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大章,晚了些。抱歉!再說一下,今天是二十號,晚上有事,更新就沒了。抱歉!】
……
轟!
一聲巨響之後,趙家大院的大門轟然炸碎。塵土瀰漫中,一道黑色身影邁步而出,殺意凜然。
這道黑色身影,正是從龍家別院匆匆趕來的涅塵。
他這一趟,自然是要永除後患!
在這一聲巨響的牽動之下,整個趙家大院陷入沸騰,吵嚷咒罵聲不絕於耳。
正在幻想未來美好生活的趙潯豁然驚醒,面色一凝,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藍柔螓首微垂,低聲道:“奴婢不知!”
趙潯面色驚異不定,對着藍柔吩咐道:“推我過去……”
藍柔應了一聲,推着趙潯離開了小院。
誰都沒有看到,藍柔翹起的脣角佈滿鄙夷,摻雜憐憫。
……
片刻間,趙家大院大門前便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羣人,皆是趙家暗中培養的死士和豢養的亡命之徒。
一大羣人雖然都是殘忍嗜殺、悍不畏死的主,但在氣場極爲強大的涅塵面前,卻啞火了。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時間竟沒有一人衝上去教訓涅塵這個膽大包天的狂徒。
他們深知,趙家雖然聲勢不顯,但卻極爲難纏。不僅僅因爲趙家背後所暗藏的深厚底蘊,還因爲趙家與一些大勢力在暗中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極有可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不知道多久了。沒有人敢來趙家鬧事。可今日,卻有一人孤身前來。不知是對自身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還是單純的來送死的。
涅塵駐步,沉默不語,面對對面百倍於他的敵人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淡然模樣,隱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猛之勢。
如果涅塵將那繚繞周身的殺氣收斂,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陽光大男孩。可在場的卻沒有一個人敢懷疑,如果他們主動出手挑釁涅塵,絕對會受到涅塵最瘋狂的衝擊。
少許後。趙家家主趙簡帶着一羣人風風火火的趕來。褶皺的蒼老面龐上滿是怒氣。
真當我趙家好欺負?
世家最重臉面,而來人則是在明目張膽的扇趙家的臉。若是傳揚出去,趙家的顏面可就要丟盡了……
趙簡雖然已是古稀之年,但走路卻虎虎生風。無形之中霸氣彰顯。在趙家。他有着絕對的權威。說一不二。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趙簡太過霸氣的緣故,使得他的兒子趙吉生來一副好欺負的柔弱相,說話做事沒有絲毫男人應有的氣度。若非**帶把。絕對會被人視作女子。
都說虎父無犬子,可在趙簡、趙吉這對父子身上,卻要反着來說。
也不枉趙簡在怒其不爭之時大罵:“真懷疑你是不是老子的種!”
平常無人的時候,趙簡經常愁眉不展,自然是在思索趙家的傳承與延續。不知道是不是先祖們將趙家的氣運盡數搜刮而去的緣故,到他這一代,趙家幾乎到了青黃不接的地步。他就只有趙吉一個兒子,偏偏兒子還不爭氣,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他一直沒放棄過造人,卻毫無效果。
如果他將趙家交入軟弱的兒子手中,等待趙家的命運唯有沒落。而他又不願將趙家的大權旁落,只能苦思折中之法。
幸好,幾乎從來就沒爭過氣的兒子到最後爭氣了一會,給他生了一個好孫子。
趙潯的出生與成長讓他看到了趙家輝煌的未來。
要說唯一不如意的地方,或許就是趙潯的身子骨太弱,不能習武。不過,想了想他也就看開了,能有這麼一個有希望將趙家帶向輝煌的孫子就已經不容易了,要是再奢求其他,就會被人罵作貪得無厭了。
人啊,還是知足最長樂!
望着一臉平靜的涅塵,趙簡渾濁的眸子驟然一凝,沉聲問道:“涅塵,我趙家似乎並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吧?你這番作爲,可就有些過了……”
涅塵森然一笑,語氣冰冷:“老匹夫,就別再本座這裝了。今天,本座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讓你們趙家繼續存在下去。”
趙簡瞳孔一縮,喝道:“大言不慚!”
涅塵呵呵一笑,說道:“本座會用事實告訴你,大言不慚絕不會出現在本座的字典裡……”
趙簡眯着眼沉聲問道:“涅塵,你真要與我趙家過不去?”
對於涅塵,他還是極爲忌憚的。跟絕大多數人一樣,他摸不清涅塵的深淺。但若是根據傳言來判斷,涅塵絕對是一個難纏的主。畢竟,涅塵覆滅地獄的傳言早已傳遍世界。對於地獄,想必沒有一個人能保持平靜。趙家或許能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可在地獄面前,就是一堆渣!
涅塵嘴角翹起一抹陰森弧度,冷冷道:“本座跟你趙家過不去?老匹夫,人活一張臉,你可活的真精彩。你敢不敢拍着胸脯用你老祖宗的名義發誓,說一下究竟是誰跟誰過不去?”
趙簡面色變幻不定,一時間無言以對。
涅塵森然道:“這些年,你們爲了那些狗屁科研資料,屢次三番的對妃暄展開刺殺,當真夠膽。”
趙簡面色一變,喝道:“血口噴人!”
涅塵嘿嘿一笑:“老匹夫,本座還沒你們那麼無恥!”
語氣一轉,涅塵低沉道:“作爲天外集團在華夏的代言人,你們趙家這些年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華夏新晉的頂尖科研人才無一例外,都被你們勒索恐嚇。若是他們不屈服,就直接擄走。抑或滅口,甚至連他們的家人都不放過……本座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究竟還是不是華夏人,還知不知道自己體內流淌着的是什麼血液?竟然與西方人沆瀣一氣,打壓華夏……”
趙簡面色慘變,駭然出聲:“你怎麼知道?”
涅塵冰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趙家,走到頭了……”
趙簡面色驟然猙獰,寒聲道:“既然知道我趙家是天外集團的,你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天外集團又豈是你所能窺探的?”
涅塵面色不變,平淡的反問道:“天外集團。很牛逼嗎?”
趙簡神情一滯。被憋得面紅耳赤。天外集團乃是由數個大勢力組建出來的,其強大之處是公認的。最重要的是,天外集團主要攻堅頂尖科技,已經走到了世界的最前沿。而掌握了科技。就等於掌握了未來。
天外集團是一個並不怎麼被人知曉的統稱。只有那些大勢力的掌權者才隱約知道一些隱秘。其運作極爲小心。乃是由數個隸屬於天外集團的子公司走上前臺掛羊頭賣狗肉,彼此之間還擺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仇視姿態。
到如今,天外集團已經發展成爲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龐然大物。資本的積累也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高度。不過,這份龐大的資本卻又被投入到科研創新之中。不可否認,天外集團的執掌者們不論是魄力還是眼界,都遠超常人。而這,也正是天外集團發展如此迅速的原因之所在。
據說,一位天外集團的大佬曾經說過一句話:“科技永無止境,探索不容懈怠。天外集團發展至今已經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但也只窺得科技的皮毛!我們接下來,乃至於以後所要做的,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
許多國家明知如果任由天外集團這般發展下去,遲早會成爲一顆世界性的毒瘤,但卻因爲他們不知不覺間對天外集團產生了依賴性,從而採取了默許的態度。
趙家之所以加入天外集團,就是看準了天外集團的巨大潛力。而趙家就是想在未來的某一天天外集團控制世界資本的時候好分一杯羹。
這也是趙簡給趙家留的一條後路。
涅塵冷冷的望着趙簡,森然道:“趙家,就是本座覆滅天外集團的第一步……妃暄所受的苦,只有用天外集團的覆滅才能補償……”
趙簡心中一寒,駭然出聲:“瘋子!”
他深知天外集團的強大,也只有瘋子纔敢與天外集團對着幹。以前,與天外集團相抗爭的不在少數,但無一例外,都最終走向了滅亡。但他也無法否認,那些人地抗爭也給天外集團製造了不少障礙,但卻始終無法動搖天外集團的根本。
在他看來,涅塵的勇氣是夠了,但資本卻還遠遠不夠。
涅塵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不瘋不成魔……”
趙簡冷冷一笑,不置可否,口中又鄙夷道:“與天外集團鬥,無異於蚍蜉撼樹,當真是不自量力!”
語氣一轉,趙簡寒聲道:“想滅我趙家,放手來便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這張嘴厲害,還是你那雙手厲害!”
涅塵眸子微眯,說道:“你會看到的……”
說話間,涅塵的視線轉向了右前方,那裡一個藍衣女子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俊美男子緩緩而來。
涅塵戲謔道:“趙潯,本座本以爲你會拄着柺杖前來,卻沒有想到你竟然不爭氣的坐起了輪椅……”
趙潯陰沉的面龐驟然猙獰,低吼道:“涅塵,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睿智,只想盼着涅塵慘死當場。
涅塵大笑道:“跟本座說過這句話的人多了去了,卻還沒有一個人成功過。而跟那些人比起來,你趙潯一無是處,這還是在給你加上趙家的前提之下。”
趙潯將輪椅的把手握的吱吱作響,如果他擁有一身強絕的武力,絕對會撲上去跟涅塵拼命。可現在,他只能懦弱的龜縮在輪椅上用表情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涅塵斜了一眼趙潯,滿是鄙夷。
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資格成爲他的對手。
不自覺地,涅塵將視線轉向了藍柔。額頭微微皺起,略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藍柔掩嘴一笑,略有些幽怨的說道:“你這人好生沒良心,要不是當年人家遞給你兩個饅頭,你早就餓死在街角了……”
涅塵:“……”
藍柔咯咯一笑,抿嘴道:“外人都說你是一個魔,可人家怎麼感覺你這個魔摻雜了太多的水分呢?不過,卻很可愛……嘻嘻……”
涅塵:“……”
他只覺得這個給他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的女人太強大了,思維跳躍性都跟小丫頭有得一比了。
藍柔剛想再次出聲說話,就聽趙簡和趙潯爺孫倆同時怒喝:“藍柔。閉嘴!”
一個下賤的丫鬟竟然跟敵人有說有笑的套起了近乎。當真是豈有此理。
藍柔面色一寒,冷笑道:“這裡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趙簡怒極,大喝道:“放肆!”
藍柔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輕聲道:“趙簡。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送你孫子下地獄?”
說話間。藍柔手中出現一柄袖珍匕首,抵在了趙潯的脖動脈上。
趙簡面色大變,大聲喝問道:“你究竟是誰?”
趙潯也是通體冰涼。這一幕是他從未想過的。一直被他當做丫鬟使喚、朝夕相處的藍柔竟然是敵人?
這在他看來是極爲荒唐的事情。
可現在,卻由不得他不信。
而涅塵則饒有興致的做起了看客。
這一幕,也出乎他的預料。
藍柔嬌笑道:“我是藍柔啊,公子的侍女……”
趙簡不在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沉聲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藍柔笑嘻嘻的說道:“目的啊,我也不知道唉……”
趙家一衆人幾欲抓狂,他們都沒有想到平時都沒有資格讓他們多看一眼的藍柔竟然有一天會翻身做主人,成爲他們不容忽視的焦點。
巨大的反差讓他們難以適應。
趙簡雙眼一黑,差點吐血暈倒。
趙潯面色猙獰,低聲嘶吼道:“藍柔,告訴我原因……”
藍柔將手中的匕首刺入趙潯的血肉少許,嬌滴滴的說道:“公子,請注意您的語氣……”
趙潯深吸一口氣,硬生生的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請告訴我原因,即使死,也要死個明白……”
前一刻,藍柔還在鼓動他奪取趙家的大權,並帶給了她無限遐想。這一刻就直接翻臉不認人。
這女人,變得也太快了。
藍柔笑道:“咯咯,人家也不知道原因……因爲人家只是來執行命令的……”
趙潯低沉着問道:“誰?”
藍柔面色一冷,眸子裡敬畏與崇拜夾雜,口中斥道:“你還沒資格知道!”
趙潯突然瘋狂的嘶吼道:“殺,給我殺了這賤人……”
趙簡面色一變,大喝道:“潯兒,冷靜!”
趙潯望向趙簡,慘笑道:“爺爺,咱們敗了,放手一搏吧。孫兒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說着,趙潯頭一扭,向着匕首所在的位置撞去。這要是撞實了,絕對會被匕首刺破脖動脈。
然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藍柔將匕首收回,笑眯眯的說道:“公子,你現在還不能死,還有一出好戲沒看呢……”
就在這時,一股蘭花的清香四下擴散。
趙家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趙潯身上,沒有在意。
看戲的涅塵卻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眸子裡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趙簡見藍柔將放在趙潯脖子上的匕首收回,怒喝一聲後身形暴起,向着藍柔殺去:“殺!”
然而,藍柔卻不慌不忙,伸出玉手對着躍入空中的趙簡輕輕一點,紅脣輕啓吐出一個宛若驚雷一般的字眼:“倒……”
周圍人剛想嗤笑,便愕然看到空中的趙簡直接摔落於地,來了個標準的狗啃屎。
趙簡的身子成了一灘軟泥,艱難的擡起頭,怒瞪藍柔,嘶吼道:“你這賤婢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藍柔笑眯眯的說道:“糾正一下,你應該問,我對你趙家人究竟做了什麼……”
趙簡雙目圓睜,睚眥欲裂:“什麼?”
藍柔老神在在的笑道:“奴婢侍奉了公子這麼些年,自然得給自己討些利息。左瞅瞅,右瞅瞅,最終一算也就你們趙家所有人的命加起來才勉勉強強能彌補本姑娘這些年來所丟失的尊嚴……”
趙簡仰天怒吼:“啊……”
不知哪來的力氣,趙簡豁然起身,踉蹌着向着藍柔殺去。
藍柔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出,趙簡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去,重重的摔落於地。
只聽藍柔又道:“中了本姑娘的嗜心散,竟然還敢撒野!哼……”
涅塵心中一寒,打定主意不招惹藍柔。
這娘們比他還狠、還陰。
藍柔環視一週,笑嘻嘻的說道:“忘了告訴你們了,這些年來,奴婢每天都會在你們所有人吃的食物中加一份佐料。平時一點事沒有,但一旦聞到蘭花的幽香,就會渾身無力……唔,其實嗜心散就是在你們的心臟中以你們的血肉孕育出一條嗜心蟲。而蘭花的幽香對嗜心蟲有極強的刺激作用,會將平時陷入沉睡的嗜心蟲喚醒。只要嗜心蟲處於清醒狀態便會不停的啃食心臟……”
所有人色變,通體冰涼。
似乎覺得自己的解釋不夠通透,藍柔皺着秀眉說道:“這樣吧,給你們演示一下……”
身形一轉,藍柔瞬間出現在成爲一灘軟泥的趙簡身旁,手中出現一瓣散發着濃郁清香的蘭花,放在了趙簡的鼻子前。
少許後,一聲滿是痛苦的嘶吼聲從趙簡口中發出,撕心裂肺。
藍柔點點頭,道:“效果還不錯……”
除了涅塵之外的所有人都面色駭然的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趙簡忍着痛,虛弱的問道:“你跟……我趙家……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值得你……這般……處心積慮的……對…待?”
藍柔處心積慮的佈置這一切,難道就是爲了在今日發難?他悲哀的發現,強如趙家,所有人的生死都捏在了一個丫鬟手裡,可笑的無奈。
藍柔搖頭笑道:“你們跟我沒仇,卻跟他有仇……”
藍柔指了指涅塵,眸子裡滿是好奇。
趙簡渾濁的眸子瞬間黯淡,他知道,趙家完了……
涅塵突然出聲問道:“爲什麼?”
藍柔笑道:“因爲有人心疼你……”
涅塵額頭緊皺。
不等涅塵說話,藍柔便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涅塵深吸一口氣,驅逐出腦海裡的繁雜思緒,真相總有揭露的那一刻。沉聲道:“趙家嫡系一個不留,其他人,就由你拿去當玩偶耍吧……”
藍柔咯咯笑道:“人家喜歡……”
語氣一轉,藍柔美眸眨了又眨,意味深長的笑道:“其實,人家叫藍憐兒……”
這一刻,涅塵腦海轟然一震,一個熟悉的名字自動蹦出:“黃憐兒……”