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湯作爲今天早上推出的新品,引起了不少客人的關注。
不過,吃羊肉在混亂之城的確不算什麼流行的事情,不少人都接受不了羊肉的羶味,更別說是拿來煮湯這種最難祛除三位的煮法了。
不過,麥格可是一個能讓他們吃豬肚、毛肚、鴨腸甘之如飴的奇人,所以還是有不少人點了一碗羊肉湯來嚐嚐鮮,也有不少人不急着下手,只等別人的羊肉湯端上來,先瞧瞧再做決定。
“嘿嘿,哥,看你腳步虛浮,昨晚又幹了不少壞事吧?”蘭迪看着坐在對面的維森尼奧有些猥瑣的小笑道。
“不說了,每天扶着牆才能從房間裡走出來,這滋味,沒法提啊。”維森尼奧嘆了口氣道。
“生活嘛,哪有容易的。”蘭迪笑了笑。
“是啊,這樣的日子,哪天能到頭啊,每天一條街一條街的收租,一到家就被往牀上拽,錢就是數字,感覺人生好空虛啊。”維森尼奧望天,神態憂鬱中帶着幾分惆悵。
蘭迪的笑容頓時凝固,看着維森尼奧的那張臉,好想給他來一拳,猶豫着小聲道:“哥,我有個朋友,想知道像嫂子這樣的富婆要去哪裡才能找到?”
維森尼奧看着蘭迪,一臉深沉的說道:“兄弟,我給你朋友一個忠告,年輕人就應該自己努力去奮鬥,去創造,不能像我一樣,每天只能虛無的躺在金錢上,失去了奮鬥的目標,失去了靈魂,這樣的人生,是不快樂的。”
“沒事的,他不需要靈魂,也沒有什麼遠大的目標,而且,他很快樂的,也能讓姐姐們快樂起來。”蘭迪一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滿是期待的看着蘭迪:“你就說嘛,哪裡才能找到像嫂子那樣的富婆姐姐。”
維森尼奧一臉審視的看着蘭迪,試探着道:“你說的這個朋友,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蘭迪臉一紅,沒想到竟然被看出來了,難道是他的意圖表現的太明顯了嗎?
不過對上維森尼奧的目光,蘭迪心一橫,坦蕩道:“對,我不想奮鬥了,我也想過天天去收租,晚上回去只管翻雲覆雨的日子,這樣的人生,不就是奮鬥的終極目標嗎?”
維森尼奧看着蘭迪沉默了一會,悠悠道:“但是,兄弟,你這身子骨……恐怕不太符合我老婆那些姐妹們的要求啊。”
蘭迪挑眉,看了看瘦不拉幾的維森尼奧,又看了看自己。
雖然蘭迪也瘦,但至少精氣神比維森尼奧好了許多,怎麼看也不比他差啊?
“你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大當年哥也是一個有着八塊腹肌,能夠一夜七次郎的鐵血硬漢,一身腱子肉,能抵得上兩個你。”維森尼奧有些感慨道,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
蘭迪瞪眼,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維森尼奧,怎麼也看不出來他曾經是個錚錚鐵骨的肌肉壯漢,那這兩年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什麼?
“兄弟,還是好好努力奮鬥吧,就你這身子骨,不出半個月就被榨乾了。”維森尼奧拍了拍蘭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的,大哥,我會轉告我的那位朋友的。”蘭迪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一臉受教的表情點頭道。
他又想起了雨夜裡的那位老闆娘,比起那些青春少女,的確不是每天都能喂得飽的主。
……
“你們的羊肉湯,請慢用。”米婭端着托盤走上前來,將四碗羊肉湯和蘸碟放在哈里森他們這一桌,然後轉身向廚房走去。
乳白的羊肉湯,湯裡還有小半碗的羊肉,最上邊撒了一把嫩綠的香菜,剛放下,濃郁的羊肉湯味便已是順着熱氣涌了上來。
“好香啊!”聽着隔壁喝湯動靜的哈里森早已望眼欲穿,聞着這羊肉的香味,忍不住讚歎道。
“是啊,一點羶味都聞不到,只有濃濃的骨肉香味,麥老闆這一手,還真是絕了。”傑爾吉也是一臉讚歎道。
而萊頓和穆爾父子看着面前的羊肉湯,也都眼前一亮,喉嚨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這羊湯,到底是怎麼燉出來的?顏色怎麼會如此的好看,連一絲的雜質都看不到,羊肉又是如何鈍瞭如此濃郁的湯汁後,還能保持着這樣的完整?”萊頓心中滿是驚訝,這羊肉湯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哪怕是做了一輩子羊肉的他,也自認熬不出這樣一碗濃湯,更沒有辦法將羊肉的羶味如這般去的徹底,只見方向,不見羶味。
穆爾則是有些看呆了去,曾經他以爲父親的羊肉是這世上做的最好的,就算是羊肉湯也比別人家燉的更加鮮美。
可面前這碗精緻的羊肉湯,卻有些打破了他的認知。
“你們的羊肉湯。”萊頓突然回過神來,連忙將放在他們這邊的兩碗羊肉湯移到哈里森他們那邊,應該是那位漂亮的小姐放錯了位置。
“這是我專門給你們點的,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分享。”哈里森卻是將那兩碗羊肉湯重新推到兩人面前,笑呵呵道:“這是麥米餐廳不成文的規矩,第一次要求拼桌的人,得請先來的吃一道菜,今天麥老闆新推出羊肉湯,大冷天的,來一碗熱湯暖暖身子,正合適。”
“這……太貴重了,我們承受不起。”萊頓又把兩碗羊肉湯重新推回到哈里森那邊,這可是五百銅幣一份的羊肉湯,兩個互不相識的人,怎麼也不能隨便承受這樣的贈送。”
穆爾在一旁嚥了咽口水,不過並沒有說話,父親說得對,他們受不起。
“羊肉湯都上來了,不吃可就浪費了,你看,我們一人也喝不下兩碗啊。”哈里森按住了萊頓的手,笑着道:“兄弟,我看你有緣,等下次咱們再拼桌的時候,你再請我吃點別的不就成了。”
萊頓看着哈里森臉上和善的笑容,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們父子就接受老闆的美意了,等我們下次來這裡,身上有錢之後,再請你們吃東西。”
“一言爲定。”哈里森打了個響指,然後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濃白的羊肉湯,在嘴邊吹了吹,然後喂到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