步，雙方的節奏就換了過來，現在換成野村一郎踏進林啓榮的節奏了。
要合作也必定會以林啓榮提出的意見爲框架來談判。
所以說商場上處處是坑，一不小心就掉進去了。
“首先，一年兩千萬就拿到華夏之外其他國家的代理權是不可能的。”
林啓榮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想野村先生也拿不出這麼多資金吧，讓我猜一下，是想先支付一定的保證金，然後拿回去賣這個二級代理權，拿到錢再支付剩下的資金吧？”
“靠，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李高傑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野村一郎無奈一笑，他的計劃被看穿了。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地道，但是事實上不知道多少人是這麼做的。
只要能賺到錢，什麼手段有什麼要緊？
“其實這樣合作也不是不行。”林啓榮笑道，“不過價格要提高一些。”
野村一郎坐直身體，“多少？”
“一年五千萬華夏幣。”林啓榮說道。
野村一郎張大了嘴，“太多了。”
“而且僅限於在霓虹的代理權。”
林啓榮後面補充道。
“不可能，這個條件太不合理了。”野村一郎連連搖頭說道，“一年五千萬，林桑你知道這是個什麼概念？
而且還只是霓虹地區的？你在開玩笑嗎？”
林啓榮點點頭，絲毫沒有在意他的表演，悠悠然說道。
“我還有個條件，那就是野村先生必須全力推進《小豬佩琪》在霓虹的播出，至少要有一個三大電視臺等級的電視臺播出，在霓虹最大的視頻網站上要能看到它。”
野村一郎臉色發白，“看來林桑沒有合作的誠意啊。
那麼我在這裡繼續呆着也是沒有必要，只能告辭離開了。”
他站起身作勢要走。
但是他的這個動作並沒有讓林啓榮着急，只是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合作是否成功。
而一旁的李高傑正用一副戲謔的目光看着他，眼中閃動着一絲名爲鄙視的神色。
他尷尬地站在那裡，最後還是坐了回去。
“看來你有新的想法了？”林啓榮看着他笑道。
“說實在的，我們完全可以找你現在的那個公司合作的，我相信有了你的推介，我們可以和你的公司談合作的事情了。”
野村一郎臉色微微變黑，他如何聽不出來對方話裡的威脅。
偏偏他怕這個威脅，一旦被公司開除，他在這個圈子就基本混不下去了。
沒有一個公司會要這種揹着公司以公司名義爲自己撈錢的人。
他很後悔，因爲一時鬼迷心竅以爲這個潼話娛樂是個小公司，他很容易拿捏。
結果對方卻是一條不得了的大鱷啊。
“野村先生，我可以坦然告訴你，我對我的產品信心十足，五千萬的代理費，以霓虹發達的動漫市場。
如果野村先生在那裡打開了市場，覺得大家合作還算不錯，我們到時也可以考慮一起合作開發歐米市場的。”
野村一郎搖搖頭，“你真是魔鬼。”
他預計的最高的代理費也是這個數額，當然這是全世界的。
沒想到林啓榮的野心比他大多了。
“可惜的是，我拿不出這個錢。”
五千萬，對他來說太多了。
“是嗎？那可真是可惜了。”林啓榮嘆道，“其實野村先生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我也這麼覺得。”野村一郎扯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起身深深鞠躬。
“可惜我們沒有機會合作，但是今天野村學到了一些寶貴的東西，感謝林桑指教，也請林桑手下留情。”
如今的他，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氣。
“其實我們還可以有另外一種合作方式的。”
林啓榮悠悠然道。
野村一郎驚訝地轉過頭來。
李高傑也是驚訝地看着林啓榮，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是合作的好選擇吧。
和他一個人有什麼好合作的。
“請坐。”林啓榮含笑示意。
野村一郎面色複雜地坐了下來，緊張地看着林啓榮。
“野村先生既然敢和我們提出先前合作的方式，相信無論在霓虹還是全世界，都有自己的人脈和渠道吧。”
野村一郎點點頭，“我在這一行做了幾十年，自然有自己的一些資源。”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找到有潛力的動畫片，或者推薦給公司或者自己拿到代理權，然後利用自己的渠道賺上一筆。
只要不做的露骨，公司倒也不會刻意去調查，所以他一直過的很愜意，所以纔會有今天開始的一幕。
“那麼，野村先生有沒有想過自己開一個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